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麗貝卡以肯定的語氣說道，“他的青少年時光、監(jiān)獄生活，以及他來到這個農(nóng)場，所有這一切都是千真萬確的。相反，他那令人贊嘆羨慕的上升之路，很可能是在親愛的古德利授予他總管一職的時候就達到了頂峰。在那之后，有了所羅門在家管事，古德利就可以安心的享受他的退休生活了。其實，所羅門這一輩子干的事情本身就挺值得去尊重的，可是人嘛，難免總是會自我膨脹…如果沒有其他的人可以代勞，那就干脆自己上陣為自己編織一個光環(huán)好了。”

大雨停了。麗貝卡往外走了幾步，然后繞過來對貝基說：“你累了嗎？”

“今天開了一整天，有點筋疲力盡，晚上那一頓吃得也有點太撐了，再加上騎馬溜了一圈兒，那就更是要累趴下了。”

“讓我來開車好嗎？”

“您不是已經(jīng)沒有駕駛證了嗎？”

“沒有駕駛證并不等于我就不會開車了。在這個時間碰到警察的機會微乎其微。當我還年輕的時候，我就是坐在跟你這輛一模一樣的汽車上面，一次又一次地橫跨整個美國。”

“您當時是坐車還是開車？”貝基問道。

“都有啊！相信我吧，我會很小心的。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里。”

“您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適合開車上路嗎？”

“別忘了，今天一路上，我可是在車里面睡了好久。”

“好吧。”貝基說，“我懷疑我們是不是能夠找到一家公路旅館，而我是無論如何不想在費耶特維爾這個鬼地方待一個晚上的。”

麗貝卡把座椅往前面調(diào)了一下，然后轉動鑰匙啟動了車子。貝基努力抗拒著睡意，偷瞄了幾眼麗貝卡，想要看看她開車是否穩(wěn)當，可是當車開出去十幾英里之后，前方的路就逐漸消失在她的視線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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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羅門和管家站在門前的臺階上，看著雪弗蘭在通往大馬路的小道上絕塵而去。

“我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所羅門喃喃低語，“不過，我們要盡快抹去她們在這里停留過的一切痕跡。”

“老板明天回來嗎？”管家問他。

“不，按照原計劃月底才回來，不過我們這里今天晚上恐怕還會有客人來。”

“又是誰啊？”管家問道。

“聯(lián)邦探員。我會去給他們開門。到時候，我必須對他們?nèi)鋈鲋e，實在沒有必要把你也牽扯進來。”

“撒什么謊啊？我們這幾天根本就沒有見過什么人嘛！在他們到來之前，你如果先去換上一件睡衣，看起來會更像那么回事一點。還是讓我去給他們開門吧。”

“不，米爾頓，我們進去吧。馬上就要下雨了，我會招呼他們的。”

只用了一會兒功夫，管家就收拾好了餐具，更換了桌布，并且把椅子都放回了原位。經(jīng)過他的處理，麗貝卡曾經(jīng)待過的房間看起來又是那么整潔無暇了。他猛地沖到客廳里面，把沙發(fā)全部歸位，然后又走去巡視書房。正當他把書桌前面的扶手椅擺回到原位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所羅門向門廳走過去，腦海里面想著一個人如果從睡夢中被驚醒應該是什么樣子，可惜他有點想不太出來。

“迎接客人是我的特長。”米爾頓嘶啞著嗓子說道，“上樓吧，讓我來處理。”

所羅門猶豫了一下，聽從了對方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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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貝卡駕車穿過黑夜。在她的旁邊，貝基已經(jīng)進入了甜美的夢鄉(xiāng)，即便是一路顛簸也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雨后的路上車轍很多，每當車輪碾進去的時候，她的腦袋就要向前猛沖。而每一次，麗貝卡都會小心翼翼地輕輕把她的頭重新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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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打開了門，直截了當?shù)貙Ψ秸f，他的雇主外出度假了。

柯蒂斯輕笑了一下，隨后說道，“勞駕您去告訴所羅門·理查茲，有個老朋友來求他招待一個晚上。”

“總管先生已經(jīng)睡了。假如真的要我去叫醒他的話，我該跟他通報誰的名字呢？”

“我剛才告訴過您了，一個老朋友。”柯蒂斯有點不耐煩，冷冰冰地重復道。

管家讓他進了屋，請他在前廳稍候片刻。所羅門出現(xiàn)在樓梯高處的盡頭，身上穿著睡衣，手捂著嘴，略顯夸張地打著呵欠。

“怎么回事，米爾頓？”他一邊走下樓梯一邊喊了起來。

“一位自稱是您老朋友的一個人，要來拜訪您，先生。”

“這個時候？”

柯蒂斯越過管家走上前。當所羅門終于認出對方的時候，他忘記了自己偽裝出來的疲倦，臉上寫滿了驚奇。

“柯蒂斯？”

“你難道還在等著其他人嗎？”

“我誰也沒有在等啊。”所羅門結結巴巴地說道。

柯蒂斯將被雨水淋濕的外套掛在了門外的衣架上，隨后環(huán)顧了一圈房間內(nèi)偌大的客廳，“在這么大的一間破房子里面，能不能有個更舒適的地方來招待我一下啊？來一杯咖啡就好，哦，再來一份肉丸三明治也不錯。當然，如果在這種時候提出這個要求不算太過分的話。”

所羅門對管家做了個手勢，然后就邀請柯蒂斯走進客廳。他們面對面，各自坐在沙發(fā)里面，相互對視了很久。

“我們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見面了？”

“有三十幾年了，老實講，我都已經(jīng)不想去算了。”柯蒂斯回答道。

“你來找我干什么？”

“自從退休之后，我就覺得漫漫長冬實在是有點太難熬了。我住在威斯康星州北部，對于我這把老骨頭來說，那里真的是太冷了。”

“可是，我們現(xiàn)在是在春天啊。”所羅門回嘴說。

On

The

Ro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