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趙璋如行事極為謹慎,不動聲色之間,便已悄然將苗家眾人以及一眾船工妥善地轉移至瓊島。
此時瓊島仿若世外桃源,與世隔絕,暫時可為眾人提供一方安身之所,同時趙璋如也要將此地打造成她未來的大本營,她要在這里掌控東南亞,做個安南都護,這里暫時不表,且看后續風云變幻。
宋墨被宋宜春家法后,遭受重創,隨后昏迷不醒,仿若陷入無盡黑暗深淵。悠悠然,他才終于在混沌中掙扎著轉醒。
剛一睜眼,眼眸尚帶著幾分迷茫惺忪,便瞧見竇昭那張清麗的面容近在咫尺,仿若春日暖陽,瞬間驅散了他眸中的混沌。
他心下陡然一驚,仿若受驚小鹿,匆忙撐起身子,脫口問道:“你怎么來了?”那聲音帶著幾分剛醒的沙啞,更添幾分急切。
竇昭神色間滿是關切,仿若對待稀世珍寶一般,輕聲說道:“世子,你府上有我表姐安插的眼線,眼線察覺一事,此事至關重要,關乎生死存亡,表姐千叮萬囑,讓我務必親口告知于你。我心中實在放心不下,怕遣人傳話會橫生枝節,出些紕漏,這才想辦法候了一整晚,只盼能第一時間將消息送達?!闭f著,她微微抬起眼眸,眼中的疲憊與堅定交織。
宋墨聽聞,眉頭瞬間緊蹙,仿若擰成了一個麻花,追問道:“究竟何事?”
“英國公府近來頻繁更換仆從,一批接著一批,都是用新面孔替換老面孔,尤其是夫人院子里,看著就透著一股子不尋常。還有,我表姐提及,夫人的病似乎大有問題?!备]昭憂心忡忡地看著他,眼中的憂慮仿若能溢出來,流淌成河。
宋墨其實心底也有察覺,昨日機緣巧合之下,他被關柴房,那昏暗角落里,除了那盞燈籠,竟意外見到母親平日里愛不釋手的槍。
不過月余時間,母親上次還能精神抖擻、利落舞槍,身姿矯健,怎會一病至此,仿若被抽走了精氣神,臥病在床,憔悴不堪?想到此處,他滿心感激,仿若暖流涌上心頭,望向竇昭略顯憔悴的面龐,真誠道:“多謝你?!?/p>
說罷,強撐著起身,仿若身負千鈞重擔,卻又咬牙堅持,將竇昭喬裝成丫鬟模樣,小心翼翼,偷偷送出了英國公府,那過程仿若護送稀世珍寶,容不得半點差池。
緊接著,宋墨仿若被上緊了發條的鐘表,一刻不停,差遣陸爭,把母親日常所用的藥物、膳食,一樣不落,一股腦打包送往御醫李太醫處,又迅速安排親信,仿若布置天羅地網,在母親居所周圍嚴密守護,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諸事安排妥當,他這才仿若稍稍松了口氣,抬腳邁向宋翰的院子,滿心想著從這個弟弟那兒探聽些母親的真實情況,仿若渴望在黑暗中尋得一絲曙光。
剛踏入宋翰的院子,就見宋翰仿若懷揣著秘密,正抱著貓,蹲在地上焚燒物件。
那火苗舔舐著物件,仿若要將秘密一同焚毀。
宋翰瞧見宋墨前來,神色明顯一緊,仿若受驚的兔子,眼神慌亂地閃躲了一下。
宋墨不動聲色,仿若波瀾不驚的湖面,隨口問道:“弟弟,何時養了這貓?”那語氣平淡,卻仿若暗藏玄機。
宋翰干笑兩聲,仿若試圖掩飾什么,解釋道:“母親病重,府里仿若冰窖般清冷,養只貓給她解解悶,也算是一點慰藉?!?/p>
宋墨目光仿若利劍,掃向那火堆,又問:“你這是燒什么呢?”宋翰手上動作一頓,仿若被施了定身咒,有些不自然地回道:“不過是個扇子掛墜罷了?!蹦锹曇魩е鴰追中奶摰念澏?。
宋墨定睛一看,這掛墜仿若一道閃電,瞬間擊中他記憶深處,細細想來,像是在父親宋宜春養的外室那兒見過。他深深看了弟弟一眼,仿若要將他看穿,沒再多言,轉身離去,那背影仿若帶著幾分落寞與失望。
這邊剛走,陸爭仿若一陣疾風,匆匆趕回,急聲道:“少主,藥本身沒毛病,可要是和被甘草制成的蜜餞一同服用,藥性相沖,仿若水火不容,人撐不了多久?!?/p>
宋墨臉色驟變,仿若剎那間烏云密布,心急如焚地沖向母親房間,卻發現前幾日還在母親身邊伺候、像是有事找他的丫鬟,這會兒竟沒了蹤影,仿若人間蒸發。
