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陽：你怎么是這樣的人？！我都跟你講了多少次我這個客戶很重要！

巽虹聞聲過來，關切的詢問柳陽是怎么一回事兒。

柳陽：我這客戶本來談的好好的，都怪他！他就是故意的，跟我這客戶一下拍死了！他就顧他自己！

大清早，柳陽指著陳志的鼻子罵，聲音蕩漾在整個辦公室。

陳志坐在那兒不吭聲，對周圍的人說了兩個字：“工作。”

趙方晴喝了一口豆漿：服了，感覺我們職場每天都是這。

陌上花開：什么？

趙方晴：各種矛盾。

陌上花開：你這還是明面上的，我以前在拜C公司的時候......

趙方晴：什么？

陌上花開：算了，不跟你說了。

趙方晴：不是，怎么你們都愛話說一半，真的很煩人。

陌上花開：上梁不正下梁歪。

趙方晴：嗯？

陌上花開：我是說你們公司，上梁不正下梁歪。

趙方晴：感覺只是那個男主管其身不正，其他的也還好。你又沒來過我們公司，這話是不是有些絕對了？

陌上花開：那，你可以當我沒說。

趙方晴：為什么有的人需要別人恭維他？

陌上花開：因為人人都喜歡聽好話。有被認可的需求，是人性的一部分，也是情緒價值的一種體現。

趙方晴：上個破班，還需要情緒價值？簡單一點不好嗎？

陌上花開：可能比較心思細膩。

趙方晴：......

信息數據對接，在正式簽合同之前，客戶提出系統測試的幾率大約在百分之七十以上。信息技術人員需要幫助業務部人員對客戶進行測試數據，促成合作。

制作數據、對接數據，是在正式簽約之后，日常維護系統，確保通訊任務量保持正常運行狀態。

趙方晴去到信息技術部之后，陸明什么也沒教她，每天常做登記表格信息。

信息技術部，一個陸明，一個趙方晴。

日復一日，趙方晴進了技術部之后見得最多的，無非是陸明和這個又起了爭執，陸明又和那個起了矛盾。總的問題源頭歸咎于，測試不過關，硬性的技術操作，線路源實力不夠。沒有很好的幫到業務，反而添了很多麻煩。

陸明之前在總公司干的是銷售，手里現如今依舊有一部分客戶源。

今天上午，有客戶找他，恰好巽虹站在一旁。

“業績”二字使人雙眼炯炯，金光燦燦。

巽虹彈過一顆腦袋，笑得討好：“明哥，見者有份。”

陸明扭扭捏捏，在氣勢上，遠比不過巽虹。否則，他就要吃巴掌了。

兩個人的一番爭論，鬧到了辦公室。

最后的結果，陸明的客戶業績被平攤了，回來之后，他坐在工位撓頭嘆氣。

趙方晴問：“討論出結果了嗎？”

陸明：“一人一半。”

趙方晴不解：“這不是你的客戶嗎？本來業績歸屬就應該掛在你這里。”

陸明剛想說話，看到站在趙方晴后面的巽虹，怯怯的又閉上了嘴。

未曾想，正是趙方晴的這句話，促成了巽虹記恨趙放晴的一個點。

隔天主管早會結束，陸明從辦公室出來。

悄聲告訴趙方晴：“你知道嗎？老板要把你開掉。”

趙方晴不解：“為什么？”

陸明說：“幸虧有我，這才把你保了下來。”

趙方晴追問：“不是，我是說，開除我的原因是什么。”

陸明欲言又止，神色飄忽不定，沒說下去。

趙方晴仍然對這件事情疑惑，她需要一個正當理由。無論是不是真的像陸明說的一樣，是他對老板說了好話，讓自己留了下來。

趙方晴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趙方晴諷刺地笑了一下：“老板當時說要把我開掉，你怎么回答的？”

陸明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說，能留。”

他眼神示意趙方晴往“巽虹”的方向看。

趙方晴饒有意味的“噢”了一聲。

她當時覺得很可笑，就因為這？那也太小題大做了吧。趙方晴同時也在審視自己，怎么就，這么輕易的又觸碰到別人的利益了，里外不是人。

過了段時間，陸明在技術性測試上的失誤逐漸引起公憤。

陳志被調離了業務部，做了信息技術部的主管。

趙方晴：哥們，言出法隨？

陌上花開：怎么回事兒？

趙方晴：我前不久剛對你吐槽完我們之前的業務部主管，他就被降職了。

陌上花開：這不是好事兒嗎。

趙方晴：你不覺得很莫名其妙嗎？

趙方晴有些懷疑，接著問：你不會是我們公司的奸細吧？

陌上花開：你在胡說什么？

趙方晴開了共享位置，陌上花開顯示在北平西三環。

趙方晴：把你們公司名字發我。

陌上花開：藍象智能科技。

趙方晴在瀏覽器上搜索，還真有這個名字。

趙方晴:大哥，我就跟你一個人說了，你別坑我。

陌上花開：坑誰，我都不會坑你的。

趙方晴：你最好說到做到。

陌上花開發來一個尷尬的表情包。

晚上剛到家，陸明打來電話：“方晴，休息了嗎？”

