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組織糾纏?這是什么新型名詞?”
邱言糊里糊涂的問。
趙方晴笑笑:“像個攝像頭一樣監控著你的一舉一動,造謠孤立。施暴者利用情緒操控。針對你的內心敏感點制造謠言,人為制造所有的麻煩,讓你感到恐懼,要么最終迫于壓力下結束自己的生命,要么關進精神病院。這種犯罪手法很隱蔽,表面上來看似乎沒什么合法的侵害理由,就連受害者自己和家人都不易察覺。”
“臥槽,人性之惡啊。這不就是利用人們的法制觀念淡薄,進行誘導迫害犯罪嗎。”
邱言取了兩杯咖啡,遞給趙方晴。
趙方晴喃喃:“建的還有群,我猜想。”
“嗯?”邱言不解。
“蛐蛐我唄。”她輕輕放下咖啡杯,笑了一下:“有的時候感化不了,我真的很想毀了一些東西你知道不,我知道自己生氣的樣子,所以已經很克制自己了。萬念不亂心,堅剛不奪志,過去是我太惻隱,回頭是岸四個字不是放在所有人身上都適用的。來日方長,咱們慢慢看。”
“嗯?你在說什么啊,方晴,我怎么有點聽不懂。”
趙方晴扭頭看了她一眼:“最近很火的那段話知道不?”
邱言問:“什么?”
趙方晴說:“魔王波旬對佛祖說,末法時代,我的魔子魔孫會穿上你的袈裟,進入你的道場,腐化你的信眾,你在的地方我就在,直到我子孫遍地。”
邱言笑了一下:“聽起來有意思,那如來佛祖是怎么回答的?”
趙方晴輕咳一聲:“佛陀對魔王波旬說,那你也奈何不了我,到時我真正的弟子會脫去袈裟,穿起便衣,深入到世間去。紅塵將變成廟宇,家庭將變成道場,脫下袈裟走出廟堂。真佛從不在廟堂,而在的是心中。”
邱言笑了一下:“你現在說話怎么這么……”
“什么?”
“有禪意。”
趙方晴平靜地說:“我雖不是醫生,但我的筆,就是我的刀。這就是我的戰場,我絕不后退。”
從咖啡店出來,趙方晴回家辭別了父母。
“我想去看望一下老師。”
趙勝安抬眸看了她一眼:“怎么這樣想?”
趙方晴笑笑:“沒什么,就是感覺很多年不見了,感到抱歉。”
趙勝安從柜子里拿出一套青花瓷茶具,打開盒子:“這個是前段時間出差帶回來的,你出去了順便給你叔帶過去。”
趙方晴點點頭。
……
“辭職了?”趙勝利打開門問的第一句。
趙方晴“嗯”了一聲:“不辭職干嘛,等人家繼續蛐蛐我啊。”
趙勝利笑了笑,趙方晴換了拖鞋進入客廳。
“這是我爸讓我帶給你的。”
趙勝利看了一眼,去廚房燒了一壺水。
“我看你現在狀態不錯啊。”
趙方晴瀟灑的坐在沙發上,抱了一只熊娃娃:“我再不瀟灑一點。面對那些有組織的預謀,我要是走不出來,等我的結果只有兩條路,要么自殺,要么被當精神病送醫院了。”
“哦?有組織的?”
“你覺得呢?不還是那些人嗎,非得把我的工作生活都搞的一團糟,才罷休。你說這人為什么會做惡?”
趙勝利笑笑:“沒有善惡,立場不同。”
趙方晴反駁道:“我不無辜?”接著,她又笑了一下:“那天晚上我給你打電話,我當時把自己抽離出來了。我問我自己,趙方晴你矯情個什么啊,你明知道自己畫的畫會刺痛做惡人的心,這些結果不都能預料到嗎,但是當時不知道為什么給你打電話還是覺得委屈了。”
半晌,她又笑:“我明明預料到了,我把自己都騙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為了愛情來的,你能明白嗎。”
趙勝利點點頭。
趙方晴接著說:“前段時間我媽還給我相親呢。我要怎么說才能明白呢?愛情不是我的全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趙勝利道:“那是境界高的人……”
趙方晴突然冒出了一句話:“匹夫有責。”從餐桌上拿了一個耙耙柑,趙方晴笑了一下:“我告訴你,叔,我這個樣子一半都是你帶的,天天給我念叨佛經,我還真的聽心里了。前不久我想起之前咱們討論過的那個問題,是時勢造英雄,還是英雄造時勢。我現在比較傾向于時勢造英雄,英雄是被造出來的,是有一種力量推著他往前走。”
“怎樣說都正確。”趙勝利看了她一眼。
趙方晴皺了一下眉頭:“看得懂的人能和你共鳴,看不懂的人也就是看不懂。”她抬眼看了趙勝利一眼:“不過我感覺伯牙子期這種感情很可貴。”
趙勝利笑了一下:“對牛彈琴噢。”
“哈?什么意思?我沒聽明白。我記得對牛彈琴不是說牛聽不懂嗎。”
趙勝利笑了笑:“牛聽得懂,歸屬在牛。”
趙方晴撓了撓眉心:“我有待參悟,等我再經歷經歷。”
講起這些日子的經歷,趙方晴依舊憤怒。
趙勝利突然冒出了一句:“菩薩畏因,眾生畏果。”
趙方晴問:“這是什么意思?我沒明白。”
趙勝利笑了笑:“菩薩擔心出現惡果,所以預先除其惡因。菩薩有大智慧,明白因果循環。眾生經常作惡因,所以便自然而然的想要避免惡果。沒有因哪里來的果,所以我最近在思考這個。”
趙方晴笑笑:“你這不就跟我說的一樣嗎,業障,我正在商場里開開心心玩,那邊就又開始蛐蛐我,就跟我給你說的一樣。這是誰的業?反而把他們的心暴露的淋漓盡致。”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
趙方晴“嗯?”了一聲。
趙勝利笑了笑,說了一句什么,趙方晴沒聽清。
轉頭,趙勝利又問:“你還和之前那個男孩聯系著呢?”
趙方晴夸張一笑:“臥槽,還給我提他呢?是個人,長腦子。臥槽,咱們家去年經歷了那么多事兒,我要是還念著他,我是個什么東西啊。他不攛掇著別人惡心我就夠了……”
“噢?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