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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是假公主,你是真暴君

第三章:歷史難以改變

戈蘭流陽頓住,外面原本紛紛下落的銀杏葉也停在了空中。

時間靜止。

虛空之中,一個黑色光球彈出來,顫動著發出聲音:

【叮——任務出現,夏孝謙將球踢出門外,淑妃路過踩中竹編球導致流產,跑到門外的夏孝謙因此被追責,受罰落下病根,請宿主自行決定是否出手挽救。您將有一分鐘的時間考慮。】

沈映一愣,時隔五年,她差點就忘了腦子里還有個人工智障。

與此同時她望向窗外,夏孝謙已經走到了門口。

回想起系統460說的受罰,她來不及細想,立馬站起身跑出去。

隨著她起身,周圍的空氣流動了起來,戈蘭流陽疑惑地看著突然跑出去的沈映。

她緩緩站起來,輕聲呼喊:“矜兒,你去哪?”

陽光下,沈映走出了屋子,飄揚的白發在暖光下籠罩著一層柔光,她腦子一片空白,當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踏出了院門,一把將夏孝謙扯了回來。

她道:“阿謙別亂跑,姐姐去撿回來。”

夏孝謙茫然地看著焦急的阿姐,有些不解。

沈映不做多想,只記得系統說的貴妃因竹編球流產,于是她直接跑了出去,將宮道上的草編球撿了起來。

沒有球,便不會因球而摔跤了。

她抱著球,剛想松一口氣,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

“啊——妖怪!”

沈映渾身一僵,抱著球愣愣的看過去。

只見一個雍容華貴的美婦人懷著大肚子,驚恐地指著她,面色慘白地倒在了一個宮女身上。

烏泱泱一群人簇擁著,場面一時間亂了套。

沈映看見她淺粉色的裙擺暈染了紅,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身后一只白皙柔軟的大手牽著她入懷,戈蘭流陽緊緊抱著她,輕撫她的頭發,低聲安慰:“沒事的,別怕……”

戈蘭流陽的目光投向美婦人那邊,心頓時漏了半拍。

她意識到,流陽殿將有麻煩降臨了。

戈蘭流陽略微思忖片刻,抱著魂不守舍的沈映回了屋。

阿雅連忙關上了殿門,草草掩飾剛剛的意外。

屋內,沈映垂著眸一句話沒說。

戈蘭流陽只以為她是被嚇到了,于是一直在安慰她。

“矜兒,別怕。”

夏孝謙站在門口,緊張的揪緊了衣袖,眼圈通紅,惶惶不安。

他略帶哽咽:“母妃,我是不是闖禍了。”

如果他沒有把球踢出去,阿姐就不會跑出去撿了。

沈映抬頭看向他,盡力冷靜下來,解釋道:“跟你沒關系,是我不該出去,嚇到了她。”

她強裝稚嫩,拉著母妃的手:“母妃,我看見那個女人流血了,她會不會有事?”

戈蘭流陽連忙道:“無論她受傷與否,都與你無關,知道嗎?”

阿雅這時在一旁說道:“那是淑妃,我記得她的體質本就不好,初孕時御醫便診斷她腹中胎兒可能有疾,是她執意要留下來的。”

說著,她目光隱隱透出擔憂。

戈蘭流陽看出她眼中憂慮,便輕聲哄著兩個孩子回屋。

待他們走后,戈蘭流陽看向阿雅:“陛下對淑妃的態度如何?”

阿雅是流陽殿中出入最頻繁的人,對外界的消息知道的比她多。

只見阿雅說道:“娘娘,淑妃為了保住這一胎廢了很大勁,陛下對她也十分小心,這次若是流了,只怕……陛下會遷怒孝矜小殿下。”

不論怎么說,終歸是因夏孝矜的外貌受到的驚嚇,哪怕這胎兒原本就難保下來,但落在流陽殿,便是她們的罪。

戈蘭流陽目光凝重,主仆二人沉默許久,最終,戈蘭流陽輕輕嘆出一口氣,說道:“去拿紙筆來。”

阿雅聞言,不解地看向她。

戈蘭流陽垂著眸,不知想到什么,釋然輕笑:“我與阿弟也許久沒聯系了。”

阿雅瞳孔一縮,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

“娘娘不可!若是讓王上向陛下施壓,只怕……只怕陛下對您會有更深的芥蒂……”

戈蘭流陽道:“誰說我要給他施壓,這么多年他自以為是的困著我,我何曾施壓過?”

