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一場游戲一場夢，不要把殘缺的愛留在這里?！绷质琏χ鴧瞧砩钋榈爻馈?/p>

“在兩個人的世界里，不該有你?！眳瞧淼椭^冷冷地應道，手上的刀沾滿了鮮血。

昏暗猩紅的房間，林淑雯消失不見，只有吳祈，還有歌聲縈繞。

時間回到現在。

...........

蘇莫黎摸了摸自己，隨后指著賀蘭憂劈頭蓋臉地罵道：“我好心收留你！你卻對我做這種事情......我......我還沒談過戀愛呢。”

說完蘇莫黎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嘴里發出癡癡的笑聲。一旁的賀蘭憂并沒有理會蘇莫黎犯的花癡病，他托著下巴仔細回想著那天晚上發生的所有細節。

“那晚你暈倒過去后是不是做了一個噩夢？”賀蘭憂語氣稍顯凝重地問道。

“對.......對啊，我夢到我躲在一個地下室里，有個怪物要來追殺我，然后就是對那個皮靴踩在地板上的嘎吱聲印象很深。”

“皮.....皮靴？”蘇莫黎自己好像也意識到了什么。

“你夢見了皮靴殺手于是皮靴殺手出現在了會場。”賀蘭憂繼續推測“昨晚我明明是睡在沙發，卻出現在了你的床上?！?/p>

“你昨晚是不是夢到我了？”賀蘭憂的臉逼近蘇莫黎，疑神疑鬼地盯著她的眼睛，似乎要把蘇莫黎的靈魂看穿。

“是.....是.....沒有，當然沒有！”蘇莫黎改口狡辯，急忙搖頭否定。

“那看來你的夢和現實間存在著一定的聯系。”賀蘭憂沒理蘇莫黎，接著說了下去。

“喂喂，我說還能再夸張點嘛？咱這是寫小說還是打游戲？”蘇莫黎吐槽道。

“你就是游戲里的主人公！你有著《思無邪》里主角的能力。”賀蘭憂恍然大悟、斬釘截鐵地說道。

“什么能力？”蘇莫黎滿懷期待地問道。

“夢里看花?！?/p>

“呵....呵呵.....話說你們游戲起的名字還都挺文藝的”蘇莫黎覺得這能力名稱有些中二。

“這是游戲主角里的最初能力，后面因為出現了某些BUG導致最終版被刪除了?！?/p>

“總之，你現在的夢一定程度得能夠影響現實。”賀蘭憂想到了如何開展行動。

“那么我們到底怎么辦？”蘇莫黎焦急地問道。

“做夢。”賀蘭憂簡單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蘇莫黎顯然想繼續她的吐槽，不過在這兩天經歷了這么多離奇事件后，她也大致接受了這些現實。

“你通過夢到皮靴殺手，把他帶到你的房間?！辟R蘭憂繼續說著他的計劃。

“那你.......”

“我來終結他的性命。”賀蘭憂面無表情地說道。

蘇莫黎將信將疑地點著頭，對她來說過去的那個熟悉現實已經消逝遠去。她不明白殺死“皮靴殺手”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入局深陷其中，她不明白所謂的“拯救過去死掉的人”究竟意味著什么。

她只是嘗試接受著既定的結果，就像象棋里的小兵一樣仍然擺布。

但即使在這樣虛無空洞的現實里，當她注視著賀蘭憂那雙充滿信念的眼眸，一股不明的熱流仍會涌上心頭。

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夠信任的人，這是她現在唯一聽從的人，而且是發自內心的。

“我聽你的?！碧K莫黎從未說出過如此堅定的話，以至于賀蘭憂初次聽到也為之一驚。

蘇莫黎突然緊緊握住賀蘭憂的小手，滿懷希望地說：“曾經那個舊日世界已經消逝了，我面對這些未知的現實感到的只有孤獨?！?/p>

“你并不孤獨。”賀蘭憂望向蘇莫黎，撫摸著她紅燙地臉頰，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昏暗潮濕的出租屋里，兩人相擁，互相給予對方這個冰冷世界所稀缺的光熱。

