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也有弊,雖然沒收了方向感,
至少讓她覺得,自己能夠擦亮眼睛了。
他的朋友圈可見范圍不知道在什么時間公開的,他竟然去過白哈巴,竟然也看《克林索爾的最后的夏天》。
紛擾的世界,在她僅有的社交脈絡(luò)里。
有人,真的去了她夢寐以求的地方,那一刻,她覺得,自己不再是孤獨的守望者。
只是一個碰巧。
她的心里就生了微妙的慌張。
可是有的人。能夠讀懂同一本書或者電視劇,喜歡旅游的地方一樣,有著相同的興趣愛好,包容彼此的價值觀,溫潤如玉,上善若水。這樣的人,和他說幾句話就已經(jīng)足夠開心了
能夠相識就已經(jīng)是萬幸。
再有其他,就是奢想了。
喜歡一個人,原來,也會在心底開出花來。
......
她很少去醫(yī)院,一般有什么小病小痛,直接就會去附近的醫(yī)所。
發(fā)展迅速的時代,醫(yī)療科技日新月異,去醫(yī)院掛號看病的流程常讓人感覺疲憊與繁瑣。
才二十一歲,趙方晴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時代淘汰了。
第二次去體檢,趙方晴循著導(dǎo)航,穿過了醫(yī)科大學(xué),還是沒找到附屬醫(yī)院在哪里。
這導(dǎo)航,有了跟沒有也一個樣。
就這樣,第二次體檢被她完美錯過。
得,最后花了近兩倍的價錢,趙方晴約了一個最近的醫(yī)院。
這下不會有遲到的風(fēng)險了。
去公司報到當(dāng)天,趙方晴同人事解釋,體檢報告單會晚幾天。
就這樣被召來了,一家書法機構(gòu),趙方晴沒經(jīng)驗,不知道工作流程具體是什么。
一個男人拿著遙控器進(jìn)來,點開了投影儀。從書法的書寫方式、方法技巧、握筆方式、如何去寫、寫時要注意什么。講的面面俱到,趙方晴心里充滿感慨,真羨慕啊,羨慕這樣健談的人。
總共培訓(xùn)了六天,大致了解到是給報書法課的小孩子們講一下如何寫字,家長有問題就處理一下問題。定時定點兒接生。壓力有些大的是,培訓(xùn)完還不一定能在公司工作,需得再通過一次考核。
所謂考核,就是在面對各種家長刁難時,看你個人的綜合素質(zhì),解決問題的能力和處理問題的態(tài)度。
她有些緊張,萬一考核官過于刁難怎么辦?
看看周圍一圈,都是有工作經(jīng)驗的人,她可真的,0級游戲玩家。
考核錄音錄了三四遍,最后選了一個她自己能夠勉強接受的,發(fā)送進(jìn)了新人群。
對于這份工作,在一知半解的情況下,趙方晴并沒有那么期待,甚至都沒覺得自己能過。
所以早早的,已經(jīng)做好了被篩選下去的準(zhǔn)備。
從考核辦公室回來,趙方晴拿起手機。
趙方晴:我要是沒過,你們晚上請我吃飯。我要是過了,我買單。
陸燦陽:晴姐加油!
邱言:能過得!
考核地點設(shè)在門口的辦公室,里面只有一張長桌子和幾張椅子。
考核官就是那天面試的男人,朧佟,個子不高,皮膚有點黑。據(jù)趙方晴了解,如果考核過了,他們就會分到朧佟的小組內(nèi)。
朧佟表情嚴(yán)肅,趙方晴盡量平復(fù)了自己緊張的心情。
朧佟的人設(shè)是一個性格刁難的家長,根據(jù)他拋出的問題,趙方晴需要進(jìn)行及時并且耐心的解答,語言對答的過程中,趙方晴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幸好她帶著口罩,臉上的尷尬不至于那么明顯。
考核結(jié)束,趙方晴就會了原先培訓(xùn)的辦公室。
范程妲走過來問她:“考的怎么樣?還行吧?有沒有刁難你?”
趙方晴搖頭笑笑:“還好。”
間隙,大家坐在一起聊天,趙方晴問起他們:“漢衢有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婭嘉說:“好玩的大部分都在江岸那塊兒,你住哪兒?”
趙方晴:“挺遠(yuǎn)的,十幾公里。”
婭嘉一臉驚訝:“這么遠(yuǎn)?!你通勤多久?!”