她自顧自去拿紙筆,低聲說道:“若他怪罪下來,要懲處矜兒,我便替矜兒受了這責罰,若罰的重了,起不來了,阿雅,你就帶著我寫的信回漠于,讓阿弟向大夏索要質子,把阿矜和阿謙接去漠于。”

她笑著:“就當是……還了我這些年替國受困的恩情吧。”

她目光有些低落:“說起來,我還未好好和阿弟說一聲再見。”

還記得九年前,父王死在戰場,代管政務的阿弟被其他兄弟群起而攻之,一邊無法從王宮里抽身,一邊戰場上又群龍無首,漠于大軍被蠻夷逼至絕境,死傷無數,邊境的百姓一直活在苦難中。

原本戈蘭流陽已經做好親自上戰場的準備了,大夏卻突然示好,說可以援助漠于,但需要他們將公主奉上。

漠于唯一的公主,便是戈蘭流陽。

戈蘭流陽得知消息的時候,阿弟已經答應了大夏的要求。

就連母后也贊成此事。

那時候的她還很年輕,以為自己驍勇善戰,所向披靡,以為憑一腔熱血就可以和兵強馬壯的蠻夷抗衡,以為憑自己的三腳貓功夫,就能做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她以為自己的夢要成真了,然而下一瞬卻被告知要去和親,要依附在那個詭計多端的男人身邊,困在大夏丑陋逼仄的宮墻里面,和一群女人待在屋子里,每日等待著帝王臨幸,過著一眼望到頭的日子。

明明他們都知道自己被那個詭計多端的男人欺騙傷害過,卻還是答應了他的和親要求。

她崩潰了。

從小在草原上策馬奔騰的少女怎么接受得了這樣的結局。

她歇斯底里的控訴著阿弟和母后。

她認為自己就該死在草原上,死在戰場上,哪怕是死在和王弟們的爭奪里,也比死在異國他鄉的小破院子好。

雖然來了以后并沒有住在小破院,總是能自由的游蕩,那個詭計多端的男人也一直在費盡心思討好。

但她依然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難以與家人和解。

阿弟和母后送來的問候信她通通撕掉,每年上供的東西總是里有她的一份,她也從不接納。

后來慢慢的,她才緩和下來。

她的和親給漠于帶來莫大的好處,那個男人,總是不求回報地施以援手,只要漠于有戰,他必援助。索要的貢品也少的可憐,看著多,其實有近乎六成都是她的,剩下屬于大夏的貢品比其他小國少了好幾倍。

戈蘭流陽覺得他挺傻的,一直到第四年的時候,她逐漸接受了這里,接受了他。

這五年,雖說他沒怎么來過,但也只是不進流陽殿,隔三差五還是會傳她過去,對漠于的幫助依然只增不減,如今漠于在中原之外也成了稱霸一方的大國。

這也是她不曾讓漠于施壓的原因。

大夏的幫助對她來說,的確很有用。

只是這份情,也不知還剩下多少,能否扛過這次的意外。

——

側殿,沈映酣睡著,其實靈魂已經進入了一個白茫茫的空間。

她的靈魂依然是自己原來的模樣,460猥猥瑣瑣地浮在她面前,沈映咬牙一把抓住,使勁揉捏:“為什么淑妃還是流產了!你不說是踩中了草編球摔流產的嗎?這個任務到底對誰有好處,啊?!”

