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打了一個激靈站起身來，從李允肩膀處探出一雙眼睛。
黯一身黑色殺手服，左手持著一把通體幽藍發(fā)著光的長劍，嘴角流出一絲鮮血，正不懷好意的盯著她。
四周百姓的慘叫聲還在持續(xù)，橙子的心像是在被架在火爐上炙烤，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壓下無用的情緒，湊近李允耳旁悄咪咪的問：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能打得過對面嗎？”
【不確定。】李允喉結沒有動，用的是密音傳輸。
那不是慘了……連這個世界最強戰(zhàn)力都打不過。
橙子愁眉苦臉，黯見狀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黯停止狂笑臉色迅速變換，眼底怒火焚燒。快速舉劍劈了過來，李允反應迅速勉強用劍擋住，身體往后猛退。
橙子伸手扶住李允，連帶被推到了軟墊上，她站起身走到李允身側勸阻：
“你走吧，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不行。”李允神情倔強，嘴角滲出絲絲血跡，扯住橙子的袖子。
“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黯譏諷：“好一對郎情妾意，短短幾天就愿意生死相隨了？”
“李允，你恐怕不知道吧？你的苦難都是她……”
“夠了，停下來，我和你走！”
橙子扭頭奮力甩袖打斷黯，手上琳瑯滿目的珠寶灑落一地，珠子斷裂蹦噠在婚車上。
她站到李允身前與黯對峙，鼓起勇氣與黯進行眼神搏斗，忽然對方嫌惡的眼里出現(xiàn)了一絲欣賞。
“好，算你有膽氣了一回。”
黯向腳下砸了一個煙霧彈，瞬間煙霧四起，閃到她旁邊掐起左肩就往天上帶。
速度快到李允都沒反應過來，手里只剩下紅色婚服的外衣。
失重感比玩大擺錘還刺激，左肩像是被人掰了下來，橙子忍著又疼又想吐的感覺強迫自己不往下看，閉上眼睛。
幾秒后腳尖著地，臉色蒼白擁抱大地母親。她腿軟了，站也站不起來。
掌心下的實木地板涼涼的，跟她的心一樣，還沒來得及問這是哪里。
黯半蹲到她面前，大力捏開她的嘴，往里面扔了一個小東西。
“咳咳！”她摸著喉嚨拼命想咳出來，“你給我喂的什么？”
“你的新婚禮物，一場……”
后面的字沒有聽清，腦袋昏昏沉沉，她又暈了過去。
橙子已經記不清這是她第幾次暈了，總覺得自己這個女主頂替的有點水，像是別人故事里的配角。
黑暗中耳邊傳來鳥鳴，還有貓叫的聲音，一個老年人嘰里咕嚕的在說著什么，四周暖暖的。
她睜開眼，面前放著一包用了一半的抽紙、發(fā)箍、一部屏幕碎掉的手機……
眼珠轉動，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被窩里。熟悉的被子花紋，暗沉的蚊帳，發(fā)黃的小破桌，帶著畫的毛胚墻……
這些東西熟悉又陌生，好像回到了上學時期的家。
橙子從被窩里伸出手，寒冷的空氣招呼著她，冰涼的感覺非常真實。
捏起枕頭邊一根散落的長發(fā)，揉搓了一下。有體積的，能摸到的，和真的一樣。
“框框。”敲門聲響起。
“吃飯了。”
門外熟悉的聲音，讓她愣了一會兒。
快速掀開被子，身體仿佛入了冰箱。橙子無暇顧及，鞋子也沒穿，光腳踩在如冰面一樣的水泥地上扯開了門。
“奶奶！”
面前的老人家一如往昔，穿著深色棉襖戴著帽，一張皺巴巴的臉上有雙最會愛她的眼睛。
她的眼眶莫名熱了起來，淚水不停的打轉模糊了視線。
“怎么了，這么冷的天穿這么少，會著涼的。我去給你拿件衣服。”
關心的話語夾雜著冷空氣在耳旁回響，橙子扯住奶奶的袖子，不讓她消失在自己眼前。
她用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破壞這美好的場景，滾燙的眼淚大顆大顆落了下來。
“不舒服？”奶奶將頭頂?shù)拿弊诱聛泶鞯剿念^上，“要穿衣服，凍感冒了不好。”
不同于物理的溫暖，是心被裹在溫暖的陽光里，讓她擁有了抵抗嚴寒的能力。
她激動的上前抱住奶奶，像小貓一樣用臉蹭了蹭奶奶，真實的觸感不像在做夢。
“干什么呢？穿衣服！等下生病了又要花錢吃藥。”奶奶推了推橙子。
橙子哽咽道，“我想多抱一會兒。”
……
月華樓上。
黯抱起昏睡的橙子剛放到床上，不速之客就來到了身后。
她轉過身，李允面無血色，發(fā)絲凌亂，拖著手中的那把劍朝自己走來。
“哼！”她嗤笑一聲，“你的黎民百姓還在下面受苦，你還有心思惦記你的新娘。”
“偽君子一個！”
李允充耳不聞舉起劍威脅黯：
“放了她。”
劍尖離黯的心臟不到一公分，她紋絲不動，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從系統(tǒng)空間里扔出暈厥的李惜音丟在地上。
“這里有兩個人，你希望我放哪個？”
“兩個都放。”
話落，李允一劍刺了過去，黯側身閃避召喚出吞海劍回擊，對方攻擊越來越猛，越來越快。
她意識到李允磕藥了，短時間內打不過。試圖帶走床上的造物主。
李允察覺到黯的意圖，在黯身后凝聚出千萬道風刃將她甩在窗臺上。
吞海劍插入地板，黯低頭吐出一口瘀血。抬頭，李允握著劍走過來勢要給她最后一擊。
她笑著挑釁：“你殺了我，白貓就永遠都醒不來。”
李允蹙眉：“你什么意思？”
“她在迷魂夢里，如果一個時辰內沒有人從夢里叫醒她，她將永遠都不會醒來。”
“哈哈哈。”
李允黑白變換的臉色讓黯仰頭大笑，被自己的血嗆到，“咳咳。”
她繼續(xù)補充：“我是有辦法讓你進入她的夢，就看你肯不肯了。”
說著黯從袖子中拿出一半離魂夢珠，“吃下這個東西，觸碰她，就可以進入她的夢境。”
李允伸手就要過來搶奪，黯眼疾手快直接往床上一丟，轉身向后跳樓逃跑。
李允打開掌心，半顆粉色小珠子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