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能不能把我放開?”靈瑣幽怨的看著一個勁拉著她往前走的神秀,這青天白日的,她怕自己名節(jié)不保啊。
“哦,不好意思,忘了。”神秀反應過來趕緊放開她的手,“把菜給我吧”他伸手去接靈瑣手上的袋子。
靈瑣把袋子遞給他,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的手腕,白皙的皮膚上泛起一陣紅,這死小子,多大勁啊?
“走吧。”神秀轉(zhuǎn)身往前走,靈瑣跨幾步跟了上去與他齊平。
“沒事吧?”他看起來心情不錯,剛才還臭著個臉,現(xiàn)在就轉(zhuǎn)了晴天,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有事”靈瑣在他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多大仇啊?”。
神秀笑了笑,眉梢眼角都是陽光的味道“我沒用力,是你的皮膚太白了,所以容易泛紅。”
靈瑣看著他那雙帶笑的桃花眼,有些失神,他笑起來可真好看啊。她搖搖頭,嗯嗯,不能被美色迷昏頭,不過……她又悄咪咪看一眼神秀,食色性也嘛。
神秀被靈瑣看的有些發(fā)怵,那個似笑非笑的詭異眼神是怎么回事?
今天晚上有些涼快,她在變回實體的晚上有時會愿意出來走走,一個人走在街上看看亮如白晝的大樓和樓里進進出出的人,還有頭頂燈光擠壓下的一塊墨藍的天空。雖然這些都沒什么好看的,但是別人能看見她,這對她來說是件新奇又奢望的事,只不過時間有些短罷了。
現(xiàn)在是兩個人走在街上。
神秀本來也是不愿意擠進人群的人,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春夏或是秋冬,溫度或景色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他總是愿意一個人呆著,或者逗逗清風觀里的大橘貓,或者爬到樹上去打鳥回來煲湯,或者自個去山上溜達溜達順手再捉只野雞,偷幾個蛋,又或是找個水質(zhì)好點的湖去潛泳再撈幾條魚,對他來說,一個人實在是再好不過了,耳邊的安靜能帶來心靈的洗滌與純粹。
但是他現(xiàn)在愿意跟著一個人到處跑,不知道為什么就算耳邊很吵,心里卻很寧靜,那個人就像一處絕美安靜的春景,微風和煦。
靈瑣說:“我還以為你是個資深宅男,不喜歡大街上的熱鬧。”
神秀看著不遠處對著手機拍跳舞視頻的男女,說:“嗯,是不喜歡”,他的耳朵其實已經(jīng)快要炸裂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在他的耳膜里混合撞擊。
靈瑣看向他:“那你還出來?”。
“不知道”,神秀擺擺頭。
靈瑣無語,這廝腦袋壞了吧?難道是對自己有什么企圖?她懷疑的打量一眼神秀,嗯嗯,也不像,流氓哪有長這樣的?
神秀突然停住腳不動,臉上變得嚴肅起來。
“怎么了?”靈瑣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好家伙,嚇的腿一軟,“臥槽。”
一黑一白兩個大爺正飄啊飄的向他們飄過來,靈瑣心一驚,他這會死要死了嗎?黑白無常都來收魂了!
“找找找,找你個死人頭,現(xiàn)在都還沒找到,等著回去油鍋復炸吧你!”范無救沉著臉沖著謝必安吼。
謝必安皺著一張煞白的臉,血紅的唇往下撇著,委屈的跟什么似的:“不要啊,老范!!我不要炸油鍋!”,他哭喪著臉拉住范無救的衣袖。
突然范無救停了下來,一個男子突然沖他們伸出了手,攔住了他們。范無救跟謝必安二臉懵逼的看著神秀,這還真是做鬼差這么多年來第二次被一個人類攔住呢,現(xiàn)在的人都這么牛逼了么?能看見不說,連怕都不帶怕的?
“你能看見我們?”范無救嘗試著問,看得見他們還敢這么猖狂?
