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說快不快,說慢不慢,轉眼已過三日。
“公主,行之暈了。”婢子又來通報。
“繼續潑涼水。”
“是。”
沈知意已經不耐煩了,今日已經第五次跟她說行之暈了。她看向桌子上的糕點,算了,給他吃一塊吧,總不能讓他死了吧。
他要謝,就得謝有安安這個靠山。
有兩婢子將行之扶起叫了一聲公主,行之整個人蔫蔫的。誒,就這樣,安安都沒來看過一眼。
“先別打了。喏,張嘴。”沈知意遞給行之。
但行之在這三日的毒打下臉頰早已麻木。
在沈知意看來,行之的嘴抖了兩下。
沈知意只好將糕點掰成一小半,喂給他。
過了一柱香才把那一小點糕點喂完。
“今日天黑了,你就不用跪了。”沈知意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婢子見行之沒事了,又繼續打了。
公主府忙得很,宮里也忙得很。
“陛下,這是郡仙國的皇帝送來的。”洪公公將信遞給許景和。
“永安帝?他今日倒是安分得很啊。”
許景和將信打開,臉色越看越差。
“真是欺人太甚!”
洪公公趕緊端來茶遞給許景和。
“這永安帝要大玉公主去和親。如果不去就要攻打大玉。”
洪公公幫許景和又倒了一杯茶。
“陛下何必生如此大的氣呢?隨便找個清白女子封為公主就好了。”洪公公將茶再次遞給許景和。
“真是……”
洪公公嘆了口氣。他嘆,嘆這郡仙非在這時候要人和親,嘆大玉攻打大錳后元氣大傷。
“玉露最近怎么樣?”許景和揉著太陽穴。
“公主罰了行之,在公主殿前跪在碎瓦片上被人掌嘴跪了三天。”
“行之……”許景和仔細回憶,“是君梧的侍從?”
“正是,說是第一天去求情了,不過不知公主對公子說了什么,這三天硬是一眼沒看。”
“我知道了。”
公主府中幾個侍從將瓦片收拾起來,拿著毛巾擦拭著殿前,將血跡擦干凈。
行之被抬回了房間,只不過回的不是自己的房間,而是君梧的房間。
行之躺在床上,這樣子相當的慘。
那紅腫又有血跡的臉,和那血肉模糊的膝蓋。
君梧從屋外練劍回來,坐在床邊。
“行之啊,行之。我對你不好嗎?”
“主子待我很好。”
君梧眼中不似從前那般有他——許行之。
君梧自嘲一笑。
“我在你眼中只是個工具吧。你們都喜歡姐姐,我與你們一樣,但是唯獨我的是喜歡是親情中會有的喜歡。而你們,是愛慕是想和姐姐行魚水之歡的喜歡……你,為什么就不能喜歡我?哪怕一點點……”君梧眼中充滿淚水,但他沒有讓淚水流下。
行之抬手想要撫摸君梧的手。
他想愛,但他不能愛。因為他就是個工具,有感情能怎么辦?沒有感情又能怎么辦?他無法與父皇反抗,他怎么不愛啊,他愛得很深,勝過愛自己。
君梧將自己的手挪走,沒有讓他觸摸到自己。
“等你這幾日好些了,繼續去跪著。姐姐不罰你了,我罰。”君梧紅著眼死死盯著行之。
行之的淚水早已打濕了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