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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芳蹤奇譚

第七章惡果萌芽

天剛剛亮,微風帶著幾分寒意撲面而來,兩道瘦弱的身影悄然出現在院子里。

南星和蘇梅對視了一眼,仿佛心照不宣,又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驅使。

“昨晚半夜你有沒有聽到撥浪鼓的聲音?”蘇梅低聲問道,語氣中透著幾分壓抑的緊張。

南星點點頭,目光有些游離:“聽到了,都嚇得醒了,可奇怪的是,云佐他們似乎什么都沒聽到。”

蘇梅聞言輕輕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么,從南星手里拿過戒指,把玩了一下,然后戴在了自己的中指上試了試。

戒指的大小剛好合適,緊貼在手指上,只不過,這戒指的形狀實在奇特,更像是手指第三節的指套,又不像尋常的首飾。

“這東西還真有點意思。”蘇梅嘟囔著,摘下戒指遞還給南星。

南星接過戒指,低頭盯著那隱隱發光的晶體,心中越發狐疑,但這懷疑卻并不足以壓過內心的貪念。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公婆和孩子還在安睡,南星沒有驚動他們,推開門扉,并肩走在前往悅客軒的路上,沉默如影隨形。

溜達著到了悅客軒,蘇梅點了一壺茶,兩碟干果,漫不經心地吃著。

兩人坐了一整天,像兩個被困在時間夾縫中的人,顯得格外迷茫,時而對視發笑,時而語無倫次,似乎那份等待已經侵蝕了她們的理智。

幸而這悅客軒離星月橋頭只有數十步遠,離張云佐的豬肉攤還遠,。

伴著月光灑落,浩浩蕩蕩的車隊在酉時三刻緩緩駛來。

南星和蘇梅兩人早已等得有些焦躁,遠遠望見馬車靠近,蘇梅眼中頓時迸發出光彩,迫不及待地數起車隊:“一輛、兩輛、三輛……這么多馬車!哈哈,這得裝多少寶貝啊!”語氣中透著難以抑制的興奮與貪婪。

小男孩跳下馬車,依舊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禮貌地朝兩人行了一禮:“本想在此恭候兩位姐姐,沒想到讓姐姐們久等了。”

蘇梅掩嘴輕笑,擺擺手:“哎呀,沒事沒事,我們也沒等多久。”

“呀!姐姐來啦!”小女孩探出頭,甜甜地招手,“有姐姐們幫忙,這次一定能帶回更多的寶貝!”

說著,從車上拿下一個葫蘆和兩個青瓷碗,遞到她們面前,語氣天真中帶著幾分認真:“羅剎谷距離偏遠,不比星巖山,谷中瘴氣彌漫,這兩碗藥可解谷中毒瘴,姐姐們喝了,進谷便不會中招啦。”

南星盯著碗中的液體,微微皺眉,猶豫了一下,仿佛本能中察覺到一絲不安。

然而蘇梅卻毫不遲疑地端起碗,仰頭一飲而盡,甚至還打趣道:“快喝呀,別磨蹭,都等了一整天了!”

南星咬了咬唇,端起碗一口喝了下去,藥水入口微苦,卻很快化作一陣寒涼,順著喉嚨滑入,只覺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制地癱軟下去。

伴著月光,浩浩蕩蕩的車隊經過北門向東北而去;

夜空中三只鸮鳥劃過,發出詭異的啼鳴聲,劃破寂靜的夜,城隍閣頂上有人正在觀望著這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幽暗的球形空間里,南星的意識漸漸回籠,她覺得頭痛欲裂,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緩緩睜開雙眼。

“這究竟是何處?”身旁傳來蘇梅虛弱的聲音,她正迷茫地環顧四周,聲音中透著一絲顫抖。

南星緩緩坐起身,目光掃過洞頂那橫劈倒扣半葫蘆般的結構,語氣沉沉:“可能是到了羅剎谷吧……總覺得這地方處處透著不對勁。我們不該來的。”

“來都來了,哪有什么該不該的。”一道凌厲而渾厚的聲音驟然響起。

南星與蘇梅幾乎同時扭頭看去,借著火把微弱的光亮,只見一個身形微胖的女子緩緩走過,步伐沉穩,眉眼間透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氣勢又有幾分熟悉。

隨著她的走動,山洞墻壁上的火把一盞盞亮了起來,將整個山洞照得通明。

山洞的南邊,石臺子上一扇緊閉的半圓形青銅大門,上方空間堆疊著人為堆砌的金山,那澄黃瓦亮的光芒晃得人睜不開眼。

兩側洞壁,六條環形的過道,每一條過道都有六十個格子間,里面躺臥著眾多的女子。

“誰給我換了衣服?”人群中,有人怔怔開口,語氣帶著幾分驚愕,“我來的時候,穿的可不是這個。”

不光是她,周圍的女子也紛紛發現,自己都換上了統一的幽藍色飛燕服,腰身緊束,衣袂利落,有些人腕口是紅色花紋,有些是黑色,稍年長者著褲裝,稍年幼者則是褲裙。

而更令人驚奇的是,服飾雖被換了,手上的首飾與發間的裝飾卻依舊完好無損。

片刻后,眾人從格子間魚貫而下,慢慢聚向山洞前那半球形的平臺。火光映照間,人影錯雜,議論聲漸漸沸騰。

南星看著自己的衣服,又下意識地摸了摸手上的玉戒,環視四周,暗自嘀咕道:“這倆娃娃,到底騙了多少人來這里?”