“嗯”神秀點點頭,十分淡定“你們是來找那個小怨鬼的吧,我們白天看到她了。”
黑白無常面面相覷。
靈瑣趁他們說話的間隙偷偷打量了一下黑白無常,這跟她想象中的鬼差不一樣啊。她想象中的黑無常是跟鍋底一樣黑的,又兇又矮的惡鬼,而白無常則是跟涂了幾斤粉一樣的吐著長長的舌頭的吊死鬼,反正就很可怕,跟那些圖畫里的一樣。但是現(xiàn)在眼前這兩貨眉清目秀,豐神俊朗,身材纖長,這要換身衣服說是神仙她都信,黑無常一點都不黑,白無常倒真挺白的,嗯,的確是刷了粉。
難道現(xiàn)在的鬼差為了收魂都進化成帥哥了嗎?這樣花癡女鬼都不用收,直接跟著他們就跑了吧……
白無常見靈瑣一直在看著他們便突然湊到她面前,好奇的看著她:“你也能看見我們?”
靈瑣下意識拽住了神秀的手臂,神秀低頭看被靈瑣抓住的地方,他穿著短袖,結(jié)結(jié)實實的被靈瑣的指甲攥住了一層皮。
靈瑣點點頭,不過長得好看的鬼她倒沒有那么怕了,顏值果然就是正義啊!
由于在大街上對著兩空氣說話太奇怪了,于是他們就找了個僻靜的公園,本來神秀提議讓他們?nèi)ゼ依铮`瑣死活都不同意,把鬼差請回家,腦子莫不是被驢踢了?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你在哪兒看到她的?她害人了嗎?”范無救剛踏進公園就逮著神秀一通問。
“菜市場,沒有,她在一個老奶奶身邊,”神秀邊大跨步向小亭子走邊說。
“誒,你們怎么能看到我們呢?你是干什么的?修煉之人嗎?”
謝必安笑瞇瞇的問靈瑣,他圍著靈瑣打轉(zhuǎn),從剛才起就像一只巨型蚊子在她耳邊“嗡嗡嗡”的叫。靈瑣瞥一眼傻乎乎的白無常,長嘆一口氣,剛才那點恐懼感完全消失了,本來還對鬼差抱著一絲絲敬畏,結(jié)果這是個二哈,這么蠢真的能捉到鬼嗎?
靈瑣坐在亭子里的小石凳上,神秀的旁邊,黑無常就在他的對面,白無常這個憨貨就笑瞇瞇的在靈瑣身后,看起來是不太想靠近黑無常,怕又被罵。
神秀說“:按理來說你們應該能捉到她的,雖然是個怨鬼。”
靈瑣看到一旁的白無常默默的轉(zhuǎn)過了身,心想肯定是這蠢貨攪和的。而黑無常那無奈的白眼也印證了她的想法。
他嘆了口氣:“先不說這個,你是修道之人還是什么?”他看向神秀。
“嗯。”
黑無常一臉嚴肅:“那我就直說了,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因為白天我們不能出來,但是那個孩子她可以。”
神秀瞇了瞇眼:“她白天可以出來?她在人間逗留了多久?不會……”,他沒有說下去,但靈瑣大概猜到了。
黑無常點點頭:“七日”。
果然,是七日。
在陰間尋求生緣,以七日為一期;若七日終,仍未尋到生緣,則轉(zhuǎn)為厲鬼冤魂游蕩人間,此為人間的‘頭七’。傳說人有三魂七魄,死后一年去一魂,七天去一魄,三年魂盡,七滿魄盡。
看來那女孩已經(jīng)去了一魄,成了怨鬼。
這些都是金猊跟她說的,所以關于三界的各種奇異趣事,神魔鬼怪靈瑣都略知一二。
神秀眉頭緊鎖:“這下可麻煩了,要讓閻司殿知道了你們兩就得下崗了吧”他斜挑著眉眼看向黑無常,“我很好奇你們是怎么讓她在人間逗留了七日的?作為千年的鬼差這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