460“嘿嘿”一笑:“沈映大人消消氣嘛,聽我慢慢跟你解釋呀。”

它沒心沒肺地說道:“歷史畢竟是歷史,已經發生過的事情,都存檔了,是很難改變的,淑妃今日會流產,就一定會流,無論是什么方式,都改變不了這些人的結局,不過你可以潛默異化的產生影響。”

“比如說,如果你今天沒有去做這個任務,那么夏孝謙就一定會被淑妃記恨,然后她會在帝王決斷前動用私刑發泄恨意,夏孝謙從此就落下病根了,壽命大大縮減,但你出現了,替代了他承擔淑妃的怨恨,你若是替夏孝謙承擔了這罪,他就會對你更加感激涕零的!他可是太子,你日后回京發展還得借他的手!”

“與其日后循循善誘,不如趁早奪取真心,讓他留在京城好好替你打點一切。”

沈映頭突突地疼:“你早說結局不變,那我一開始就拉著夏孝謙不出門不就好了!”

現在好了,她可能得挨打了。

460從她手中鉆出來,急道:“怎么能一樣?!別忘了草編球還在外邊,你不出去,淑妃的結局就是在流陽殿門口摔跤流產,到時候把整個流陽殿的人都怪罪下來,不是更麻煩嗎?”

沈映閉了閉眼。

所以,這從始至終,就是一個死局了。

要么夏孝謙受罪,要么是她,要么是流陽殿所有人。

反正做都做了,突然,沈映想起了一件事,她抬手把460拽下來,問道:“穿越前我看到的那個玉印,寫的是御和私印,劉嚴說溫世玉墓室后還有一個封閉空間,藏著另一個墓室……你開始的時候也說是公主墓,所以,這個墓不是溫世玉的,是御和公主的,對嗎?”

460還沒意識到不對勁,點點頭:“對呀對呀!”

沈映目光一凜,面色凝重:“這不對啊。”

460天真道:“哪里不對?”

沈映道:“溫世玉是推翻御和公主的主導者,亦是親手殺死御和公主的人,他怎么會和御和公主葬在一起,還以豎棺安葬,身披金甲,持劍立碑,以尸藏毒,這明顯是一種守護姿態,他和御和公主在歷史上打得腥風血雨,完全是不死不休的走向,為什么死后還要以這種方式守護在御和公主墓室前?”

這話把460給問住了。

它猶豫了一會兒,猜測道:“或許你們一開始的猜測就錯了,歷史上并沒有明確書寫溫世玉死后安葬在哪,只說他的老家在滄州,你們就覺得這個滄州墓一定是他的。再說了,誰說豎棺里的那個人就一定是溫世玉?就不能是御和公主的一個忠將嗎?”

沈映陷入了沉思。

一開始,她們也懷疑這是御和公主的墓,歷史上第一狠人女帝的墓,又有誰會不好奇呢?史書上也交代了,她是暴政是罪人,不配入皇陵,葬在了流放地。

可是當初這個墓的出現是因為守陵人后代發現有盜洞向公安機關舉報才顯露真容的,守陵人家族的一些殘余史料,能發現溫世玉的痕跡,卻并未有御和公主的記載。

他們進入之后,在陪葬坑發現了大量的兵書甲胄,甚至有專門兩個坑埋葬著兵器。

再之后他們進了原本以為的主墓室,發現豎棺,打開了棺槨,是一具男尸,于是他們認定這是溫世玉的墓。

剛剛的猜想也是把溫世玉代入了進去。

經過460這么一說,她發覺自己似乎真的找錯了方向。

誰說那就是一定是溫世玉的尸體了?他都不一定葬在了滄州。

看沈映還在思考,460搖擺著:“還有其他問題嘛?沒有的話我要下線咯!”

沈映皺眉看著它:“你有那么忙嗎?”

460驕傲的挺了挺不存在的胸膛:“那當然!我可是時空局最受重用的糾錯系統!”

沈映:“看不出來。”

她緊接著說道:“而且你這名字聽著也不靠譜,給人一種遲鈍、笨拙、低能、關鍵時刻還總掉鏈子的感覺。”

“!”460劇烈的顫動起來,聲音透著控訴的哭腔:“你怎么能這么說我!你這是統身攻擊!我要處罰你!”

沈映撓撓頭,轉移話題搪塞過去:“這次的任務算成功了嗎?”

