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方晴:“做戲呢?”
觀竹:“什么?”
休息間看到一些娛樂擦邊兒,趙方晴此刻很想把自己的破手機從二十六樓扔下去,心里十分窩火。
她轉過頭拿起畫筆,笑了一下:“呦呦,你總說我言出法隨。說啥實現啥。我把話撂這兒了。我是一把劍,如果有心懷不軌的人想來利用我的畫去做壞事兒,博眼球。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都會一視同仁的狠狠刺回去。哪怕,最后這把劍折了。”
觀竹皺了一下眉頭,追問道:“怎么一回事兒?”
趙方晴沒有過多解釋,冷不丁的留下一句:“本心很重要。同樣的事情,放在正心正念的人手里,助人;放在奸詐之人手里,就是害人。前者我敬之,后者我賤之。是真誠還是噱頭,自己心里清楚。大風呼嘯而來,有一句話這樣說:量變可以引起質變。好壞參半。你去想一下“變質”這兩個字,就是另一個意思了。文藝圈和大染缸有天壤之別。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所以說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被有心之人利用。
她真的很惡心這種感覺,這讓她很不舒服了。
觀竹讀了一下趙方晴的心。
原是,慧極必傷,她太敏銳了。
這種事情觀竹沒有遇到過,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導她。
天氣很好,趙方晴沿東湖散步。
想起之前和盧緹的談話。
海菜花。
趙方晴輕笑了一下,喃喃道:“我不僅是海菜花,我還是一枚炸彈。呦呦,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冷漠?”
觀竹不覺:“這源于你會因為認定一個人的人品,而認這個人。不會因為這個人的千篇外相,就認定對方的人品。我很喜歡你這個樣子,果斷。”
趙方晴有點自傷:“所以啊,我就是喂不熟的狼。”
觀竹有些語塞,這丫頭又開始鉆牛角尖兒了。
觀竹:“你想的范圍過于寬廣。就你昨天晚上那話,不是我說你。”
趙方晴:“什么?”
觀竹:“你說你討厭戰爭。”
趙方晴:“是。因為一旦有戰爭,有流血有犧牲。更甚者就會有居心叵測的人發國難財,傷痛留給的都是那些手無寸鐵的人。”
觀竹:“我只能說,你想的過于遠了。”
趙方晴鼻頭一酸,喉嚨哽了一下:“遠嗎。”
完蛋,觀竹拍了一下嘴巴,又觸到她的心了。
觀竹:“我只能告訴你,這世界,居心叵測的人可太多了。比你的人壽都多。這就是這世間法則,但是你也要相信,有惡,也就會有以惡止惡。人外有人嘛。不要不開心了。”
趙方晴哼哧了一下:“有些事情,我以前光聽了。一下子讓自己給碰上,算了,也就是這第一次。”
觀竹:“下次?下次怎么?點她名字?”
趙方晴:“沒有。我沒那么幼稚。我就是覺得沒必要。”
觀竹:“其實你也不是這樣想的,我猜你心里應該是不想他們利用你,或者說利用到檀兆的身上,再或者說,繼而,你厭煩會有人利用到你在乎的所有朋友和事情上面。大風肆虐,離本質就會越來越遠。你不也繞回來了嗎。趙方晴,你又是這樣,一遇到點事兒,就先把你獨立起來。……我都不惜的說你了。”
“是的。我有個不解。為什么只要有風,就會率先刮進這個圈子呢?我感覺我的畫也就一般般吧。怎么就那么莫名其妙???這個問題,能給我解答一下嗎?”
趙方晴頭上的火要蹭上來了,什么都沒覺得,唯一覺得這個圈子真他媽復雜啊。
觀竹:“我也不知道。做好自己就夠了。其他的,交給天。”
“天?”
趙方晴已經不想相信觀竹這番假大空的話了。頓感,她的血里帶風,血是熱的。
趙方晴:“天下,為利來。為利往。人之常情,我能理解。我還是那句話,我看的是本心。但是有的心,我真想誅了它們。”
觀竹哼了一聲:“你說這個時候我把電話打給你叔叔,他是笑你,還是批評你?”
趙方晴的臉上此刻只剩下皮笑肉不笑。
觀竹問:“怎么了?”
趙方晴呆愣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原因還有一個。當初覺得自己應該沉淀一下,然后就留在這兒了。沒想到出了這么多事兒。我以前很勇敢的,現在怎么就會不自然的想那么多,考慮那么多……甚至,連后面的人生都不知道該怎么過。”
她走到了八一路。
八一路有一排紅墻,紅墻葉影搖墜。
趙方晴有些感慨:“如果我沒來這里,我可能這個時候在北平。或許也還是在教育機構工作,但是按照我當時的人生閱歷,可能過的,也不會太好。”
怎么就那么的感時花濺淚。
趙方晴翻了翻相冊,以前她在北平,總愛笑。
發自內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