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看出了郭蘊祎的顧慮,一旁的南楓不由得攥緊了雙手,捏成了兩個堅硬的大拳頭。
“阿陽,我來吧,開放氣道和人工呼吸我也學過,讓我來?!?/p>
南陽也不推辭,這個困難剛剛在他腦海里已經想了很多遍。
自從十七歲跟王子喬在一起之后,從來沒有碰過其他女人。
就算是治療患者,一定要逾越的肢體接觸的行為,也從來不親力親為。
如果這次因為秦沐安昏迷而用了人工呼吸,不知道自己要為王子喬內疚多久。
南楓接了手之后,看著秦沐安的容顏,他的心頭狂跳,滿臉通紅。
南陽看著南楓的模樣,不禁有些失笑。
南楓從小到大都是女性絕緣體,即使長的與紀肆遠一般帥的慘絕人寰,也很少有女生敢接近。
甚至南家父母為南楓算命后,得出的結果卻是孤獨終老,氣的二老差點沒把那廟砸了。
南陽心里冒出一些小九九:自家是幾乎足以跟紀家平齊的豪門世家,秦沐安與紀肆遠結婚三年,雖說紀肆遠失憶之前拿秦沐安當掌上明珠,但是現在失憶,恢復記憶的可能性很小,兩人離婚的可能性也很大,就算是已經有過孩子,以自己父母的開放的思想,也不會介意什么,倒不如…
就在南陽打算盤之間,南楓的急救工作已經做完,秦沐安的呼吸也漸漸恢復過來。
“太好了南楓,謝謝你?!?/p>
郭蘊祎看著漸漸平復呼吸的秦沐安,嘴角微微上翹,唇邊蕩漾出動人的笑容。
從頭到尾一直都沒有人搭理紀肆遠,被當成空氣讓紀肆遠似乎沒有待在這里的意義。
紀肆遠神色稍愣,南楓紅著臉給床上的秦沐安做人工呼吸時,心口突然狠狠疼了一下。卻只有一瞬,他便轉過了視線。
“小景,秦沐安也救回來了,你跟我回家吧。”
聽見不合時宜的聲音,郭蘊祎的心情剎那間落入海底。
“你如果有事的話,就先走吧,我要帶姐姐去醫院檢查?!?/p>
“我陪你去?!?/p>
聽罷,郭蘊祎不禁又在內心翻白眼:跟屁蟲,遲早讓你腸子都悔青。
……
幾人推著病床到了南家私人醫院。
南陽和南楓兩人提前吩咐了院長守在醫院門口。
接到秦沐安后,院長看見秦沐安臉色的第一眼后臉色大變。
“快,送她去搶救室?!?/p>
南陽和南楓對視一眼,推著躺著秦沐安的病床便往一樓搶救室跑。
進了手術室之后,南陽靠在墻上神情淡然的臉龐上,眸底一片風平浪靜,他看著一臉無所謂的紀肆遠,不忍開口了。
“肆遠,你就當可憐可憐兄弟我,去國外接受恢復記憶的刺激治療?!?/p>
“為什么要接受治療,我沒失憶!”
紀肆遠的固執癌已經到了晚期,還沒人能撼動。
“子喬因為秦沐安的事已經夠傷心了,已經連著一周,她幾乎就連飯都吃不下,就差進醫院了,你有點兒人性吧紀肆遠?!?/p>
南陽說這段話的時候,心都在揪著疼。
明明自己好不容易靠一張營養師證才把王子喬喂的白白嫩嫩的,這才一周的時間,瘦了整整七斤,七斤啊。
郭蘊祎坐在手術室前的椅子上,看南陽的眼神都在發光。
到底要朝哪個方向磕才會遇到這么好的男人。
怎么會有人因為女朋友瘦了就難過的痛心疾首的啊。
將近兩個小時過去,手術室的燈才滅掉。
郭蘊祎率先站起身跑到門口,等待院長推門出來。
“秦小姐子宮壁薄弱,這次流產之后,恐怕,很難再懷孕了。”
不等郭蘊祎問話,一旁的南楓搶先一步詢問。
“那她現在怎么樣了?”
“身體非常虛弱,隨后的飲食方面一定要清淡,情緒也不要多刺激到她。”
郭蘊祎站在幾人身后:恐難懷孕,那后面的結局會不會被改變。
懼于郭蘊祎拿性命威脅,紀肆遠安排了最高級單人病房,以助于秦沐安恢復。
整整一周,秦沐安幾乎都在昏迷狀態。
偶爾醒來一次,意識也在模糊狀態,整個人都在呆滯。
……
“紀肆遠,你還記不記得這兒。”
郭蘊祎穿著天藍色的裙子,戴著帽子,扎著雙馬尾。
這是她的記憶中秦沐安和紀肆遠相愛時經常來的地方。
秦沐安喜歡玩秋千,喜歡讓紀肆遠在身后推著自己玩。
所以紀肆遠斥巨資在紀園后院中的花園內置辦了一個加倍牢固的藍色秋千。
紀肆遠看著眼前的秋千,嘴角掛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小景想玩了嗎?”
“你好好看看,好好想想,這里是哪里,你在這里干過什么?”
失憶后的紀肆遠從來不會不聽秦景的話,向來都是順著她的來,就算是秦景說了再過分的話,也不會發怒。
聽罷,紀肆遠開始自己回想,可大腦受到重創后的失憶并不會這么容易就恢復。
郭蘊祎自然知道這一點,所以,在紀肆遠仔細回想時,郭蘊祎抬頭對著早埋伏在窗戶口的南陽使了眼色。
確認可以了,南陽搬起一早準備好的石頭便向樓下砸去。
聽見耳邊的風聲不太對勁,紀肆遠馬上便從回想中恢復過來。
眼看石頭馬上就要砸到郭蘊祎,紀肆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奔到郭蘊祎身邊,以自己的身軀擋在郭蘊祎身上。
石頭砸到紀肆遠腦袋的那一刻,郭蘊祎瞬間松了一口氣。
這本身就是他們的計劃,為了讓紀肆遠盡快恢復記憶,他們不得不這樣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