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槐的聲音很是無奈,端起藥碗,一小口一小口含在嘴里喂,直到把藥喂完。
江玥根本反抗不了。
傅槐緊緊掐住她下顎,使了狠勁。
吃到甜甜的糖果,江玥一口吐在了地上。
這群禽獸!敗類!
不就是欺負她動不了!
她默默發誓,等她哪天能動了,就把那五只做成人彘!風干!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連他的氣息都好像隱入沉悶的空氣。
她雖然看不見,但第六感卻告訴她,有一只野獸,正瞪著程亮的眸子看她。
看得她脊背發涼。
她聽見手指攪動糖果罐子的聲音,傅槐夾出糖果,復又塞進她嘴里。
她感覺耳朵有些濕漉,有牙齒在她耳珠上輕輕地碾。
“別忘了,今天一整天,你都屬于我。”
傅槐呼吸是溫熱的,但聲音卻平直得冰冷。
江玥不敢再把糖果吐出。
她意識到發脾氣,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她努力去回憶原主和傅槐的過往。
女主和傅槐從小一起長大。
傅槐是她撿回來的童養夫。
可是,她玩了一陣就膩了,不僅苛待他吃穿,還經常欺負他。
天天罵他又黑又丑,根本配不上自己。
可傅槐卻一點也不生氣,天天跟在她后面討好她,哄她開心。
因為原主經常作妖,所以傅槐時常因為保護她,為她出頭,被其他獸人打得遍體鱗傷。
原主也是白眼狼,不僅不感恩,還覺得理所應當。
變本加厲地嘲笑他,冷落他,欺負他。
原主本來已經準備把傅槐賣給其他雌性。
誰知,她被叛亂的族人追殺,掉下山崖,摔了個半死。
好在被他們五個救了回去。
傅槐自然也就成了她的夫郎之一。
本是集萬千寵愛為一身的雌性,卻成了眾矢之的。
真是造孽呀!
細數原主的作死過往,傅槐想不弄死她才怪!
她乖乖含住了糖果。
就是眼睛委屈的掉淚。
傅槐一邊擰熱毛巾給她擦臉,一邊小聲安慰:“別怕,我不是壞人。”
“那些傷害你的壞蛋,我一個不會放過。”
“我一定會找到那個下毒的兇手,砍斷他手腳,挖掉他雙眼,把他放在罐子里風干。”
“你說好不好?”
江玥說不出話,只能啪嗒啪嗒掉淚。
更讓她崩潰的是,她連上廁所都要傅槐幫忙!
這天殺的劇情!
她不過是加個班,也沒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憑啥別人家都是系統加金手指。
而她,連個正常人都不是!
如果有來世,她一定要好好愛惜身體!
再也不因為趕工作憋尿!
再也不因為怕遲到不吃早飯!
再也不為了那二兩績效加班熬夜!還猝死!
要是知道會重生在這樣的劇情里,給她十個億她都不干!
她躺了一天,第二天被一個叫范玄的獸夫抱進了房間。
她以為是脫離了苦海,事實證明是從一個地獄,到另一個地獄。
這個男人很是冷漠,把她扔在床上就不管了。
本來她想著就這樣吧,餓死好了。
結果,晚上,他又來了,端了一碗熱騰騰的湯。
她不想喝,緊緊抿著唇。
范玄平靜地看著她,笑出了聲:“乖,別逼我灌你。”
江玥眼里倏地涌出了淚。
她現在動不了,又說不了話。
三十六計,就沒有一計能用的!
只能希望用孱弱可憐的樣子,喚起他不知道有沒有離家出走的良心。
范玄穩穩扶住她腰,慢慢抬手捏住了她下巴。
她很是配合地喝光了,不然,她覺得她可能會被嗆死。
她搜索了下記憶,原主和范玄的糾葛還挺大。
范玄本來已經和青梅竹馬姚姑娘訂婚,但奈何原主一眼看上,還要死要活地鬧,最后成功把他和白月光拆散。
更可怕的是,原主去找范玄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他房間里的密室。
他竟然是一個制毒大師!
原主竟還自作聰明,以這個秘密要挾范玄就范,答應她的提親。
真是閻王都留不住的人頭。
得罪誰不行,得罪毒師!
原主死得真不冤。
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就是,范玄對她并沒有多少興趣。
她休息了一夜。
第三天她被一個叫高宸的男人給抱走。
高宸手指有些粗糲,估計經常用刀,胸膛的肌肉也是梆硬。
他很淡漠給她洗漱換衣,全程一言不發,像是個沒得感情的機器人。
她梳理了下原主和高宸的記憶。
在原主的記憶里,高宸身材健碩,長相俊美,還是自己上門做的獸夫。
和原主也沒有任何矛盾。
江玥內心生出微末的希望。
五個夫郎里總算有一個是正常的,有良心的,靠得住的了。
然后,高宸就往她嘴里塞了個藥丸,把她往床上一放,就從窗戶飛走了?
她閉著眼睛躺了好久,確定他確實走了,才使出所有力氣把藥丸吐到了很遠的地方。
第四天她有點感冒。
因為窗戶沒關,而她又只有肩膀以下蓋著被子。
吹了一夜冷風,她脖子都要凍出知覺了。
雖然頭昏腦漲,但她欣喜地發現,她有兩根手指能動了!
雖然兩個手指根本干不了什么。
但是,對于失去健康的她來說,只要恢復一點點,都無比幸福。
只要有恢復,就有希望!
第五天,她被最后一個叫宋乾的夫郎抱進了房間。
她一晚上都半癱著,還聽了一夜的算盤聲。
她連睡都沒法睡,因為宋乾時不時就要提起她的手指落在印泥上,又落在紙上。
估計在他眼里,她就是一個印章。
這個人和她自小就訂下婚約,若論親戚,她還要喊他一聲哥。
可以看出這個哥對她沒有什么感情,還有,他應該很愛錢。
宋乾是唯一一個沒有給她喂藥的獸夫。
她猶豫了很久,還是放棄了依靠他的想法。
因為,宋乾是大夫郎。
按照這個世界的律法,她死了以后,宋宸可以繼承她的大部分遺產。
他那么愛錢,一定恨不得她早點死。
至于為什么不給她下藥,估計是看她那半死不活的樣子,覺得沒必要吧。
就這樣,她在五個獸夫中間來回流轉了一個月。
她原以為除了傅槐和嚴澈饑不擇食外,其他三個人應該根本看不上她這個沒頭發的雌性。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她算了下,她一個月只能休息十來天。
還好她和她的身體是兩個部分。
她睡她的,他們玩他們的,井水不犯河水。
莫名和諧。
到了第二個月,她驚喜發現,除了手可以動外,她的上半身竟然也開始有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