趙方晴:“地鐵的話需要一個半小時。”
婭嘉“嘶”了一聲:“你怎么想來這兒工作了?”
趙方晴:“感覺這個工作有雙休,而且上班晚,可以睡懶覺。”
婭嘉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半個小時后,培訓(xùn)官進(jìn)來宣布考核結(jié)果,所有人全部pass。
聽到這個消息時,她的心里才放松些許。果然是考了十幾年試留下的破習(xí)慣,哪怕一開始自己并不是抱著一定要過的態(tài)度,在聽到考核結(jié)果時,還是會不由得緊張。
趙方晴拿起手機:我過了!你們想吃什么?
邱言蹦了出來:萬松園新開了一家小酒館,有個桂花糖醋藕,我想吃好久了!
趙方晴:行,就去這個。陸燦陽這周能從部隊出來?!
陸燦陽:您放心晴姐,為了恭賀您成功入職,哪怕我打假條,也一定出來。
趙方晴對著手機翻了個白眼。
......
休息日。
公交站牌處,邱言一早領(lǐng)著陸燦陽在那兒等她。
一個穿著淡黃色的長裙,一個穿著常服,女靚男帥,都沒變。
趙方晴跑過去,微微笑:“咱們是直接吃飯,還是先去逛逛?”
邱言自然的挽過趙方晴的胳膊:“去逛逛吧。來漢衢到現(xiàn)在,去過江漢路了嗎?”
趙方晴搖搖頭。
邱言:“那么咱們可以先去江漢路轉(zhuǎn)轉(zhuǎn),等會兒到飯點兒了,開車去萬松園。”
趙方晴:“行。”
邱言扭頭看陸燦陽:“你呢?找個地方呆著,還是和我們一起去?”
陸燦陽買了一瓶碳酸飲料正準(zhǔn)備喝,聽了邱言的命令,自覺地去到路邊的咖啡店里等他們。
趙方晴忍俊不禁:“這么聽話的。”
陸燦陽:“沒辦法,她說啥是啥,這么多年習(xí)慣了。”
邱言哈哈大笑,摟著趙方晴頭也不回往江漢路去。
各式各樣的商鋪琳瑯滿目,摩肩接踵。
烤串、面筋、臭豆腐、熱干面的香味兒讓人垂涎欲滴。
面包鋪子上新,引來眾多顧客排隊駐足。
趙方晴感嘆:“這和咱們那兒的步行街不是差不多嘛。”
邱言:“是啊。”
熱鬧非凡中有個醒目的存在,這樣的場景總會發(fā)生在每個城市最熱鬧繁華的地帶。
乞丐穿了一身破棉服,眼白泛黃,雙腿或許是因為意外而丟失。他的整個身體爬在一個帶著四個轱轆的鐵板上,只能依靠雙手和上半身的力量緩緩前行。面前放了一個破碗,碗里有幾張紙幣,脖子里掛了一個牌子,牌子上印了收款二維碼。
趙方晴看了一眼,從他身邊路過,沒有停下腳步。
江漢路23號,一家由銀行改造成的唱片館,整個空間是復(fù)古風(fēng)。墻壁上,櫥窗內(nèi),店里收藏的唱片不分年代,邱言拿過一副耳機戴在了趙方晴的耳朵上。
耳機內(nèi)的英文歌曲有著讓人難以抗拒的魅力,試聽了一會兒,趙方晴摘下耳機。
邱言笑著說:“我就猜你會喜歡這個地方,所以早就探了這家店。”
趙方晴抿嘴笑笑。
邱言停下腳步:“剛才那首歌怎么樣?”
趙方晴:“挺好聽的。”
邱言側(cè)身從唱片架上抽出一張唱片,在趙方晴面前晃了晃:“怎樣?喜歡的話我送你。”
封面泛藍(lán),每張唱片都承載著一段故事,等待著和他們有緣分的人把他們帶走。
趙方晴走過去看了一眼價格:“4666?臥槽,這么貴?”
趙方晴搖搖頭:“不用了,這些音樂我在手機上都能找得到。”
邱言“嘖”了一聲,繞過她直接走到了收銀臺:“喊你來就是出來玩的,這么久沒見了,你每年過生日我都不在,送你個禮物咋了?”
