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臺最新消息,無限幻想游戲公司創始人兼CEO吳祈于昨日晚十一點許被人刺殺,在警方的調查下,嫌疑人初步鎖定為該公司員工——賀蘭憂所為,警方已經展開了通緝。更多詳細內容請關注本臺報道?!?/p>
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永遠是最明媚的,那種沁人心肺的感覺可以讓人整天充滿活力。賀蘭憂習慣了早起。
賀蘭憂起來的第一件事是熱一杯純牛奶,他打開著電臺的新聞報導,傾聽著媒體對于昨晚刺殺事件的描述。
洗漱好后,是屬于他的冥想時間,他端坐在客廳里,心神凝聚,隨后任其飄散。他用自己的感官感受著周圍一切事物。
陽光是溫暖的、樹葉是綠茵茵的、鳥兒是動聽的。他重新認識著他所熟悉的世界,對他來說,每一天都是徹徹底底嶄新的一天。
“不說話就是同意咯?!辟R蘭憂的腦海閃回著昨夜的畫面。劉樂樂嬌氣的語調和女尸驚悚的死狀讓賀蘭憂感到惡心不適。
賀蘭憂猛地睜開了眼,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向墻壁。
“皮靴殺手”。他暗暗自語道。
“啪!”房間門被重重推開。
“啊啊啊!為什么你會出現在我家里啊!”蘇莫黎指著賀蘭憂大聲叫道。
賀蘭憂順著聲音望了過去回復道:“昨天晚上你暈倒了,我就把你送回來了。”
“那你自己沒有家嗎?”蘇莫黎問道。
賀蘭憂盯著蘇莫黎,隨后看向了遠方。陽光透過窗簾將賀蘭憂的影子打在房間里。
突然電視里傳來了新聞報道。
“我是昨晚的主持人,當時有個長得不男不女的怪人突然向吳總開槍,見刺殺未遂就跑過來撲向我,還拿刀刺我的臉.........”
蘇莫黎望著沉默不語的賀蘭憂,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看在你以前贊助我的五百塊錢,就當作是你的房租了!”蘇莫黎上前拍了拍賀蘭憂笑著說到。
“不過我屋里只有一張床,你只能委屈下睡沙發咯?!?/p>
“牛奶熱好了,廚房里還有煎的雞蛋?!辟R蘭憂淡淡地說道。
蘇莫黎摸了摸癟下去的肚子,然后望向廚房眼冒金光。她將牛奶雞蛋端到客廳里,靠著賀蘭憂坐在沙發上,享受著難得一次的早餐時光。
“有種吃我媽給我做的感覺?!碧K莫黎感嘆道。
賀蘭憂笑了一笑。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做?”蘇莫黎一邊吃著一邊問道。
“拯救過去死掉的人?!辟R蘭憂堅定地說道。
蘇莫黎摸了摸頭,試圖理解賀蘭憂此話的真正含義。
“你的意思是要我們活在當下,不要忘記他們嗎?”
“我要拯救過去死掉的人!”賀蘭憂的語氣比之前更加強烈。
蘇莫黎還想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只是默默的思索著賀蘭憂此話的意義何指?!罢冗^去死掉的人”這像一句口號,但更像一個令人魂牽夢繞地咒語,它在蘇莫黎的內心不停地播放,不停地激蕩。
“話說,你一直念叨的什么皮靴殺手,他是哪號人物啊?”蘇莫黎問道。
“那是《思無邪》里的一個反派角色?!?/p>
“什么嘛,Cosplay說是?!?/p>
“不,他既是游戲里的人物也是現實中真實存在的。”
“你是說,能夠穿梭游戲與現實?”蘇莫黎努力說服自己,一個字一個字地將這段話擠出。
“大概是這樣?!?/p>
賀蘭憂頓了一下,接著說到:“昨晚的那個長發男是敵對公司——破碎陣勢的人。應該是他將游戲里的人物帶到了現實世界。然后策劃了這起暗殺事件?!?/p>
“那我們直接去游戲里把什么皮靴殺手宰了不就好了嗎?!?/p>
“公司已經不存在了,游戲也已經關閉了?!?/p>
“不過.......”
“不過什么?”蘇莫黎追問道。
“不過我們可以在現實里殺死他。”
賀蘭憂閉上眼睛試圖回到昨晚現場,想了好一會,最后頗有宿命感地說道。
“也許這一切早已安排好了。”
時間流逝,轉眼間已是星空月夜,月光映著樹枝,世界漸漸陷入沉睡。
“喂,把你那套衣服脫了洗下吧,都已經發臭了。”蘇莫黎捏著鼻子嫌棄地說道。
“在我地盤起碼的衛生還是要講的。如果你沒衣服的話,喏,這是我的睡衣,你洗個澡換一換吧?!?/p>
賀蘭憂顯得有些猶豫,但心想畢竟是寄人籬下,也沒多說什么。
蘇莫黎躺在沙發上吃著零食看著電視。電視里正在播放上世紀美國西部片。
“Joey,there'snolivingwithakilling.There'snogoingbackfromit.”
浴室里的賀蘭憂正在洗浴著他的軀干。他試圖將昨夜所有痛苦的記憶用滾燙的熱水將其沖刷帶走。熱氣蒸騰,霧氣彌漫。蘇莫黎好奇地望向浴室,透過白霧,賀蘭憂的身軀若隱若現。
在模糊之中,蘇莫黎試圖通過殘片印象分辨出賀蘭憂的性別。
浴室門緩緩被推開,熱騰騰的蒸汽跟隨著賀蘭憂緩緩襲向客廳。賀蘭憂的身影逐漸清晰。
“你在看什么。”賀蘭憂好奇地問道。
蘇莫黎突然紅透了臉,神情中略顯慌忙著急的解釋道:“看....看電影呢....嘿嘿.....”
蘇莫黎的視線完全被賀蘭憂所吸引?!懊髅魇桥拢┑脜s完美貼合。”蘇莫黎暗自心想。
幽暗順滑的長發披搭在肩,臉色紅潤,須眉蒼然,眼角旁的那顆淚痣深深地刻在了蘇莫黎的腦海里。
“喵......”蘇莫黎的寵物貓從臥室走出。
“哇,你竟然養貓哎?!?/p>
蘇莫黎被賀蘭憂欣喜的神情驚訝到了。
賀蘭憂用著他那雙好似女人的小手輕柔地撫順小貓的毛發。小貓也認同地緊緊依貼在賀蘭憂身上,時不時用舌頭舔舐賀蘭憂白嫩的手臂。
蘇莫黎沒想到平時冷酷傲人的賀蘭憂還有這樣的一面。
伴隨著互道晚安,兩人隨即進入了夢鄉。
在蘇莫黎的夢里,她夢到賀蘭憂正在與自己嫵媚,她倆彼此用身體感知著彼此的溫度。
在賀蘭憂的夢里,他夢到遙遠過去的從前自己,他夢到第一次來到無限幻想的那一天。
天亮了,夢醒了。
蘇莫黎睡眼惺忪,緩緩地張開雙眼。
“?。。。?!你為什么會在我床上?!?/p>
賀蘭憂被蘇莫黎的叫聲驚醒,他一臉驚奇,似乎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自己會出現在蘇莫黎的床上。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