“唉，真是受夠了，我發誓！你把我當作安妮·海瑟薇了嗎？你這樣讓我很惱火。”
“您剛從監獄里面出來。我知道，您會跟我說，性欲就像是胃口，吃得越少越不會餓。”
“不，我才不會和你說這樣的蠢話。你和麥克相處的很糟糕嗎？”
“世事有時候真的很復雜，您不是普通人，不會明白的。”
“你錯了。我們都曾經是再普通不過的平常人，我們的父母也都是農民、工人、商人或者是大學生。哦，我們中間難免也有幾個有錢人家、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甚至還有一個國會議員的女兒呢，愿他們安息。只是我們所經歷的事情有些不同尋常罷了。是的，我們當時一個比一個瘋狂。但是我明白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終究都會重回正軌，摒棄那種亡命天涯的日子，就好像麥克一樣混得人模狗樣。”
“嘿！您說的可是我的未婚夫！”
“好吧…我和你道歉。”麗貝卡說罷，略顯尷尬的用左手在嘴邊比劃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瑪格特打開儲物箱，拿出一把手槍放在了麗貝卡的腿上。
“每個人對于普通人的定義都是不同的。他要求我把這個拿給您。”
“把它放回去。”麗貝卡命令道。
“你們兩個人是怎樣認識的？”瑪格特把手槍收起來問道。
“我也正想問你這個問題呢，不過既然你先提出了這一問題…”麗貝卡聳了聳肩，回答，“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西弗吉尼亞州的一次示威游行中。麥克被一枚子彈擊中了腿部，鮮血直流。警察拿起手槍，將槍口對準了麥克的另一條腿，正準備繼續折磨他，要不是我沖了過去，我想他就會被打死了。我拿起身邊的滅火器狠狠揍了那個警察一頓，這令那名警察失去了平衡，憑空來了一個狗吃屎。接著我把麥克拖進了一條小巷。我真的太蠢了，因為那條小巷是一條死胡同。如果警察追過來的話，我們倆就都完蛋了。那一天，上帝那個狗娘養的也算是辦了一點好事。我們躲在垃圾桶的后面，我按住麥克的傷口為他止血。而麥克為了表現的很堅強，不停地和我說著許多蠢話，還挺好笑的。就是這樣，我們一見如故。等事態逐漸平息之后，我把他送去了醫院。好了，你全都知道了。”
“他從來不肯告訴我您是因為什么原因坐的牢。”
“好了，我們換一個話題吧。現在輪到你來給我講故事了。關于麥克和瑪格特相遇的故事。”
“我當時需要一個律師，有朋友為我推薦了麥克·湯利。他的律師費不算高的過分，而且據說他在這方面很厲害。”
“哪方面？”
“民事訴訟、婚前協議、離婚協議、遺產糾紛之類的。”
“那你當時是遇到了什么問題？”
“我的姐姐想要和我爭取父親留給我的那一座木屋。”
“然后他幫你打贏了官司，并最終說服了你上了他的床？他可真夠精明的。要是讓我說，我才不相信什么狗屁律師，他們僅僅是為了金錢而出賣自己靈魂的訟棍！”
“生活里面總是充滿了驚喜。當我走進他的辦公室，當我們四目相對的時候，我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變得躁動起來。離開的時候，我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是為何而來的了。”
“是為了起草遺產糾紛協議吧！你剛才說到了躁動？”
“對于我來說是這樣的。”瑪格特承認道。
“他沒有嗎？”
“男人對于感情的反應通常都比較慢。我不得不讓他為我修改了十幾遍合同，他才想到問我是不是真的想要這一份遺產。我回答他說，我更想要和自己的真命天子共享這份遺產，這也是我父親最后對我的遺愿。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于明白過來。”
“我跟你說過，麥克不是那種輕率的冒失鬼。當然他也有他的優點。”
“跟您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是這個樣子嗎？”
“你怎么會這么想？我再和你說一遍，我們他媽的僅僅只是朋友。”
瑪格特翻了一個白眼，隨后翻著手袋，從里面拿出來一張褪了色的拍立得相片，放在了儀表盤上顯眼的位置。照片拍攝于1970年，照片里，麥克和麗貝卡穿著泳衣躺在了謝納多亞河河岸邊的草坪上，擁吻在一起。
“你們他媽的只是很親近的朋友！”瑪格特譏諷道。
麗貝卡偷瞄了一眼照片，隨即把目光轉回到了路面上。
“是瓊斯拍的這張照片，這讓我想起了那些美好的日子。那是一個下午，我們一群人在西弗吉尼亞州的謝納多亞河邊的森林公園待著，試圖想改變這個操蛋的世界。我們吸了不少大麻，當時都要笑瘋了。我當時只覺得自己看到了詹姆斯·迪恩的臉，我湊了過去親吻著他，過了很久，詹姆斯·迪恩的面孔變得模糊起來，漸漸地，麥克的臉龐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啊…天殺的伊麗莎白·瓊斯，很可惜我沒有去倫敦見你最后一面…你在哪里找到的這張照片？”
“在麥克的私人物品里，他留了一整套。”
“他早就應該燒毀的。”
“我替他燒掉了，他因此大發雷霆，兩個星期都沒有理我。”
“你那次沒有結成婚，是在很久以前嗎？”
“是在兩年前的某個夏天快結束的時候。我和麥克正打算慶祝我們相遇兩周年呢。”
“他是直接從樹上把你摘下來的嗎？你那時候幾歲啊？”
“和照片上的您年紀差不多，二十二歲。”
“他那時可不止這個歲數吧。你是因為這樣才被他吸引的吧。你就這么害怕我嗎？”
“您這是什么意思？”
“麥克知道我們倆在一起嗎？”
“當然了。”
“難怪你這么慷慨大方，又這么熱心幫助我逃走，因為你害怕我留在這里。”
“也許吧。”瑪格特面無表情地看著公路被車頭一點點吞噬。
“是你不讓他來的，對吧？”
“我不會禁止他做任何事，我提出了請求，他同意了。”
“也就是說，你們家門口根本就沒有警察出現，那都是你胡扯出來的狗屎。”
“確實沒有。”瑪格特承認道。
On
The
Ro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