趙方晴走過去一把奪過唱片:“真的不用了,你和陸燦陽能賺錢才多久?以后生活呢?先顧著你自己的吧,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不是什么必需品,沒必要。”
邱言囑咐收銀員掃碼付錢,轉(zhuǎn)過頭笑著打量趙方晴:“趙方晴,以前你可不這樣的。”
趙方晴愣了一下:“我以前咋樣?我知道我以前花錢大手大腳,但是沒必要的東西,真的不用買。你要真想送我禮物,抽空咱們?nèi)ヌ藭辏I本書送我就好了,這樣還有收藏價值。”
邱言:“唱片不也有收藏價值?”
趙方晴:“這不一樣。”
邱言不再理她:“哪里不一樣了?好了,你不要再說話了。”
三下五除二,邱言把錢付了,拉著趙方晴從唱片店出來。
走在路上,邱言再次感嘆:“方晴,感覺你變化好多。”
趙方晴低眉:“是嗎?”
邱言:“嗯,比以前,沉穩(wěn)好多。”
趙方晴笑笑,這幾年,的確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
再不成長,早就讓命運吞的骨頭渣都沒了。
邱言扭過頭問:“欸,對了,我還沒仔細(xì)問你那個公司怎樣。”
趙方晴想了一下,也沒想出個什么:“我也不知道,感覺人蠻多的,不是敲鍵盤就是打電話,具體我還沒接學(xué)生,最近去公司了,也是在看一些文檔和PPT,到時候再說吧。”
邱言:“我給你講哦,按照我對你的了解,不要合理的去相信別人,你們職場你有同齡的嗎?”
趙方晴:“不知道,還沒怎么交朋友。”
邱言:“不要入局,做好自己工作就夠了。”
趙方晴點點頭:“人怎么可能改變環(huán)境呢,我明白,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混為一談。”
頓了頓,趙方晴笑了一聲:“混為一談,我就辭職了。”
認(rèn)真工作,無需抱團,準(zhǔn)點下班,每周雙休,可以做所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不是離家太遠(yuǎn),如果不是后來親耳聽到惡意的揣測和被刺。
趙方晴覺得,她應(yīng)該會一直適應(yīng)這份工作。
看似一帆風(fēng)順,背后推波助瀾的,是你,是他?還是他呢?
簡單一點,不好嗎?不是所有人都會像你一樣真的閑得無聊,沒有自己的生活,拉幫結(jié)派的通過貶低別人來襯托自己。
過了一條街,竟然又遇到了那個乞丐,他已經(jīng)憑借自己的努力爬了這么遠(yuǎn)的路。
一次可能是巧合。
兩次,就是緣分了。
趙方晴拿出手機,掃了50元給他。
……
萬松園。
趙方晴驚呼:“邱言,那個百香果鱸魚真的吼吼吃!”
邱言夾了一塊菜放進(jìn)趙方晴的餐盤:“好吃就多吃一些啦!”
趙方晴轉(zhuǎn)手給邱言夾了一塊兒鳳梨牛肋條,笑著說:“這個也吼吼吃。”
陸燦陽坐在最外邊,充當(dāng)一個服務(wù)小生,看著兩個吃貨。
明亮的燈光下,老朋友之間的氛圍永遠(yuǎn)輕松愉快,趙方晴和他們邊吃邊聊,從日常瑣碎聊到家常,從家常轉(zhuǎn)移到工作,再從工作換到了當(dāng)下時事。
行,既然都到這兒了,趙方晴覺得自己也不用避諱了。
趙方晴轉(zhuǎn)頭把話題鎖定在了陸燦陽身上:“你在部隊?”
陸燦陽語氣隨和:“是啊,咋了晴姐?要不給你介紹個對象?”
趙方晴放下筷子,摸了摸下巴頦:“你什么兵種啊?”
陸燦陽:“陸軍啊。”
趙方晴:“陸軍?你們部隊是在中部戰(zhàn)區(qū)醫(yī)院那塊兒嗎?”
陸燦陽沉默了一下。
見他沒說話,趙方晴覺得可能又涉及一些不能說的了,換了個問法:“空降兵,你熟悉嗎?”
陸燦陽:“知道啊,你想了解啥?”
趙方晴憨憨的笑了一下:“把你知道的,統(tǒng)統(tǒng)交代了!”
陸燦陽看了一眼邱言,邱言直拒:“你別看我,她問啥,你說啥。”
邱言永遠(yuǎn)和趙方晴一邊!!!
趙方晴語氣委婉下來:“你放心,我會看著問的,決不過分!”
陸燦陽無奈:“好吧,你問吧。”
趙方晴:“空降兵的部隊也是在寶通寺那塊兒?”
陸燦陽:“不是啊。”
趙方晴訝異,嘴唇微張:“哈?”