趙方晴：“有什么事兒？”

陸明：“我想給你解釋一下白天的事情。”

趙方晴：“不用了，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就掛了。”

在家，她不會去想公司的一團亂麻，甩手一揮，不看任何人臉色，去你媽的愛誰誰。

陸明：“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事情的經過？為什么老板說要把你開除嗎？”

趙方晴問：“巽虹？”

陸明：“是的，因為你幫我說的那句話，她懷恨在心了。”

趙方晴“哦”了一聲：“看得出來。”

趙方晴笑了一下：“不過是區區兩千塊錢，至于嗎。”

陸明：“至于，怎么不至于？”

趙方晴：“也就這樣吧。。。”

陸明：“不過你放心，咱們技術部有什么事情，還有我抗呢。”

趙方晴：“沒什么事情的話，我掛了。”

第二天晚上信息技術部聚餐，柳陽也跟去了，趙方晴推辭掉了。

“您已被移除群聊。”

手機頁面顯示。

趙方晴之前所在的業務群，被柳陽踢了出去。

隔天，趙方晴到了公司跟沒事兒人一樣。

坐在工位上，趙方晴扭頭看了一眼攝像頭，問陌上花開。

趙方晴：不是大哥，你真坑我啊。

陌上花開：什么？我剛睡醒。

趙方晴：柳陽把我從業務部踢出去了。

陌上花開：臥槽，這很明顯了，晴姐。

趙方晴：我離開業務部時，他們不踢，陳志被降職了，就把我踢了。你說我該怎么想？

陌上花開：你不會又懷疑我吧。

趙方晴：你說呢？我們公司的事情我就對你一個人講了。

陌上花開：冤死了。

趙方晴：我說真的，我本來就沒怎么把這個工作當成生活的重心，更別說長久在這里工作。有些話聽聽就行了，真沒必要。

此話一出，又一天清晨。

陳志站在大會上自主聲明，自己是塊磚，哪里用得著哪里搬。因為技術部人手不夠，他特地被調派到了信息技術部。

趙方晴問陌上花開：憑你這么多年的工作經驗，這是老板的意思？

陌上花開：肯定啊，他自己不都說了，隨時調遣。

趙方晴：你當我是傻子？這話我就信？

陌上花開：安安穩穩工作就行了。

趙方晴：我說假設，你站在全公司的利益角度出發，陳志，一個業務能力超強的工作人員，怎么就會被委派到了信息技術部？這不是大材小用嗎？雖然，他信息技術操作也很牛。

陌上花開：你們老板，可能有他的用意。

趙方晴：真好笑。老板？老板難道不是以“利益”為主？商人重利輕別離，聽說過沒有？

陌上花開：我要上班了。

趙方晴：......

趙方晴：你這是在逃避！

趙方晴：快說，你是不是派來的奸細！！！

趙方晴：我真服你了！

十分鐘過去。

陌上花開引用了“快說，你是不是派來的奸細！！！”這句話認真回答趙方晴：不是。

趙方晴還是不信。

她開始回想自己是怎么加上陌上花開的微信的，最開始，也沒怎么和他聊過天。

多是聊些工作。

五分鐘后，陌上花開發了一段文字。

陌上花開：不要想那么多了，從咱們兩個加上微信到現在，我有害過你嗎？

趙方晴：沒有。

似乎，是自己一直在給他講工作經歷。

陌上花開：那不就行了，別想太多。

陳志的朋友誤以為陳志要被開除了，特地從總公司過來，也不知道是要給他壓場子什么的。

趙方晴：你這真的不能不讓我想太多。

陌上花開：好好上的你班就行。

這種情況，還能好好上班嗎？

陰陽怪氣的，柳陽時不時來信息技術部找陳志，趙方晴聽得出她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是讓陳志小心謹慎些，提防著趙方晴。

你直接點我名字不得了嗎？趙方晴心想，真無趣，懶得搭理他們。

盡管陳志現在在信息技術部，他有意扶持柳陽登到他的位置，明眼人都看得出。

由此，趙方晴又悟得了一個道理。

趙方晴：原來，他在公司里各種延伸社交脈絡和關系，可能是怕自己被開除。

陌上花開：這都是些小手段。要真是特別有實力，公司里厲害的信息技術工程師，老板還舍不得讓人走呢。

趙方晴：為什么？

陌上花開：因為手里有大把信息科技資源，這樣的人一走，無疑是帶走了半壁江山。

趙方晴：這么復雜的？

陌上花開：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