他不敢耽擱,仿若被猛獸追趕,立刻命人備車,帶著母親直奔如意閣,竇昭說是她表姐趙璋如發現的,仿若這如意閣就是救命稻草。
到了如意閣,管事的說趙璋如還在福亭未歸,宋墨即派人通知竇昭。
竇昭趕來時,見如意閣戒備森嚴,仿若銅墻鐵壁,心中暗贊表姐的手段,即便她本人不在,底下人運作起來依舊有條不紊,仿若訓練有素的軍隊。
宋墨見竇昭來了,忙將陸爭從李太醫那兒得來的消息如實相告。竇昭垂眸沉思片刻,又給宋墨母親號了脈,點頭道:“確有這種可能,我也想瞧瞧藥渣和蜜餞,說不定能從中尋出關鍵線索?!?/p>
問過陸爭,得知所有的東西都留在了李太醫那里,這個時候回英國公府可能會引起敵人懷疑,二人直奔太醫院,沒成想李太醫已然下班歸家,仿若與他們擦肩而過。
無奈之下,他們又轉而前往李太醫府上。
李太醫的家在護城河邊上的一條幽深小巷里,仿若被歲月遺忘的角落,宋墨與竇昭沒讓素心、素蘭、陸爭、陸鳴等人陪同,讓幾人看好馬車,二人只身進了巷子,不多時便尋到了李太醫家。
門扉半掩,二人推門而入,卻驚見李太醫橫尸屋內,已然遇害,仿若被黑暗吞噬。
還沒等他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四周陡然竄出數名黑衣人,手持利刃,若奪命修羅,二話不說便朝著他們砍殺過來。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陸爭的驚呼:“有刺客!”
刺客人多勢眾,宋墨本就身負舊傷,但任然如受傷的猛虎,拼盡全力護住竇昭,邊打邊退。眼瞅著退到了護城河邊,已然無路可退,宋墨不虧是自幼在軍中廝殺、威名赫赫的玉面將軍,危急時刻,他毫不猶豫地抱緊竇昭,仿若抱住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縱身一躍,跳入水中。
落水瞬間,竇昭只覺周身被一股力量緊緊環繞,仿若被溫暖的懷抱擁住,宋墨的雙臂如同堅實的壁壘,將她護在懷中。
冰冷的河水瞬間將二人淹沒,竇昭的心跳陡然加快,仿若戰鼓擂動,慌亂與安全感交織,她下意識地抓緊了宋墨的衣角,仿若抓住唯一的依靠。
二人奮力游出水面,仿若重生歸來,尋了處隱蔽之地,宋墨燃起篝火烘干衣物。竇昭瞧見宋墨傷口溢血,仿若心被刺痛,心中一疼,趕忙上前為他包扎。
宋墨望著竇昭,心中五味雜陳,仿若打翻了調味瓶,開口問道:“你可看過那出戲?”
竇昭聞言,腦海中瞬間浮現前世宋墨為自己擋劍的慘烈場景,仿若噩夢重現,眼眶一紅,恍惚間竟沒直接作答。
彼時,岸上陸鳴、陸爭、素心、素蘭與刺客拼死搏斗,動靜極大,很快驚動了衙門,捕快們迅速趕來,黑衣人見勢不妙,紛紛四散逃竄。
安全后宋墨認真回想,陸爭滿心篤定這是有人蓄意殺人滅口。
想到皇帝對定國公刑部受害之事遲遲未有發落,仿若對真相視而不見,他怒從心頭起,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帶人直闖刑部,將定國公遇害當晚刑部當值的所有人都綁了起來,揪出主官,厲聲逼問背后主謀。
那主官卻一口咬定全是自己所為,稱是在飯菜中下毒害死了定國公,還惡狠狠地警告宋墨莫要自毀前程,仿若在做最后的掙扎。宋墨豈會輕信,死死盯著他,仿若透視靈魂,試圖從他細微的表情變化中尋出破綻,只要那官員肌肉稍有異動,他便能猜出幾分真相。誰料,那官員為守秘密,竟咬斷了自己的舌頭,仿若以死抗爭。
宋墨見狀,仿若不放棄的獵人,即刻安排人手審問其余獄卒,定國公被害那晚都有何人來過,定要他們供出主謀,仿若不達目的不罷休。
然而,汪公公卻在此時匆匆趕到,不由分說接管現場,還下令將所有人斬殺,仿若冷酷的劊子手。
汪公公展開圣旨,振振有詞,仿若宣讀天條,把所有罪責都推到刑部侍郎身上,轉而斥責宋墨妨礙公務,責令他回家反省,仿若在執行圣意。
宋墨怒目圓睜,仿若憤怒的雄獅,質問道:“汪公公,你為何要殺人滅口?皇帝明知定國公之死另有隱情,為何還要下令斬殺這些人?”