傍晚，夢月世界公司大樓，《破碎陣勢》的項目組正在召開會議。

“真可憐，為了做游戲，現在人沒了，公司沒了，游戲也沒了。哎，我當時真的是于心不忍呀。”座位一旁的長發男用著譏諷的語氣說到。

長發男旁邊的一位光頭壯漢不禁大笑：“哈哈哈哈，被自己游戲里的人物殺死，世上竟有如此稀奇的事?！?/p>

“秋姐，你看起來怎么像有心事呀？”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女生，扶了下黑框眼鏡，對著廖雨秋詢問道。

“林芳，你確定‘皮靴殺手’最后消失了嗎？”廖雨秋望向長發男問道。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然后他拍了拍我，深深地吸了口煙，隨著口中吐出的煙霧飄散不見了。”林芳回答道。

“哇哦還是有點浪漫的呢，就像上世紀黑白電影里的情節一樣?！彪p馬尾少女閉著雙眼想象著煙霧彌繞的場景。

林芳擺了擺手不屑地說道：“嗨，看到他那張怖人的臉可一點說不上浪漫，光是給他化妝打扮就費了我好大勁?！?/p>

“我們可不想惹上這種人物。”廖雨秋低沉地說道。

“秋姐別怕，即使他敢來鬧事，俺石巖也會讓他嘗嘗鐵拳的厲害?！惫忸^漢仰頭拍了拍胸脯說道。

會議室里每個人都互相有說有笑，寒暄著自己的日常，分享著來自勝利的喜悅。

只有廖雨秋雙手托著下巴，苦苦思索著什么，她隱隱地感覺到此事還有些什么說不出的詭異。

雙馬尾少女看出了廖雨秋的異常，其實她自己也覺得此事有蹊蹺。單單就憑兩人就能走入保衛森嚴的晚會現場，這倒不是她對于林芳與‘皮靴殺手’能力的懷疑，而是她覺得這更像是一場請君入甕。一切都發生得都太過自然。

這位雙馬尾少女名叫許涵，自李淑雯從離開公司后，她便一直接手著關于《破碎陣勢》的項目研發工作，主要負責的是是虛擬現實與游戲的適配。

夢月世界不僅僅是一家游戲公司，在人工智能與虛擬現實領域它們一直都是世界第一水準。而《破碎陣勢》是它們第一款融合其兩者的現實侵入性游戲。該游戲以最真實的交互體驗為賣點，在開發階段吸引了大量投資。

直到游戲的主要負責人林淑雯將游戲核心代碼竊取，并離職加入到吳祈的無限幻想游戲公司，《破碎陣勢》的研發便被無限期拖延。

游戲核心代碼是關于游戲的人物狀態體驗如何真實地反饋到現實生活，林淑雯離開后，《破碎陣勢》一直未能實現該技術。

而《思無邪》做到了這一點。這也是《思無邪》獲得年度最佳游戲的關鍵因素。

一個月前，也是在這個會議室里。

“《思無邪》成功了，這意味著吳祈已經完全掌握了那串代碼。這不僅是有關公司利益，更是有關人類未來的大事。智慧只能掌握在正確的人手中，既然我們無法掌握，那至少得讓掌握的人徹底消失?！币粋€中年男人坐在辦公椅上，背對著廖雨秋，點燃了嘴里叼著的雪茄不急不忙地說到。

“你的手下神通廣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p>

“是，沈總。”廖雨秋稍顯遲疑地回應道。

“廖雨秋，你平時聽歌多不多?！?/p>

“不是很多?！?/p>

“知道王杰不？”

“聽過一些?！?/p>

“我很喜歡聽王杰的歌，他的歌很有意思。歌里面的男人明明深愛著對方卻又不敢徹底的將愛意表露出來，深陷愛河之中，又要抽離出來，將這份愛意調侃為‘一場游戲一場夢’。”

“沈總，你想說？”

“這不是一場游戲一場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