一旁兩個女子擠眉弄眼地看著南星,其中一個嬉笑著說道:“瞧她這妝容發式,活像鄔靈兒那天從河邊帶回來的……哈哈,河邊狗吃屎圖里的那人!”

“此地不同別處,錦兒,別亂說!”另一個女子連忙拉了拉她,語氣里滿是警告。

女子不緊不慢的聲音,順勢吸引了部分人看過去。

“金寶兒!”

“逍遙坊出逃的舞姬?”

你一言它一語,這兩人是金寶兒和它的姐妹金錦兒,南星懶得理她們,探頭超人群里望去,找尋剛剛那火把亮起時深沉的說話聲音。

人群里細細尋覓觀望,剛剛那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形的人竟然是肉店鮮膘坊的老板娘張興萍,不禁充滿了疑惑,這么有錢的人也來這里?

正在思索間,突然“啪”的一聲,一巴掌毫無預兆地拍在后腦勺上。

南星差點被打懵,猛然轉身,憤怒地瞪向身后,卻見一個高馬尾的女子冷冷站在那里。

南星怒斥道:“你打我作甚?”

那女子冷笑一聲,語氣中透著深深的敵意:“尋你好久了!拐走我嫂子,害死我哥,打的就是你!”

此話一出,南星大驚失色:“你哥?!”她心中疑竇叢生,這人是賴二毛的妹妹?他不是沒有親屬了么?。

她皺眉問道:“你是賴二毛的妹妹?”

“芊芊!”遠處忽然傳來一聲低喝。那高馬尾女子賴芊芊尋聲看去,目光在蘇梅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冷哼一聲,步步逼近,滿眼陰毒:“真是冤家路窄,你這賤人竟然也在這里。今天連你一起打!”

話音未落,她抬手就要一巴掌揮向蘇梅。然而,還未落下,那只手腕便被一雙肥碩的手牢牢攥住。

張興萍不知何時已走到近前,面色冷峻,語氣不善:“你哥是死在我鋪子里的,若要尋仇,盡管沖我來!”

賴芊芊怒火更盛,另一只手握拳猛地揮向張興萍。張興萍輕輕一松手,隨即一記響亮的耳光將賴芊芊扇得踉蹌倒地,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竟是老實得如死物一般。

周圍眾人還未回過神,一道人影從人群中縱身躍出,旱地拔蔥般飛撲向張興萍。右手五指如鉤,精準地捏住張興萍的肩胛骨。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張興萍的左臂立時耷拉下來,仿佛脫臼了一般。

那女子輕蔑一笑,聲音冷得像刀鋒:“我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還好你體態大,換了別人,骨頭都得被我捏碎了。”

“韓霜月!”“冷鋒寨的幽煞!”人們看向這個刀疤臉,頭上左三右三插著棱形簪的女子。

韓霜月冷呵一聲:“吵什么吵?再吵統統給你們弄死!”

眾人聞言,紛紛噤聲,山洞中瞬間又恢復了詭異的寂靜。

“呸,連打家劫舍的女土匪都來了,這破地方真是不挑人!”張興萍怒罵道。

韓霜月聞言冷笑:“你的身價可比這谷里的東西還值錢。你都能來,我為何不能來?這丫頭是我養的,她的仇就是我的仇。正愁找不到抄了黃府的由頭,今日暫且饒了你,這筆賬,出了谷再算!”

她說著,朝身邊人使了個眼色。隨即,身后姑娘走上前,將賴芊芊從地上扶起,看情形跟韓霜月來的人遠不止一兩個。

“這是怎么回事?賴二毛不是沒有家屬么?”南星滿臉茫然地轉頭問蘇梅。

蘇梅低聲答道:“他兄妹倆從小被棄養,一直靠百家飯養大,幾乎沒人記得她的存在。他們兄妹倆,一個嗜賭一個行竊,我也僅僅聽二毛說過并在結婚的時候見過她一次。”

一旁的賴芊芊,雙眼赤紅,死死盯住蘇梅與南星,像是恨不得將她們撕碎一般,指著南星,又指向蘇梅,咬牙切齒地喊道:“我哥!二毛死了,死了,是被你——你們害死的!”

“二毛死了?”蘇梅怔了怔,像是沒聽清,又像是沒能立刻反應過來。片刻后,她輕輕重復了一遍,聲音里帶著些許愣然,“二毛……死了?”

隨即,她的神色變了,像是極力忍耐,又像是驟然輕松,嘴角緩緩扯出一抹冷笑。

她驀然低頭,喃喃自語似的輕聲說道:“死了?哈,死了……八年了,他無時無刻不在打我、罵我。死得好!死得好啊!他死了,才是對我,也是對他自己,唯一的解脫。”

說到最后,蘇梅的聲音陡然變得哽咽,像是藏了無數怨恨與悲傷,卻又帶著幾分自嘲和徹底放下的釋然,嘴角仍掛著冷笑,可兩行熱淚卻不知不覺滑落,落入胸襟,將衣襟染濕了一片。

“死得好啊……”蘇梅哀怨地重復著,似笑非笑,仿佛這一句是她多年積怨的釋懷,又仿佛是在與命運抗爭后的最終和解,肩膀微微顫抖著,像是一只筋疲力盡的鳥,羽翼折斷,無力飛翔,卻又終于獲得了片刻的安寧。

南星嘆了口氣,輕輕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將她摟在懷里,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安慰:“好了,別哭了,都過去了。”

蘇梅沒有回應,只是埋首在南星的肩膀上,淚如雨下。

哭聲不高,卻如同一根根細針刺進周圍人的耳朵,叫人心里不由發緊。

雪月聽風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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