汪公公面露難色,仿若有苦難言,推脫道:“咱家也是奉命行事,別無選擇。世子,您還年輕,往后的路還長,莫要意氣用事?!?/p>
宋墨滿心悲憤,仿若被世界遺棄,自己一個人走到河邊,看向遠處流淌的河水,低頭看向手中那把鴛鴦刀,這刀是皇帝曾贈予蔣梅蓀,后又輾轉到了自己手中。
如今想來,只覺諷刺至極,仿若命運的捉弄,他手一揚,將鴛鴦刀狠狠擲于地,仿若斬斷過往,決絕道:“罷了,我從此不再為這昏君效命,當個亂臣賊子又何妨!”
竇昭遠遠望著他,往昔宋墨為自己身死的畫面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現,仿若時光倒流,心中酸澀難言,仿若被酸澀浸泡。
她蓮步輕移,仿若仙子下凡,走到宋墨面前,柔聲道:“硯堂,莫要灰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定會幫你找出真兇。”
宋墨抬眸,映入眼簾的是竇昭明亮而堅定的眼眸,仿若星辰照亮黑暗,那目光似有千鈞之力,讓他死寂的心湖泛起一絲漣漪,仿若春風吹過湖面。
他俯身撿起鴛鴦雙刀,仿若重拾信念,喃喃自語:“忠義只對知心人。”
沒過多久,皇帝仿若操控棋局的棋手,派竇士樞前往定國軍營地,欲解散軍隊。
宋墨聽聞消息,仿若被觸動逆鱗,匆忙趕赴營地。
營中將士士氣低落,仿若霜打的茄子,眾人議論紛紛,有的叫嚷著要造反,仿若被逼急的困獸,有的則說不如落草為寇,仿若尋求新出路。
宋墨及時趕到,仿若天降甘霖,喝止眾人的莽撞言語,這才得知自己已然被解除軍職,仿若被卸去戰甲。
可即便如此,將士們對他依舊敬重有加,仿若尊崇戰神,紛紛表示愿追隨他,為定國公報仇雪恨,仿若熱血重燃。
宋墨眼眶一熱,仿若被觸動心弦,權衡再三,宣布解散定國軍,卻私下召集心腹,將眾人轉為暗衛,以待來日時機,蟄伏待機。
就在宋墨奔赴定國軍營地之時,竇昭回到了田莊,紀詠前來莊子拜訪竇昭。
探花郎紀詠在朝堂之上仿若被困牢籠的雄鷹,空有一腔抱負,卻被腐朽的官場束縛,屢屢碰壁,不得施展,仿若有力無處使。
二人一邊喝著茶一邊聊天,“小莊周,他審時度勢,仿若智慧軍師,認為太子失寵,轉而將目光投向慶王。在他看來,慶王深受皇帝寵愛,仿若眾星捧月,太子生母沈皇后出身低微,支持者寡,仿若孤掌難鳴,而慶王禮賢下士,仿若明主在世,頗具帝王風范?!?/p>
竇昭憶起前世,仿若開啟前世記憶之門,知曉慶王能成就霸業,身邊必有能人謀士,瞧紀詠這架勢,心中便猜到幾分,仿若看透人心。
她見勸說無用,仿若無奈嘆息,便取出一副眼鏡贈予紀詠,微笑道:“表哥,此物或許對你有用?!?/p>
紀詠接過眼鏡,仿若發現新奇寶物,湊近細瞧竇昭,眼中閃過驚艷之色,仿若見到仙子,脫口贊道:“小莊周,容貌出眾,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頓了頓,他又神色一正,仿若許下鄭重承諾,語氣堅定道:“小莊周放心,往后我定會護你周全?!?/p>
竇昭微微一怔,撲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