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晨霧籠罩在太子府上空,如紗般朦朧,將昨日的血腥與殺戮掩蓋得一干二凈。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氛圍下,卻暗流涌動,仿佛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正在醞釀之中。
李青琉立于太子府內(nèi)的小筑之中,撫琴自娛,琴音裊裊,如煙波浩渺,宛如秋日池塘中的漣漪,層層蕩漾開來。
太子緩步走來,負(fù)手而立,望著她嫻靜如水的模樣,眸中閃過一絲復(fù)雜之色。
“王妃昨夜辛苦了,想必未曾安睡。”
李青琉指尖微頓,琴音隨即停歇。她抬眸淡淡一笑:“殿下,昨夜之事不必掛懷,我已習(xí)慣在刀尖上起舞。”
太子聞言,神情微微一緊,心中暗道:“如此膽識與冷靜,恐怕在宮中也無人能及。”
“王妃的膽識與才情,恐怕讓不少男子都自愧不如。”太子緩緩走近,目光柔和。
李青琉輕笑:“若女子不能自強(qiáng),便只能任人宰割。殿下此言,倒顯得我等女子懦弱了。”
——
話音剛落,書房外傳來侍衛(wèi)的稟報聲:“啟稟殿下,昨夜抓獲的刺客已經(jīng)招供。”
太子眸光一凜,神色恢復(fù)了往日的冷峻:“帶上來。”
不多時,黑衣刺客被押入書房之中,他低垂著頭,神色間多了幾分疲憊,但目光依舊帶著一絲倔強(qiáng)。
“是誰指使你?”太子聲音沉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黑衣刺客沉默不語,咬緊牙關(guān),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李青琉微微上前一步,語氣柔和,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在這太子府,你的沉默并無意義。三皇子既然派你來行刺,便不會為你收尸。”
黑衣刺客的瞳孔微微收縮,似乎被戳中了心底的恐懼。
李青琉繼續(xù)說道:“你我皆知,皇位之爭向來無情。三皇子將你視為一枚棋子,而殿下卻可以給你一條生路。你不妨考慮一下,忠于一個棄子,還是忠于未來的帝王?”
黑衣刺客沉思片刻,終于開口:“我只是聽命行事,昨夜接到密令,說太子府內(nèi)有密探,務(wù)必將其除掉。”
太子眉頭緊皺:“密探?”
李青琉心頭微動,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看來太子府中另有內(nèi)鬼,只是這密探究竟是誰,還需從長計議。”
黑衣刺客繼續(xù)道:“三皇子曾言,若事成,便許我百金,讓我離京隱居。否則……”
他話音一頓,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否則我便會成為棄子。”
太子冷哼一聲:“果然是他。”
“殿下,我有一個提議。”李青琉突然說道,眼神中閃爍著精光。
太子側(cè)目:“王妃請講。”
李青琉嘴角微揚(yáng),低聲說道:“不如將計就計,讓此人假意投靠三皇子,將消息傳遞出去,待時機(jī)成熟,便可順藤摸瓜,徹底鏟除潛藏在東宮的暗線。”
太子聞言,沉思片刻,緩緩點(diǎn)頭:“好,就依王妃所言。”
——
夜幕降臨,黑衣刺客被悄然放出太子府,帶著假造的情報潛入三皇子府中。與此同時,李青琉開始布下更多暗線,徹查府中之人。
夜風(fēng)微涼,李青琉站在閣樓之上,俯瞰整個太子府,心緒紛亂。
玉兒走上前來,輕聲道:“王妃,您為何如此執(zhí)著要幫助太子?您明知東宮局勢險惡,這條路走下去,恐怕前路坎坷。”
李青琉望著遠(yuǎn)處的宮墻,目光幽遠(yuǎn):“玉兒,你可知,有些事并非因?yàn)槟芊癯晒Σ湃プ觯且驗(yàn)楸仨毴プ觥!?/p>
她的聲音如寒風(fēng)一般,帶著一絲堅定與決絕:“太子雖是棋子,但若此局落敗,我們便永無翻身之日。只有助太子穩(wěn)固東宮,我才能有足夠的力量去復(fù)仇。”
玉兒輕嘆一聲,緩緩?fù)讼拢辉俣嘌浴?/p>
——
半個月后,三皇子府傳出消息,黑衣刺客在府中暴斃,死因成謎。
李青琉得知此事后,神情平靜,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殿下,如今三皇子已知我們有所察覺,恐怕接下來會更加謹(jǐn)慎。”李青琉端起茶盞,輕輕吹拂著熱氣,聲音柔和卻透著一絲冷意。
太子輕笑:“謹(jǐn)慎又如何?只要他按捺不住,總會露出破綻。”
李青琉放下茶盞,抬頭望向窗外那一輪明月,低聲喃喃:“但愿如此。”
庭前月下,風(fēng)掠桂花香,浮光掠影間,殺機(jī)四伏。
這場皇權(quán)之爭,才剛剛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