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麥你知道嗎?”
夕陽西下,2公里的路,趙方晴走了回去。路上拽了幾根兒狗尾巴草和一根兒半黃的燕麥。
觀竹:我知道啊。
趙方晴笑笑:“小時候我們在麥田里,只要發現一棵燕麥就會很開心。跟發現寶藏一樣,就是很開心。”
傍晚的馬路,有散步的,有跑步的……
趙方晴剝掉小燕麥的外殼,把它的兩邊皮給往上揭了揭,穗兒基兩條狹長的穎片兒,剛好形成一只燕子的形狀,活靈活現。
大概這也是名字來源的原因之一吧。
趙方晴漫無目的的走:“呦呦,我覺得我挺聰明的。”
“什么?”
趙方晴搖頭笑了笑,突如其來的解釋了一句:“沒啥……我有點兒羅圈兒腿,以前體測累傷了,所以我現在不經常跑步。”
觀竹聽的蒙圈兒:“你在說什么?”
趙方晴打了個哈欠:“沒什么。”
觀竹:“你現在過得開心嗎?”
趙方晴果斷地回答:“不開心。沒有人喜歡日日復日日,這樣擔驚受怕的生活。”
觀竹:“再給你一次機會,會躲過這些東西嗎?”
趙方晴:“不躲,再給我一次機會也還是會這樣做。”
觀竹:“后悔認識一些人嗎?”
趙方晴:“不知道。每個人出現都是有原因的,要么給你解惑,要么給你上課,要么給你教訓。”
這幾個回答似乎很矛盾,但人本身就是矛盾的。
繞過了這些問題,趙方晴嘆了一聲:“我感覺我不是嗜睡,我可能是氣血不足。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很困。人家睡七個小時,可以維持十二個小時。我睡十四個小時,還維持不了七個小時。這說明什么?”
觀竹笑了一聲:“你有福氣。”
趙方晴:“你該走了。”
觀竹話語悄然而止,一臉不可思議,像是耳旁吹過的一陣風,竟然無法理解趙方晴的話。
趙方晴重新調整好語態,眼睛里淡然到不能再淡然:“我是說,你該走了。雖然我并不知道,你寄宿在這里。是為了等誰?你來錯了,這里沒有你要等的人。”
她后墜了句:“我的第六感告訴我的。不用問為什么。”
觀竹:“你呢?”
趙方晴:“我走不了。簽的房子還有很久。咱們兩個情況不一樣。我是想告訴你,雖然我不知道你來這一趟的意義如何。你不也經常告訴我嗎,都是執念。我說的多,但是我說出來我心里就沒什么了。你不說,你心里的東西沒有擱置下來。我能感覺得到。”
趙方晴耐心溫柔的講:“呦呦,這個維度。沒有你要等的任何事情,回去吧。”
觀竹沒再說話,一溜煙兒消失了。
原是,是趙方晴破了執,觀竹的離開就是自然而然。
路邊的籠子里放了金絲鳥、兔子、小貓……
趙方晴蹲下身子看了一會兒。
養兔子嗎?
可是兔子容易死。
以前爺爺養的那只就是。
還是不養了吧。
自己又照顧不好它們。
……
路邊的文竹開的正好。
買花嗎?
沒時間,沒精力,沒金錢……
還是算了。
……
觀竹真的走了。
她的心里,也還是沒有任何感覺。
許是,緣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