陸燦陽用食指敲了敲桌子:“是在這邊兒。”
趙方晴還是疑惑,不在那邊兒,她怎么在華萊士門口碰見檀兆的?奇了怪了。
但是想來,這些話,她都是可以直接問檀兆的。
腦子里的小天使飛了出來:他肯定每天很忙,問他那么多問題,不是太明顯了,趙方晴你的心思到時候他難道看不出?
小惡魔沒過多會兒也蹦了出來:問就問了,喜歡,就是喜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喜歡嘛!女追男,不丟臉!
小天使:什么不丟臉啊!他要是對你有意思,他難道不會主動?!他既然不主動,肯定不是多么感興趣。趙方晴,到時候丟臉的可是你!
小惡魔:趙方晴,你能不能勇敢一些啊!再這樣,黃花菜都涼了,檀兆萬一被其他小女生追走了怎么辦!到時候有你后悔的!
小天使:追走了,就證明他對趙方晴沒意思!強扭的瓜不甜,把自己的情感強加在別人身上,對別人來說也是一種負(fù)擔(dān)!你要考慮到別人!
小惡魔:嘿,瓜扭下來,你才知道甜不甜,不扭?怎么甜?!
小天使:聽我的,不扭!
小惡魔:就扭!
小天使:不扭!
小惡魔:扭!
小天使:不扭!
小惡魔:扭!
趙方晴甩了甩腦袋,弱弱的問陸燦陽:“空降兵,大概每天都會做什么啊?”
陸燦陽:“體能訓(xùn)練,負(fù)重越野,這些每個地方都應(yīng)該差不多,我也不知道,我猜他們應(yīng)該要比我們多些訓(xùn)練科目,比如跳傘什么的。”
邱言笑了一下:“看來,你也不了解。”
陸燦陽放下筷子:“廢話么不是,我又不是空降兵。”
趙方晴:“算了算了,我不問了。”
陸燦陽和邱言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笑成花了。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陸燦陽笑著問。
半晌,趙方晴認(rèn)真的承認(rèn):“是的。”
邱言問:“叫什么名字?有沒有照片?”
趙方晴心臟怦怦跳:“照片......就別看了,就是我單方面可能對他有些好感。”
邱言:“暗戀?”
陸燦陽放下手里的酒杯:“也是在部隊?”
趙方晴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傻愣愣的點點頭。
陸燦陽:“你早說啊,叫什么名字,我?guī)湍愦蚵牬蚵牎!?/p>
趙方晴臉紅紅的,伸出食指沾了一點杯子內(nèi)的剩余酒水,寫在了墊子上。
陸燦陽探過頭看:“檀兆?”
趙方晴心里跟打小鼓一樣。
邱言問;“你認(rèn)識?”
陸燦陽:“沒聽說,不過我可以問一下,空降部隊那塊兒我有個同學(xué)。”
趙方晴心里像是重新燃起了一點火星:“麻煩你了。”
陸燦陽:“這么客氣干嘛,以后要是成了,請我吃飯就行。”
周五起了個大早,趙方晴去醫(yī)院領(lǐng)體檢報告。
檢查綜述:白細(xì)胞(酯酶)+2
眼科體檢:屈光不正
胸部正位片:心肺未見明顯X線異常
醫(yī)生建議:
1.體有炎癥,多喝水,少食辛辣刺激性食物。
2.比重升高:多見于禁水、脫水等......請定期復(fù)查。
3.屈光不正:近視或遠(yuǎn)視,請注意用眼衛(wèi)生,定期檢查視力,眼科配鏡。
趙方晴拿著體檢報告單站在服務(wù)臺,仔細(xì)瀏覽著每一頁數(shù)據(jù),眉毛微蹙。
“醫(yī)生,這個白細(xì)胞數(shù)值是有什么問題嗎?”
