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握緊掌心，轉身將地上的妹妹扶起，手掐她的人中。
“咳咳。”李惜音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和白貓當初副作用的藥味。
“哥哥。”她睜開眼，哥哥面色慘白凝重，還穿著婚服，這里也不是街道，是某個屋子內。
她依稀記得娶親儀式現場變得混亂，有人襲擊了她，那人不是安排好的楊珊珊。
“發生什么事了？哥哥。”
李允講述現在情況：“外面魔獸發狂了，我已經聯系了南森學院那邊派人處理，我還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李惜音疑惑，有什么事哥哥都解決不了。
李允握緊珠子的手松了松，他怕自己一去不復返，嚴肅囑托：
“煙霧里有毒，解毒時小心點。家產在橘子林下方的密室，密室機關圖在我送你機械麻雀的肚子里。”
李惜音覺得有點不對勁，為什么要說這些？
“哥哥……”她抓著哥哥的手問，“你要去哪？”
哥哥沒有說話，回應她的是一股清風能量，和腳下的傳送陣。
頃刻間，李惜音來到煙霧中。
周圍煙霧彌漫，慘叫連連。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但是可以自由呼吸。
李惜音剛邁出一步，踩著一個滑溜的東西磕倒了。她一手摸著自己的后腦勺，一手摸索著地上絆倒她的東西。
珠寶、血跡……這是在婚車上。
“惜音！”
“小白！”
遠處傳來楊姍姍嘶啞的喊叫，離她越來越近。
李惜音手做喇叭狀回應道：“我在這兒！珊珊！”
“在這！在這！……”李惜音不斷重復。
楊珊珊耳朵一動，在百姓嘈雜的慘叫聲中聽到了李惜音的聲音。她順著聲音的方向摸索過去，一雙手握住了她。
“惜音？”
“是我。”李惜音將楊珊珊拉上婚車，交代了一遍現在的情況。
兩人當即默契決定，李惜音去藥王空間里調藥給楊珊珊的猛獸解除狂化狀態，楊珊珊在旁邊守著接應南森學院眾人。
沒過一會兒南森學院眾人趕到現場，紛紛駐足于在這煙霧之前。
煙霧從地底彌漫有一層樓高，濃郁的像一堵白墻密不透風，貫插著一段長長的街道。
地上長著蝎子尾巴的老鼠和七彩的小蛇亂竄。不幸被蛇和老鼠咬中的百姓躺倒在地或者發癲狂吠。
南森學院眾人，采用多種辦法，用風陣吹散煙霧發現吹不動，用法寶吸煙霧發現吸不了。只能一個個先把受傷的百姓轉移到附近商棟二樓。
之前在旁害怕圍觀沒受困擾的百姓也過來幫忙，一時之間混亂的局面緩解了許多。
黯戴著面罩混在受傷人員其中也被送到了二樓，一名南森弟子在給她進行治療，還發了些符咒用來防身。
她目光鎖定望月樓頂上，得意的笑了笑。不知道李允那個家伙會做如何選擇。
墨色的夜空中，赤月在云霧隱隱若現，城中的街道，紅燈籠在厚重的煙霧里逐漸隱滅。
望月樓上。
李允坐在沉睡的橙子旁邊，握著她的手，在手腕系上一條記時間的繩，將離魂夢珠吞了下去，倒在了橙子身上。
耳邊嘶嘶癢癢，皺起的眉頭被人輕輕撫開。李允睜開眼，程芷溫柔的笑著，輕聲說道：“皺眉多了可不好哦。”
少女鈴鐺般清脆的聲音在他心頭敲擊，她的一縷碎發垂在他的耳邊，面容如新開的桃花近在咫尺，眼睛里流著春水波光瀲滟。
“程芷……”李允低聲呢喃，伸出手輕輕撫摸上程芷的臉龐，真實的觸感讓他不可思議。
程芷握住他摸臉的手，輕輕牽起十指相扣，巧笑顏兮的說道：
“發什么呆呀？李郎，今天可是你和我的大婚之日。”
“大婚之日？”李允猛地起身，環顧四周。
這是橘子林的小木屋，他穿著婚袍躺在小木屋的床上。程芷也是一身婚袍，散著扎到一半的發髻，溫柔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程芷嘴角的幅度略微下撇。
“你忘了嗎？你小時候答應了長大要娶我的，現在不想了嗎？”
“沒有。”李允趕忙搖頭，“只是……”
“只是什么？”程芷腦袋微斜，水靈靈的桃花眼里裝滿困惑。
李允靠近程芷，蜻蜓點水般在對方的唇瓣沾取。
假的，沒有契約痕跡。
眼底寒芒微懾，笑意不達，在程芷耳旁低聲。
“橘子味，酸酸甜甜，好品。”
程芷呆愣的處在原地，臉頰緋霞。
“我……李允！過分！”程芷嘟起嘴捶打著李允的胸脯撒嬌，“快給我梳頭發。”
“好。”李允握著程芷的肩膀將她轉身推到梳妝臺前，拿起臺前的桃木梳子，用手卷起一縷秀發開始整理。
李允望著鏡中日思夜想的心中人，這個場景他期待了多久，可惜這是一場夢。
夢再好，也是假的……
程芷纖細修長的脖頸在他面前仿佛枯枝一樣，輕輕一折就可以斷裂，夢境就會結束。
但是……他下不去手，即使是假的他也下不去手。
“真好看！”
隨著李允將最后一根發簪插上，固定住發包。程芷看著鏡中的自己發出真心的夸贊。她轉過身拉起李允的手走出小木屋。
“走，我們去拜堂。”
李允任由著程芷將他擺弄，兩人走到橘子林中心停了下來，四周的橘樹結滿碩果，散發出絲絲酸甜的果香。
程芷轉過身遞上掌心，憑空變出一只橘色的小麻雀，眉眼彎彎的說道：
“這是我們的證婚人，橙子。”
李允目光一沉，指尖朝手心收攏，時間很少，他不能再拖了。
程芷低頭撫摸小麻雀，眼中洋溢著幸福，嘴角上揚訴說往事：“我喜歡吃橙子，你總是分不清橙子和橘子，還錯種了一片橘子林送我。”
“我當時很生氣，就做了一只小麻雀天天啄你。它見證了我們很多在一起的時光，現……”
程芷話沒有說完，李允神情冷漠，拿著傷魂劍刺穿了她的腹部。
“對不起，我現在分得清了。”
程芷忍著疼一巴掌甩李允臉上，樹懶音狂飆：“我——操——你——有——”
一句話未完李允又將劍拔了出來，血液噴灑，程芷捂住傷口倒在地上。
“你這一巴掌倒是讓我想起，你教過我不要沉溺在過去，也不要妄想著未來。”
系統空間里的夢楠捂著腹部涕淚橫流，內心抱怨道：“一個珠子兩個人分夢墓，根本控制不過來。對方還有傷魂劍。
有人欺負我，黯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