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名校研究生的喜訊剛到手。
學費和生活費的重擔幾乎壓垮我。
就在這時,陳恒出現了。
帶著他那張英俊多金的臉,和每月準時到賬的20萬塊“零花錢”。
富二代追灰姑娘?
童話看多了吧。
我比誰都清楚,他透過我,在看另一個求而不得的影子。
我這張臉,就是我的敲門磚。
我的入場券。
我的富婆閨蜜昭昭差點把手機戳我臉上。
“陳恒有個刻骨銘心的白月光!圈子里人盡皆知!你他媽就是個替身!替身懂嗎?還有這協議!”
她抖著那份婚前協議,恨鐵不成鋼:“你看看!你簽這玩意兒是腦子被門夾了?”
我慢條斯理地抽回協議,撫平被她捏皺的邊角,抬眼沖她一笑,笑容里沒有半分委屈或憤怒,只有純粹的、冰冷的算計:
“昭昭,你嫁給你家那位,圖的是他這個人,還是他背后能讓你家生意更上一層樓的資源和人脈?”
昭昭噎住。
我指尖點在那行。
“每月十萬,稅后,準時支付”的條款上,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別說得那么難聽。什么賣不賣的?這叫價值互換?!?/p>
“你們富人圈聯姻是交易,我一個從泥坑里爬出來的窮三代,拿自己能交換的最值錢的東西——婚姻和青春,換一張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票,有什么不可以?”
“五年,每月20萬。這還不算他給我置辦的、寫在我名下的不動產和珠寶。足夠我完成學業,積累資本,站穩腳跟。把這段婚姻看作一份高薪、高風險、但有明確期限的CEO職位,陳恒就是我的甲方老板。老板心里有個朱砂痣白月光?關我什么事?我只管做好分內事,準時領我的薪水?!?/p>
灰姑娘為愛情赴湯蹈火,最后可能連雙水晶鞋都留不住,還要被罵一句拜金。我呢?明碼標價,銀貨兩訖。
這買賣,我覺得值透了。
所以,現在白月光回來了?
好啊。
我嘴角的笑意加深,看著陳恒攥著房卡勿勿離去的背影,眼神清明如鏡。
流言?嘲笑?
隨它去。
我的合同,我的薪水,我的退路,早已在簽字落筆那一刻,安排得明明白白。
替身的職業素養第一條:永遠清楚自己的位置,并在該退場時,優雅謝幕,帶著豐厚的“離職補償”,頭也不回地邁向真正屬于我的戰場。
婚姻是梯子,愛情是裝飾。
我爬上去,站穩了,才是真本事。
……
婚姻如同職場,也會有進階職場路。
當年,我和陳恒的婚姻,沒有婚禮,沒有誓言,只有民政局那本薄薄的紅本,和他朋友圈那條精心設置“僅一人可見”的動態。
呵,還能給誰看?
當然是給大洋彼岸那位心尖上的白月光——孟靈姍女士,匯報“任務進度”唄。
我收回視線,指尖劃過手機屏幕,點開那份加密保存的婚前協議。
白紙黑字,冰冷清晰。
陳恒有隨時離婚的主動權,他名下所有動產、不動產、公司股權及收益,都與乙方——也就是我無關。
離婚即凈身出戶。
苛刻嗎?
在昭昭看來,這簡直是賣身契。
但對我而言,這是用五年青春和“替身”身份,換取階級躍遷原始資本的——最優解合同。風險明確,收益穩定,期限清晰。
完美。
……
陳恒很快把我帶進了他的圈子。
觥籌交錯的私人會所里,一群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小姐,用看新奇物種的眼神打量我。
“喲,恒哥,這位是?”有人明知故問,尾音拖得曖昧。
“我老婆,夏淺。”陳恒語氣平淡,甚至沒看我,只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腕上的紫檀念珠,仿佛在介紹一件新買的擺件。
空氣瞬間微妙起來。
幾個眼神交換后,毫不掩飾的輕蔑爬上了他們的嘴角。
“嘖,孟靈姍的……替身?”
一個染著銀發的男人嗤笑出聲,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全場聽清。
陳恒沒否認,只是扯了扯嘴角,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散漫勁兒更足了:“她比姍姍……更聽話?!?/p>
哄笑聲響起,像針一樣扎過來。
那是來自另一個階層的、赤裸裸的羞辱,嘲笑我的出身,嘲笑我“替身”的身份,嘲笑我的“廉價”。
換做幾年前那個為學費發愁的夏淺,或許會難堪得想鉆地縫。
但現在的我,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他們笑我是替身?笑我拜金?
行啊,那就讓你們看看,我這個“替身”是怎么用專業知識,把你們的優越感和零花錢,一起收割的。
在笑聲稍歇的瞬間,我端起酒杯,聲音清晰悅耳地壓過了殘余的嘈雜:
“大家好,我是夏淺。除了是陳恒的太太,我還有一個身份——A大中醫中藥學在讀研究生?!?/p>
我無視他們眼中閃過的錯愕,繼續輸出:“目前,我和導師團隊主攻‘養生本草在治未病中的應用’……”
我目光掃過在場幾位明顯熬夜過度、發際線堪憂、面色泛著油光的男士,最后精準地落在陳恒臉上,笑意加深,帶著點“自家產品代言人”的驕傲:
“各位不妨看看陳恒?最近是不是覺得他氣色好了不少?皮膚沒那么糙了?黑眼圈淡了?連熬夜后那種‘被掏空’的虛浮感都少了?”
眾人下意識看向陳恒。他本人也微微一怔,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最近被我按著喝那些味道古怪但效果顯著的護肝口服液和敷我調配的面膜,狀態是提升了不少。
富人的痛點是什么?健康和顏值!尤其是這群夜夜笙歌、身體被掏空的富二代!
我趁熱打鐵,化身專業顧問。
“……看在陳恒的面子上,今天在場的各位,我破例給個內部八折友情價。機會難得哦?!?/p>
專業術語是我的鎧甲,名校背景是我的背書,陳恒這個“活體效果展示”是最好的廣告。
更重要的是,我精準地戳中了這群外表光鮮、內里虛空的富二代們最隱秘的焦慮。
結果我含淚當場收下了小十萬的定金。那些加了不止一個零的內部“特供品”,順利找到了它們慷慨的“試驗田”。
看,誰說被羞辱只能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