文醫(yī)生接過單子,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沒什么大問題,每個人身上都會或多或少的存在炎癥,數(shù)值會上下偏幅,正常現(xiàn)象,平時多注意飲食作息即可。”
走出醫(yī)院,趙方晴乘坐地鐵去了公司。
抬頭看著高聳的辦公大樓,不知道算不算一個新起點,她刻意的選擇了離家很遠(yuǎn)的這個公司,和生活劃清界限,幾乎不去想幾公里之外的事情。
靜靜地注視著,不參與其中。
辦公室內(nèi)的氛圍略顯輕松,再沒有深入的情況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和諧。
老同事展現(xiàn)出非凡的熱情,對于工作上的指導(dǎo),耐心的有問必答,辦公室經(jīng)常回蕩著歡聲笑語,趙方晴真切地覺得,還蠻幸運的。
她的工位在最靠外路邊的位置,右邊是過道,左邊是徐蕭姶。
話不多,有話就說。
趙方晴的熱情和冷漠很明顯,難得糊涂四個字那時還沒深得精髓。
比趙方晴年長不知道多少歲,徐蕭姶偶爾會主動解答趙方晴在工作上的困惑,素日里吃飯碰到面,兩個人也會打聲招呼。
除了公司的工作,趙方晴每天空余還要忙畫稿的事情,印證了那句話,時間是海綿里的水,都是擠出來的。
當(dāng)同事們紛紛結(jié)伴去往食堂或者餐廳時。
趙方晴常常選擇一個人坐在最偏僻處,擺弄著手機,處理著畫稿方面的事情。
淡淡的,一直的心態(tài)都是淡淡的,享受著內(nèi)心的寧靜。
也不是不喜歡與人交往,不是與別人有隔閡,而是太忙了,好多事情。
工作、畫稿、準(zhǔn)備考試、普拉提、游泳課、國畫課......
獨行久了的,趙方晴不會勉強自己去融入固定的圈子,職場中的人際交往在她這里屬于最后一位。就像邱言的那句話一般,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夠了。
時間久了,這種平靜免不了被打破。
正當(dāng)趙方晴處理完第一批接生數(shù)據(jù)后,徐蕭姶問了句:“工作怎么樣?”
趙方晴點點頭:“還好。”
徐蕭姶的聲音再次響起:“怎么想著來這兒工作了?”
當(dāng)然是為了賺錢了,還能為什么。
心里是這樣的想的,話可不能這樣說,趙方晴笑笑:“這不是沒經(jīng)驗,考慮了一下,找了個有雙休的工作。”
徐蕭姶搖搖頭:“你知道嗎,有的公司其實蠻需要你這樣的。”
趙方晴心想,有話就直說,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趙方晴“嗯?”了一聲。
徐蕭姶接著說:“這個屬于教培,你知道吧。”
教培?之前鐘琪在大學(xué)實習(xí)時好像實習(xí)的就是教培。
趙方晴搖搖頭,她對這兩個字也僅限于聽說過而已,徐蕭姶禿嚕了一大堆,趙方晴的確對她的話不感興趣,一種來自第六感的微妙不適,她天然的對著能言善語的人有著防備,于是對方說什么,她便附和什么。
徐蕭姶:“有的那種大公司,就是需要你這樣的新人。”
趙方晴問:“為什么?”
徐蕭姶:“好培養(yǎng)啊。”
趙方晴:“我感覺很多專業(yè)方面我什么都不懂,哪里有公司會需要這樣的人。”
徐蕭姶:“你剛來漢衢,可能不知道漢衢的就業(yè)市場。”
這點趙方晴承認(rèn),她的確不知道。
所以在這個職場,已經(jīng)有不下十個人對于她來漢衢,提出不同的質(zhì)疑和疑惑。
徐蕭姶同她講了好多分鐘,怎樣的工作好,怎樣的公司需要怎樣的人才,建議趙方晴可以再觀望觀望。
說得這么好聽,怎么不見你離職?
面對這些,聽聽就夠了,一笑了之,閑了就嘮幾句,忙了就不予回答,萬事隨心。
由此,趙方晴總結(jié)了一下。
不要在不經(jīng)了解的情況下,用你的腦和心去隨意的揣測別人,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夠了。
你不會知道,對方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回歸如今平和的生活,重新找回內(nèi)心的寧靜,所以你會質(zhì)疑揣測。歲月漸變,被誤解仿佛變成了沉默者的宿命,可是不隨意誤解,難道不是做人的本分嗎。
戒備感強的人,冷靜疏離,對于不熟悉趙方晴來說,她渾身帶刺。
主動遠(yuǎn)離任何生活中可能出現(xiàn)失控感的矛頭,沒有與陌生人周旋的精力。
時間、心情極其寶貴,她不會輕易把這些東西給不重要的人,不會在自己不喜歡的能量里周旋,更不期待任何人的肯定和認(rèn)可,她輕易的明白了邱言的那句話。
只要我不想,你費盡力氣的做再多的局都沒用。
況且,她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內(nèi)向的人,在能夠讓趙方晴覺得內(nèi)心平靜的人面前,她永遠(yuǎn)外向和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