460哼了一聲:“勉勉強強吧。”

沈映:“任務成功有沒有什么獎品?金手指啥的?”

460聞言道:“任務失敗沒有懲罰難道不算一種獎勵嗎?而且任務成功對你好處多多,你還既要又要的,太貪心了點。”

“呵。”沈映輕嗤一聲:“怎么,是我求著來這里的嗎?”

她條理清晰的模樣令460略微心虛了一下,隨后它咳了咳:“那好吧,就獎勵你以后可以隨時呼叫我,我雖然沒什么金手指,但我博覽群書,答疑解惑、查詢資料還是蠻在行的。”

說著,不等沈映抗議,它就匆匆忙忙地驅趕她了:“行了行了,你趕緊回去吧,我還得去整理接下來的任務。”

沈映眼前一陣白光,又回到了古色古香的屋子。

躺在床上,銀灰色的眸子里溢出些無奈。

歷史很難改變,每個人的結局也是既定的。

所以,母妃的死,也無法改變嗎?

她想起今年鬧出來的瘟疫,眉頭輕皺。

她不搞醫學,也治不好瘟疫,除了懂消毒隔離別的也不會,再說了她一個小孩子該怎么順理成章的讓流陽殿防疫呢?

即便躲過了瘟疫,母妃又會因為別的什么而死去?死法會不會比瘟疫更痛苦?

越想越是心煩。

沈映直接扯著被子把自己蒙了起來。

夜幕降臨,戈蘭流陽穿著披風,提著燈籠輕咳著出了宮殿。

阿雅則停留在殿內,表情憂慮。

沈映透過門縫,眼里劃過掙扎。她很想出門攔住母妃,但卻有些不敢再輕易做出改變了。

淑妃這會兒醒了嗎?對自己動用私刑的人是否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所有問題盤繞在腦子里,沈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拉開門走了出去。

阿雅看見她有些驚訝:“小殿下,你怎么還沒睡?”

沈映抿著唇:“阿雅,母妃要去哪?”

阿雅一頓,隨后解釋道:“是陛下傳召。”

沈映聞言問:“是因為今天下午的事情嗎?父皇會懲罰母妃嗎?”

阿雅:“怎么會?娘娘乃漠于公主,即便是為了兩國友好,陛下也不會傷害娘娘。”

說著,阿雅牽著沈映走到銀杏樹下的石桌旁坐下。

她知道沈映很聰明,所以,她小心翼翼地詢問:“小殿下,若是有一天,可以去漠于,你愿意嗎?”

沈映垂眸,她心底清楚漠于許是沒機會去的,但面對阿雅的試探,她還是點了點頭:“那是母妃的故鄉,我想去的。”

得到她的應允,阿雅才松了一口氣,和沈映說起漠于的草原、雪山、駿馬……試圖讓沈映更快接受那個和大夏完全不同的遼闊之地。

沈映時不時地望向殿門口,誰料這一晚,她沒有等到淑妃的報復,亦沒有等到母親的歸來。

第三日的下午,一個老太監領著一群人來了宮殿,他們到處潑酒。老太監還神情哀然地和阿雅說了幾句話。

隨后,阿雅便紅了眼眶,滿臉感傷地看著老太監,像是不相信他剛剛說的話。

彼時沈映正在檐廊下坐著,手中捧著前日母妃抄錄的漠于文章,輕聲讀給阿謙聽。

宮人們撒完酒離開后,阿雅失魂落魄地走出流陽殿,緩緩合上殿門。

沈映緩緩站起身,擔憂地走過去,剛想拍門問阿雅怎么了,就聽見了阿雅破碎壓抑的哭聲。

她的手停在空中,在阿雅的低泣中緩緩垂落。

沈映低著頭,一瞬間猜到了什么。

夏孝謙緩緩走來,牽上姐姐的手,翠玉般的眸子透著無措,似乎不明白阿雅姐姐為何突然哭了起來。

沈映牽著弟弟,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想起那天夜里離開宮殿的單薄身影,她從未料到屬于母妃的結局已經悄然而至。

again06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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