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看看,反正現(xiàn)在也該回去了。”
貝基背靠著自己的車子,正在停車場等著兩人。
“你們這就聊完了?”她掐滅了手中的香煙問道。
麗貝卡和馬德拉索尷尬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你們的表情好奇怪,有什么不妥嗎?”
“沒什么不妥。”馬德拉索回答道,“就是夜里要開始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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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蒂斯再次重返了車子,疲憊就快要把他壓垮了。還剩下一百多英里的路,一旦到了納什維爾,他就必須要保持頭腦清醒以便采取行動。
他一邊查看地圖一邊思考著要以怎樣的方式去抓捕麗貝卡。麗貝卡的身邊還有其他人,而他一心想要在她獨自一人的時候再逮捕她。柯蒂斯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這樣一個問題:那個雪弗蘭科維爾的車主為什么肯帶著她橫跨整個美國?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這個女孩子很可能是被劫持當作了人質。柯蒂斯覺得自己很蠢,之前太過于匆忙草率了,怎么就沒有早一點想到這個原因呢?
如果麗貝卡手里面有武器,那形勢就徹底改變了。在這種情況下,迅速結束這一場瘋狂的逃亡顯得更加迫在眉睫。他必須要阻止麗貝卡進入加利福尼亞的地界,那樣的話,如果和柯蒂斯的猜想如出一轍,她等來的很可能是被鮑威爾率領的FBI現(xiàn)場擊斃。
柯蒂斯打開了保溫瓶,倒了一杯咖啡,喝完之后重新上路。已經(jīng)發(fā)黑的天空中傳來了一陣陣雷鳴,看來一路需要小心駕駛了。兩個小時后,他就能抵達目的地了。柯蒂斯的黑色福特車漸行漸遠,消失在了地平線內。漢克和托比則痛苦的倒在了公路邊。
“我的肋骨好像是斷了…”托比快要哭了出來。
“該死的老家伙!他媽的!”漢克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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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小酒館之后,馬德拉索把車鑰匙拋給了貝基。為了慶祝麗貝卡的回歸,他有些喝多了。于是,貝基坐上了駕駛座,而兩個好伙伴則躺在后排座位上興高采烈地齊聲唱著“格萊蒂斯·奈特”的開往喬治亞州的午夜火車。從這趟旅行開始到現(xiàn)在,貝基還是第一次見到麗貝卡這個樣子。她也想加入他們的合唱,但是她不知道歌詞。
在馬德拉索酒吧的門前還停著十來輛車。他讓貝基繞了一圈,開到屋子后面的車庫。他今晚一點都不想見到哈維爾。劃過夜空的閃電照亮了空中落下的瓢潑大雨。
車子入庫后,馬德拉索讓兩位客人進屋。一條樓梯直接通往表演大廳的二樓,馬德拉索把樓上布置成為了自己的套房。這里面只有兩間臥室,他把自己的那一間讓給了麗貝卡,讓貝基住進了那間用來招待朋友和音樂家的客房。而他自己則睡在了沙發(fā)上,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貝基進房間睡下了,客廳里面只剩下了麗貝卡和馬德拉索。
“你生活中就沒有女人嗎?”麗貝卡一邊問,一邊接過馬德拉索遞給她的最后一杯波爾多紅酒。
“曾經(jīng)有過很多,然后是一個,但是最后她也離開了我。從此之后,我就一個人度過自己的生活了。這也算公平,我曾經(jīng)傷過不少人的心,現(xiàn)在也該輪到別人讓我心碎了。”
“她是誰?”
“她是一個很棒的音樂家,一個很了不起的藝術家。我在田納西州的某所酒吧里看到她正在唱著一首凱特·斯蒂文斯的‘月影’,那真是驚為天人,那一晚我體會到了一見鐘情是那樣的美麗。我們在一起幸福地過了好幾年,可是,她待在這里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你可能會覺得我瘋了,但其實是我把她推開的。我?guī)缀跏前阉s出了家門。我實在是太愛她了,以至于當我每天早上照鏡子的時候,只會覺得鏡子里的那個男人耽誤了她的人生。我們倆相差二十二歲,她已經(jīng)為我付出太多了。”
麗貝卡拿走馬德拉索手中的高腳杯,輕撫他的面頰,然后拉著他往臥室走去。
“來吧。”麗貝卡低語呢喃,“我和你年紀差不多。”
房間的門在他們倆身后關閉。貝基伸出頭看了看無人的客廳,不禁莞爾。透過墻壁,她聽到酒吧里面的最后一批客人陸續(xù)離開,聽到哈維爾在收拾桌椅。沒有多久,房內的燈全部熄滅了,一切又陷入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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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尖銳的喇叭聲震醒了昏昏欲睡的柯蒂斯。他被一輛大卡車的車燈晃花了眼,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盤,車子突然偏離了道路。汽車的輪胎騎上了路肩,在車子沖出道路、即將沖進一片田野之前,柯蒂斯及時控制住了方向盤,終于把車停了下來。他走出車外,一邊呼吸著新鮮空氣一邊試圖恢復平靜。遠處傳來了一陣悶雷的聲響,他抬頭望向天空,零星的雨點開始打在他的身上,一場瓢潑大雨迅猛襲來。由于雨勢太大,他立刻回到了福特車里面,坐在駕駛座上避雨。
大雨猛烈地敲打著風擋玻璃,車內只能聽到震耳欲聾的“噼啪”聲。柯蒂斯重新發(fā)動車子,竭力辨認著道路的標識帶,試圖重新回到公路上。
地上積滿了水,輪胎在泥濘之中不斷打滑。車子左搖右晃,舉步維艱。車底傳出一陣燒焦的橡膠味道,柯蒂斯斷定這并不是一個好的兆頭。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發(fā)動機熄火了。柯蒂斯抬起踩在油門上的腳,沒有辦法,只能放棄了。就算他能夠想辦法叫來一輛搶修車,在這大雨之中,他也無法說清楚自己所處的準確位置。
他只能耐心地等到明天早上,才有可能脫離困境。
On
The
Ro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