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小賤人在那兒!她已然沒了力氣!”
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打破林中寂靜,仿若一記重錘,將桃兒從混沌夢境敲回殘酷現實。
章明帶著數人,如惡狼圍獵,追到這片空地。幾人迅速散開,呈扇形將桃兒圍在中央。章明上前幾步,俯身細細打量癱倒在地的桃兒,見她面色慘白,氣息奄奄,顯然真氣耗盡,虛弱不堪,毫無反抗之力。
章明抬手扯下蒙面黑布,露出一張奸詐猙獰的面孔,眼中閃爍著惡毒光芒,嘿嘿冷笑道:“哼,想不到吧,任你如何奔逃,終究還是逃不出我的掌心。
如今你這副模樣,我可不會讓你死得痛快,我要一刀一刀,慢慢割開你的皮肉,看著你的血,一滴一滴淌干!”
桃兒聽聞,心中大駭,萬沒想到,自己將死之際,章明竟還追至。她心中一橫,與其受辱而死,不如求個痛快。桃兒貝齒緊咬下唇,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雙手撐地,緩緩朝章明爬去,眼中滿是決絕,口中喃喃:“我便是死,也絕不受你折辱……”雙手顫抖著,欲奪章明手中長刀,自行了斷。
桃兒強忍著周身劇痛,雙手撐地,一寸一寸艱難地向前挪移,每前行一分,胸口仿若被萬千鋼針攢刺,疼得她牙關緊咬,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呵呵。”桃兒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冷笑,那笑聲在靜謐的林中顯得格外凄涼。此刻,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離解脫愈發近了。
她不知從何處涌起一股決絕之力,猛地探身,竟一把奪過章明手中的屠刀。隨后,她用盡全身力氣,將脖頸往刀刃上湊去,只求速死。
章明見狀,頓時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他一路千辛萬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桃兒,本想著好好折磨她一番,怎會輕易讓她得逞。
“哼,想得倒美!”章明怒喝一聲,惡狠狠抬起一腳,卯足了勁,重重踹向桃兒。
桃兒此刻離那救命稻草般的刀刃近在咫尺,卻仿若隔著天涯海角。這一腳雖未貫注內力,可對重傷虛弱的她而言,卻似泰山壓頂,千斤之重。桃兒悶哼一聲,捂著腹部,身形不穩,“撲通”一聲跪坐在地,眼眶泛紅,淚花閃爍,死死盯著章明,悲聲喊道:“你們錦衣衛怎如此罔顧俠義,快給我個痛快!”
章明卻仿若未聞,臉上露出猥瑣猙獰的笑意,冷哼道:“想痛痛快快地死?你可找錯人了。敢招惹我錦衣衛,最輕便是千刀萬剮,尸首分家。今日只放干你的血,算是便宜你了!”言罷,他手提屠刀,步步緊逼,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桃兒眼神空洞無神,滿心絕望。此刻的她,力氣全無,反抗不得,仿若一只待宰羔羊,被惡狼環伺。林中陰森,不時傳來鬼哭狼嚎般的凄厲聲響,仿若黑白無常在暗處磨刀霍霍,備好鐐銬,專候她的亡魂。
章明每前進一步,桃兒便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向后艱難地爬動一分。她并非膽怯,行走江湖多年,生死早看淡,只是心有不甘,未曾想最終竟要折于章明之手。
章明見她這般,心中征服與屠戮的欲望愈發熾熱。男人的劣根性盡顯,桃兒越是反抗,他越是興奮,恨不得立刻在她臉上劃下幾道血痕,看著她痛苦求饒的模樣,以滿足自己扭曲的快感。
三尺長刀寒光閃爍,刀尖離桃兒臉頰越來越近,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那絲絲寒意,細微的汗毛已然豎起。桃兒萬念俱灰,緩緩閉上雙眸,靜靜等待厄運降臨。
然而,就在手起刀落的瞬間,桃兒額頭冷汗簌簌而下,她下意識地微微睜眼,卻驚見章明的屠刀竟偏離軌道,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牽制,“嗖”的一聲,飛出二尺有余,直直插入一顆樹干。
章明呆立當場,滿臉錯愕,正欲抬手揮刀,怎料一股莫名勁道纏住刀背,事發突然,來勢洶洶,他還未及反應,刀柄便從掌心滑脫,整把刀呼嘯而出。
“究竟是何人壞我好事?有膽量的,別藏頭露尾,給我滾出來!”章明惱羞成怒,環顧四周,厲聲咆哮。
幾個手下亦是驚得目瞪口呆,瞬間回過神來,紛紛舉起長刀,刀刃向外,擺出防御之勢,目光警惕地掃向四周,如臨大敵。
就在眾人滿心狐疑、環顧四望之際,頭頂樹葉沙沙作響,數片枯黃落葉翩然飄落。眾人下意識仰頭,只見一道身影仿若從天而降。
來者是一位男子,一襲如雪白衣獵獵作響,長發隨風肆意飄舞,盡顯灑脫之姿。他背負雙手,手中把玩著一支玉笛,面容卻被一塊面具遮住半邊,神秘莫測。
觀其周身氣度不凡,衣袂服飾皆精致講究,料想定非尋常之人,這面具之下,想必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身份。
“來者何人?今日之事與你無干,識趣的,趕緊離去!”章明乍見此人,眉頭微蹙,心中暗自疑惑。瞧這身形舉止,竟透著幾分熟悉之感,他不敢深思,眼下只盼速將此人打發,莫要多生事端。
“我是誰并不重要,只一點,我不管這姑娘所犯何事。你們今日仗著人多勢眾,欺凌一位柔弱女子,這般行徑,我豈能袖手旁觀,這事兒,我管定了!”男子聲若洪鐘,氣宇軒昂,話語間仿若裹挾著三分內力,振聾發聵。
章明聞言,心底不禁一虛。本就夜色深沉,諸事繁雜,原想著莫管閑事,早早了事,誰料半路殺出這等神秘人物。
他咬咬牙,惱羞成怒,向手下高聲下令:“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可是你自找的,兄弟們,給我上!”
未等章明等人有所動作,男子眼眸一凜,足尖輕點樹干,仿若一只輕盈白鴿,翩然躍下。落地瞬間,嘴角微微上揚,逸出一聲冷哼:“哼!”
剎那間,只見幾道銀色游絲仿若閃電,從他袖口疾射而出。那游絲看似纖細嬌弱,實則堅韌無比。正是這游絲,先前纏住章明長刀,使其脫手,長刀直直插入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