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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再續風華

第三十九章舍生護主

章明目光如隼,鎖定目標,猛地從疾馳的馬上站起身來,借著駿馬狂奔的磅礴之勢,雙腿一蹬,整個人仿若蒼鷹展翅,騰空而起,向著桃兒二人迅猛撲去。

桃兒正全神貫注馭馬奔逃,忽聞身后勁風呼嘯,似有兇險逼近。她心下一驚,回首望去,只見章明借著夜色與風聲掩護,施展輕功,如鬼魅夜行,急速朝她掠來。

章明手握長刀,身姿矯健,在空中舒展身形,呈一字型疾沖,目標直取桃兒。眨眼間便已欺近,他暴喝一聲,手中長刀裹挾著呼呼風聲,狠狠劈向桃兒。

桃兒倉促間避讓不及,匆忙將韁繩塞給高睿,同時拔劍出鞘,奮力還擊。章明刀法凌厲兇狠,招招奪命,幾招下來,桃兒座下駿馬受驚,長嘶不止,前蹄亂刨,被迫停了下來。

桃兒見勢不妙,牙關一咬,飛身下馬,落地瞬間便提氣凝神,運足周身真氣,擺開架勢,與章明正面交鋒。此時,章明的幾名手下也策馬趕到,馬蹄踏地,揚起陣陣塵土。

桃兒見狀,美目驟縮,心中暗忖:“此番敵眾我寡,對方騎術精湛,馬上功夫了得,我與公子今日怕是插翅難逃。這章明武功高強,我又身負重傷,實力懸殊,絕難抗衡。但公子對我恩重如山,既已至此,哪怕拼卻性命,也要護他周全!”

章明緊逼不舍,桃兒深知二人斷難逃脫。想起此前中他那一掌,內傷沉重,自知支撐不了多久。她銀牙緊咬,心中已有決斷。

桃兒輕撫馬頸,目光決絕,輕聲呢喃:“好馬兒,乖馬兒,快馱著我家公子尋個安全處去吧?!?/p>

言罷,她柳眉倒豎,左手急速運氣,掌心真氣氤氳,猛地一掌拍在馬臀之上。馬兒受驚,昂首嘶鳴,馱著高睿如離弦之箭,狂奔而去。

高睿大驚失色,伸手欲抓桃兒,卻已然不及,只能高聲呼喊:“桃兒!莫要拋下我!你曾許下諾言,怎可忘卻?”聲音隨著馬蹄聲漸遠,漸漸消散于夜色之中。

“高睿,永別了。我們來生再見罷!”

桃兒望著高睿遠去的方向,淚水奪眶而出,簌簌滾落。她心中悲慟萬分,仿若萬箭穿心,痛徹骨髓。氣血翻涌間,喉嚨一咸,一口熱血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溢出。

章明的幾名手下見高睿已逃遠,忙欲拉韁策馬追趕。章明卻猛地一擺手,高聲喝道:“不必追了,放他走正合我意。莫忘了咱們今日的正主兒!”說罷,他長刀一橫,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發出呼呼銳響。

章明提刀緩步行至桃兒身前,刀尖朝下,冷冷指著她,眼中滿是仇恨,冷哼一聲道:“實話告訴你,今日我等專為你而來。那日,你殺了我兄弟劉彪,今日,我便要打得你筋脈盡斷,為我那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

桃兒聽聞,慘然一笑,抬手拭去嘴角血跡,掙扎著站起身來,手中長劍緊握,雖身形搖晃,卻目光堅定,毫無懼色。

桃兒死死瞪著章明,眼中的憤怒仿若實質,熊熊燃燒的怒火似要將眼前之人焚毀。她心中清楚,今日恐要命喪于此,但即便如此,也要拼個魚死網破,與這章明同歸于盡。

先前與高睿的分離,猶如利刃割心,令她悲痛欲絕,體內真氣紊亂無序,心脈失于守護,舊傷轟然復發,又兼之急火攻心。手臂上的傷口因奮力掙扎,再度崩裂,鮮血汩汩涌出,不多時,她的臉色便如紙般慘白。

往昔與高睿相處的畫面走馬燈似的在腦海閃現,揮之不去,眼眶泛紅,雙眼布滿血絲,整個人憔悴不堪。

可眼前這罪魁禍首,實在令她恨意滔天。桃兒銀牙緊咬,狠狠一揮衣袖,拭去眼角淚花。“咔”的一聲,她將長劍狠狠插入泥土半尺有余,借力撐著虛弱的身軀,艱難起身。盡管疲憊如墜千斤,周身疼痛難忍,皮肉受苦,心神亦煎熬萬分,但她知曉,此刻絕不能倒下。殘存的一絲理智在吶喊:定要拖住這些賊人,為高睿爭得更多逃生之機。

桃兒身形搖晃,仿若風中殘燭,纖細的身姿在夜風中瑟瑟發抖,似下一刻便會被風卷走。然而,須臾間,她面容冷峻,堅毅之色漸濃,不卑不亢,視死如歸。

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冷笑,那笑中滿是對章明的鄙夷不屑。她刻意如此,欲激怒章明,以圖實施下一步計劃。

章明見狀,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破口大罵:“你這賤人,死到臨頭還敢囂張,今日便送你下黃泉!”

桃兒毫不示弱,柳眉倒豎,嬌叱道:“夜郎自大!有能耐殺了我再說!”

“犯賤!”章明惱羞成怒,手中長刀高高揚起,裹挾著千鈞之力,勢如猛虎下山,直劈桃兒要害。

桃兒瞅準時機,屏氣斂息,強聚最后一絲真氣,使出兩儀劍法,劍如靈蛇,與章明拼死相搏。剎那間,劍氣縱橫交錯,不時碰撞出星星火花。

章明刀法精湛絕倫,每一招皆剛猛無匹,刀刀索命,揮刀間,刀氣仿若狂龍出海,直逼云霄,帶起一陣塵土飛揚。月黑風高之下,長刀寒光閃爍,仿若暗夜死神,在風中呼嘯穿梭,似在炫耀累累戰功,不知多少亡魂曾折戟其下。

二人你來我往,拼斗數十回合,桃兒漸感不支,額頭汗珠細密滲出,順著臉頰滑落。一頭烏發凌亂不堪,幾縷發絲拂面,更添幾分狼狽。章明雖刀法超凡,可身形魁梧,行動相較桃兒略顯笨拙。桃兒身形嬌小靈活,恰似靈動飛燕,左挪右閃,令章明屢屢撲空。

桃兒心中一動,計上心來,邊施展輕功,朝樹林疾奔而去,邊揮劍抵擋章明攻擊。章明哪肯罷休,大步流星,持刀緊追不舍。

二人漸行漸遠,逐漸偏離官道,虎頭山的樹林已然在望,且越來越近。

這正是桃兒籌謀之舉,欲將章明一伙引入山林。她憶起途中聽聞路人所言:林中有濃霧彌漫,進去之人鮮少有再出來的。如今窮途末路,正面難敵章明,唯有將其引入山林,大家皆是血肉之軀,進了這迷障之地,即便章明武功高強,亦插翅難逃。

執筆嘆凡塵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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