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喝醒酒藥了?”袁善見問道。
“喝不下。少商他們走了嗎?”我有氣無力地問道。
“走了。你在傷養好之前哪都不能去。”袁善見說得霸道。而我此時也沒有精力再與他爭論,沉默著。
袁善見又出去了,在我迷迷糊糊間他端著一碗醒酒藥進來了,非要讓我喝,剛喝完就開始反胃想吐,痰盂都換了幾個了,這又是要換一個了。
“你一晚上未睡吧?”我關心道。
“嗯。”袁善見坦然道。
“你快睡會兒,補眠。我去我那房間。”我緩慢撐著身子坐起來,緩緩就準備給袁善見騰位置。
“不用。我去隔壁睡。”
“這怎么行。我在你的房間有傷風化。”
“好好待著吧。你。”袁善見起身離開,我看著他的背影出神。思索著他究竟是喜歡哪種女子。
總算下午好了些,起身出門閑逛。一個人都沒有,不知是不是都去補眠了,昏沉沉的腦袋時不時搖擺著讓自己意識清醒些。
又到了亭子處,一個人下著五子棋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做。程少商目前戀愛談得自在,可后面還是會難受的,雖然她并未付出多少真心。
其實整個的劇情發展還是如原樣,唯一可能變的就只有袁善見,只是袁善見的態度不明,讓我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也不知有沒有變。
雖說我的目標是他,但若是他不愿我也無所謂,到時還真有可能隨意選擇一個家世還行的就嫁了,或許去求汝陽王妃和王爺也能自己逍遙的過這一生。
“郡主怎在這發愁?”皇甫儀出現了,早已不是昨晚的模樣,現在看起來還真是個夫子。
“夫子。叫我裕昌就好。袁善見叫我養好傷再歸。”我起身一禮,卻被皇甫儀制止。
“裕昌啊。為何善見的話你要聽呢?”皇甫儀八卦道。
“夫子這話何意?他說的于我有利,我自然就聽了。我這人有個優點就是特別聽勸。”我四兩撥千斤地回道。
“聽勸好啊,聽勸好啊。當時若是……”皇甫儀又想到了桑夫人。喃喃后悔著。
“夫子。往事不可追。”我制止皇甫儀的后悔道。
“你覺得善見如何?”皇甫儀立馬收了情緒繼續打探道。
“他啊。就那樣唄。只要不張嘴還能看。張了嘴就讓人生厭。”我給予中評。
“那裕昌可喜他?”皇甫儀語出驚人。更是嚇得我手一抖,連咳了數聲。
“他曾說許我一諾的條件之一就是不能娶我。”我突然想到這個梗了,也算是梗了吧。
“這豎子……”皇甫儀罵罵咧咧。
“夫子何有一問?”我開始反套話道。
“實不相瞞。我沒見他對哪個女娘如此上心過。”皇甫儀開始了說客,或許是不想弟子走了他的老路。
“夫子這話可錯了。他對少商也很上心啊。”我拆穿道。
“少商已經議親了。”皇甫儀下意識回道。
“哦。夫子是來保媒的啊。袁善見知道嗎?”我懶得在周旋了。
“你這女娘怎么說話呢。”皇甫儀指責道。
“是夫子不先好好說話的。什么叫少商議親了?咋,她沒議親夫子就會對她說這些話而不是對我?夫子把我和袁善見當什么了。”我毫不留情回懟道。
“你……”皇甫儀想說什么最終只剩下沉默,好像我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夫子。裕昌先退下了。”我聽著又是一頓火氣冒起來。回房間重新上著藥。這藥要每日更換才能起到效果,是自制的。
袁善見推門而進,看到我這模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進,是因為我一只手實在不便,想上前幫忙。不進,是因為我此時褪了半截衣裳。
隨后,袁善見抬手遮眸道:“裕昌。你先批件衣裳,我給你包扎。”
聽見袁善見的聲音我才抬頭看向他,樣子實在有些滑稽,倒也是個正人君子。
“那你把床尾搭著的披風遞與我。”我笑道。
“好。”袁善見靠衣袖遮住我這邊的視線,然后緩步挪過去又見披風拿著遞給我。我接過,紗布掉落在地,但也不管它,接過披風就把自己面前圍起來。
袁善見見狀放下手,給我前后在右臂下栓著結。只露出了手臂在外面。
曖昧,實在曖昧,我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肩頭上,他的眼睛直盯著傷口,睫毛長長的一撲一撲,不行,快要淪陷了,再看下去。
我悄無聲息地側了頭,讓自己清醒點,直至再回頭看到袁善見已抬頭盯著我脖子看。這氛圍實在不忍打破,曖昧的極致拉扯。可脖子上的傷口打破了這個氛圍。
“你脖子上的傷是怎么弄的?”袁善見問得溫和。
“小時生病留下來的。”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刀疤,已經不是平整的一條直線了,若不細看,添點紅色就是紅袖添香?魚水之歡?確實也易讓人想歪。
“傷口包扎好了。今日看著結痂了。這藥效甚好。”袁善見看著自己包扎的紗布很是滿意道。
“嗯。多謝袁公子了。”我拉開距離道。
“我們也算相熟,何必再喚公子?草字善見。”袁善見不滿道。
“我們熟嗎?”我笑著反問。
“裕昌。別這樣。”袁善見神色不自然道。
“別哪樣?你老師可說了。少商已經議親,我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我不滿道。
“胡說。裕昌。你知曉的,我當少商就是同類人而已。我又不喜她。”袁善見解釋著。
“無妨。你喜誰不喜誰與我又無關。我自是不在意。”袁善見的解釋讓我笑道。說得釋懷?
“那若是喜你呢?”袁善見忐忑問道。
“喜我?當初你可說了條件不能娶我。現在豈不是消遣我。”我總算把這個梗玩到了正主面前。
“那不過一句玩笑話。”袁善見笑道。
“玩笑話?承諾也是?傷天害理違法犯紀也是?”我玩味笑道。
“當時可說的是除去忤逆謀反,背信棄義的事不做。”袁善見糾正著。
“你倒是記得清楚。”我失了玩味的心,悶悶道。
“裕昌可是想好了要我做何事?”袁善見湊近道。
“沒有。幫我解了吧。我不方便。”我拒絕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