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基從牛仔褲的口袋里掏出手機,祈求上帝讓泰勒能接電話。在電話鈴聲響起時,她竭盡全力在想應該說些什么才好讓他明白發生了一些變故。
麗貝卡一把奪過手機,把手按在上面,然后說:“親愛的,我今天要工作到很晚,我們明天再見吧。晚安,我的寶貝、小親親、隨你怎么叫,但是你只準說這些,明白了嗎?”
貝基瞪了麗貝卡一眼,眼中充滿了怒火。她剛拿回電話就聽到語音信箱‘嗶’地響了一聲。她在麗貝卡的授意下,按照差不多的意思留了言。
“你直接叫他的名字,這樣挺好。”麗貝卡一邊說道一邊把手機據為己有,“我特別怕那些昵稱。我記得曾經有個男人叫我‘寶貝疙瘩‘,我就和他分手了,雖然那個家伙優點挺多的。但是我看起來像個寶貝疙瘩嗎?一點都不!”
“那我們今晚要去哪里?”貝基低語道,有些不知所措。她感到自己已經輸掉了第一局。
“離費城越遠越好。等你感覺累了的時候再停下來。”麗貝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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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蒂斯拿著授權書,在臨近中午的時候來到了聯邦調查局。在某位警官的辦公室里面,他撥通了法官的電話,后者隨即把他前一晚要的名單傳真過來。
他仔細地研究著名單,然后征得了這個同僚的同意,在他的電腦上查找資料。
傳真件里面列出了十個人的名字,其中只有一個人住在費城。柯蒂斯申請借了一輛民用車,在警官同事的陪同下來到了停車場。
“您不會走太遠吧?”年輕的探員有些擔心地把鑰匙遞給了他。
“應該不會吧。”柯蒂斯回答。
“您別跨過州的邊界就行,我就只有這個要求了。”
柯蒂斯表示應允。等探員離開走回聯邦調查局,他便從行李包里拿出一份肉丸三明治和一張地圖放在了副駕駛座上,然后發動了汽車。
車上的無線電發出“刺刺”的聲音,FBI在不斷呼叫著外出的巡邏車輛。柯蒂斯關掉了無線電,嘴里咬著肉丸三明治一路疾馳。
五個小時后,他抵達了費城。此行的目的是要秘密尋找到一位叫做麥克斯·迪倫特的人。此人五十歲上下,檔案里面滿是犯罪記錄。他最后一次現身是在幾個月前,因在酒吧里打架被帶回警局問話。他在醒酒室內待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然后在緊要關頭逃過了監禁——他按照檢控方的要求支付了三千美元的保釋金,用于抵償所造成的損失。
迪倫特記錄在案的最后一個住所是在費城郊區的一棟破舊房子。柯蒂斯沿著路邊走向兩個背靠著墻的男孩。毫無疑問他們是在放哨,這里從早到晚都在進行著毒品交易。
他掏出一張二十美元的紙幣,把它撕成兩半,一半遞給了他們,許諾等他回來之后再給他們另一半,但是他們得保證他的車停在那里保持原樣。
柯蒂斯閃身進了大廳,手槍別在腰后的皮帶上。
扶梯的欄桿上散發著尿騷味,斑駁的墻壁上滿是涂鴉,只有在搖搖晃晃的信箱上可以看出住戶的名字和房間號。柯蒂斯一邊拾級而上,一邊暗忖住在這么一個破地方的租戶怎么能夠有錢支付那么一大筆保釋金。
他一直爬到了頂樓,然后順著陰暗的走廊繼續往里走。
6D號房的大門微微地虛掩著,他端著手槍一腳踢開房門。迪倫特癱在一張沙發椅上睡得正酣,茶幾上放著一瓶已經見底的杰克丹尼威士忌,他身上的襯衣和牛仔褲破了洞,一副窮困潦倒的樣子。柯蒂斯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用槍口對準他那只發紅的、不時喘出一陣酒臭味道的鼻子。
這個男人嚇得跳了起來,用雙手護住臉,雙眼在哀求。這個可憐蟲的房間里面只有一把破舊的椅子、一張圓形茶幾和一張直接鋪在地上的床墊。無論是他的眼神還是整個房間的面貌,都散發出一種自暴自棄的凄涼感。
“我有兩個問題要問你,”柯蒂斯說,“盡管我認為我知道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會是怎樣。你肚子餓著的時候應該沒有攻擊性吧?”
迪倫特點了點頭。柯蒂斯放下了手中的手槍。
“第二個問題就更加簡單了,”柯蒂斯坐在了沙發椅的扶手墊上,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張麗貝卡的照片,用槍口點了點照片,“你認識這個人嗎?”
“不認識,從來都沒有見過。”
在他的整個職業生涯中,柯蒂斯·維勒從來沒有揍過已經倒地或者是被綁住的人。暴力不是他的一貫風格,更何況眼前這位老家伙即便沒有被銬住也絕不敢反抗他。這一點,維勒十分的有信心。
柯蒂斯把他扶了起來,看到小圓桌上的杰克丹尼威士忌酒瓶旁邊有一副眼鏡,于是拿來給他戴上。鏡片的邊上纏著厚厚的膠帶,可想而知這副眼鏡已經被修補過了多少次。
“我權當你剛剛的回答是因為沒有看清楚這張照片,而并不是在和我說謊。仔細地看清楚。”柯蒂斯拍了拍迪倫特的肩膀,繼續說,“然后再回答我。”
“對了。”迪倫特扶了扶眼鏡咕噥著,“我認識她,不過那是在很久以前了。據我所知,她還在‘號子’里面待著呢。”
“你沒有去探監過嗎?”
“我們并不是朋友,只是在某些集會上見過,僅此而已。我從來也沒有在其他場合里面見過她。”
“你認識她的朋友嗎?有沒有誰是住在附近的?”
“我早就和那個世界斷了聯系,和這個世界也一樣,就這么簡單。現在,您能放過我了吧?”
迪倫特說的這些話似乎是肺腑之言。柯蒂斯走到窗戶旁邊向外望了一眼,那兩個放哨的男孩還在,他的車還穩穩地停在原處,這讓他松了一口氣。片刻的滿足感轉瞬即逝,看來他搞錯了方向,白白浪費了自己寶貴的時間。
柯蒂斯緩緩從扶手上起身,嘆了一口氣,緩步走向大門。就在他打開大門的時候,他轉過身又問了迪倫特一句:“誰給你付的保釋金?”
On
The
Ro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