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就拖著一身傷去宮中拜見了皇后,皇后見狀忙賞了些東西進行安撫。陪皇后用完膳正準備離開又被皇上撞見,又是承諾待查個水落石出后給我補償。
我把此事告知了少商,還走拜帖請她去府衙旁觀這出大戲。
審訊日。
“郡主今日前來所謂何事?”大人開始辦公。
“大人。本郡主狀告風月苑強搶女娘,逼良為娼。”
“風月苑掌事之人呢?帶上來。”大人拍桌案一震,道。
“大人,冤枉啊。風月苑向來安分,怎會行如此糊涂事啊。定是有人污蔑,大人明鑒啊。”那老媼一進大堂就開始又哭又嚎地,吵得人耳膜疼。
“肅靜。”大人又是一拍桌案,大堂瞬間安靜。
“郡主。你先說。”大人主導。
“當日與袁善見公子吃完茶后離開茶樓就被這老媼當街攔住說我是被賣與她風月苑的女娘,要把我給抓回去。”我一口氣流利地說完經過。
“可有人證?”
“還請大人將袁善見公子傳來。”
“去請袁善見。”
“大人,冤枉啊。她真的是我買來的女娘啊。我這都還有憑證。”那老媼直接掏出了販賣人口的賣身契。
這操作看得我直接目瞪口呆,不是,這么沒腦子的嘛。還是說我郡主的身份都讓她不足為懼?那背后的人會是誰?連我郡主的身份都不懼。
小吏前去把賣身契拿過呈給了大人。大人看著賣身契上的文字,名字卻不是裕昌。
“大膽。此賣身契上的姓甚名誰都非郡主。你如何認定就是郡主。”
“大人。她母親給的畫像就是她啊。不然我等豈敢隨意抓人。”那老媼又掏出了畫卷。
小吏又一次呈上證物。這次畫卷上倒還真是我的模樣,大致一看很是相似。
“荒唐。裕昌由我一手帶大,哪來的母親。”汝陽王妃霸氣出場。眾人跪拜。
“大母,你怎來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無奈,這一來就是威壓十足。
“再不來。我的乖孫兒都被人欺負了去。”汝陽王妃看著那老媼就如同在看一個沒有呼吸的人。
已經有人端來板凳讓汝陽王妃落座。
“大人只管審案就好。只當是老身旁聽。”汝陽王妃道。
“是。”
“你所說郡主之母是何人?”
“啊這……那人拿了銀兩便不見蹤影。”
“既無人證,便是你胡攪蠻纏。說,誰指使你的?”我不給她喘息時間追問道。
“大人……我冤枉啊……我……我記得那人的長相。我記得長相。”那老媼喊天嗆地道。
“畫師。”大人發話道。
“裕昌啊。怎的在這公堂之上來了?可是受委屈了?定要好好罰這不知事之人。”城陽候夫人自府門而進就開始哭嚎著,不知情的直呼好感人。
小吏又搬來了一張凳子給城陽候夫人落座。
我看著城陽候夫人那假惺惺的模樣實在難受,但也只得先忍耐道:“多謝夫人關心。大人定能還本郡主公道。”
“袁善見公子到。”門口的小吏一聲高呼又將公堂的主動權還于大人。
“大人。”袁善見行禮道。
“袁公子可曾見過裕昌郡主?”大人問得溫和。笑話。他的身份誰都會給三分薄面。
“自是見過。只是這才兩日未見,裕昌郡主怎把自己帶上公堂了?”袁善見依舊毒舌。
“你……”汝陽王妃氣憤正想回壓時被我四兩撥千斤給懟了回去:“袁公子不也在公堂之上?”
“還不是托郡主的福。”袁善見回懟道。半點不服輸啊。
“袁公子,還請說明當日與郡主所見之事。”大人出言阻止了斗嘴。
“大人。當日我在酒樓邀郡主吃茶。可這吃完茶郡主離開不久街道便有打斗聲,袁某趕去時正好碰見凌將軍已鎮壓混亂,可郡主受了驚嚇,袁某只得先將郡主送回。其余之事袁某未聞。”袁善見難得正色道。
“凌將軍?此事還有凌將軍參與?”大人拉著袖子掩了掩額頭的虛汗。那個活閻王可是誰都不想招惹的啊。
“凌將軍到。”府門小吏又一聲高呼嚇得大人都抖了一抖,若是他手里有杯茶怕是連盞都給丟出去了吧。
“凌將軍。”大人起身給凌不疑行禮道。隨后便準備讓出這主案之位。
“大人繼續審問便可。我只是碰巧遇見來給大人送兩個人證。”
又是一張凳子讓凌不疑落座。這恐怕是頭一次覺得府衙里凳子不夠用了吧。
阿飛帶了一個人證上公堂。
“大人。是她。就是她。我記得她。”那老媼看到阿飛帶的那個人直接指認到。
“大人。就是她將人賣于我的。我還給了她二十兩銀錢。大人。你可得為我做主啊。我本本分分經營卻不想遭人誆騙。你這個娼婦,竟然害我于此,將那二十兩銀錢還回來。”那老媼越說越激動,最后竟直接上手去大打出手,還是小吏將她倆分開。
“肅靜。”大人氣得拍桌案。這都是些個什么事啊。
“堂下何人。”大人恢復情緒問道。
“回大人。我是專門做人牙子生意的。前段時間有人找到我說給我一個輕松的差事,那人給了五十兩銀錢讓我將畫卷賣與風月苑。我本以為是尋常差事便給接了。誰成想如今倒還上了公堂。若早知如此,我是斷斷不敢接這差事的啊。”那人牙子也是口齒伶俐,將事情經過說得那叫一個清楚。
所以?她們是真的不知情才敢說得這般坦蕩?還是說還有更大的陰謀?
“你說的那人可是她?”阿起將那人帶上公堂。
“你還敢污蔑城陽候夫人。”城陽候夫人身后的老媼幾個健步如飛到繡娘面前面目猙獰就給了繡娘一巴掌。
繡娘捂著臉不可置信,還有人敢在公堂之上隨意動手大人?但卻也是在這個狀況下,繡娘開始了反擊:“大人。給我百兩銀錢讓我辦事的就是她。她當時做了偽裝,我這一時不察才未認出。”
“你這婢子還敢胡亂攀咬。”城陽候夫人的老媼見狀氣急敗壞地又想一巴掌下去,卻被小吏攔住一扯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