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漣愿逃出來后不再猶豫,全速逃離逍遙宗。
察覺到白崖幾人沒有追上來和漣愿,松了口氣,但是很快后面幾個黑衣身影慢慢靠近。
和漣愿心中警鈴大作,暗自詫異。
“沒想到竟然這么快就追上來了。”
和漣愿開始飛快的思考應對的辦法,或許她本來對“逃命”算得上是駕輕就熟。
在她二十歲那年,她和哥哥歷練結束,回到家門口卻看到了叔伯慘死的尸體。
兩人跑進去一看,發(fā)現(xiàn)一個家族三百口人全部死于非命。
正在院中尋找還有沒有活口的時候,六個黑衣人直接殺了過來。
和漣江最快反應過來,與最近的黑衣人交手起來。
和漣江勉強將黑衣人逼退后,拉著和漣愿跑出了府。
本來想去找其他大家族庇佑,后方黑衣人不斷放出冷箭,兩人無奈只有往山里躲。
黑衣人訓練有素,根據(jù)痕跡很快鎖定了兩人的方向。
兩人在林間狂奔,不慎掉進了一個地洞里。
“首領,痕跡在這里便消失了。”
“就在這附近給我搜。”
黑衣人很快找到這個地洞跳了下去。
“哄。”幾簇靈火在黑衣人周圍照亮。
這個地洞內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洞穴,有的不過拳頭般大小,有的能夠容納兩人并排通過。
首領吩咐兩人在洞口守著,其余人往洞穴里去了,洞穴內四通八達,幾人走著走著竟然回到了洞口處。
“首領你們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閉嘴。”
轉頭又去數(shù)落另一個手下,“你不是說他們走的這條路嗎?怎么直接走回來了?”
“根據(jù)羅盤和地面的腳印顯示他們走的就是這條路,我也不知道…”
“廢物,羅盤給我。走這邊。”
幾人換了條路繼續(xù)走,沒想到前面又有幾個岔路口。
根據(jù)羅盤指示,幾人走到了另一個和洞口處類似的空地。
“首領這個洞穴地形復雜,要不我們還是在洞口守著,他們不出來,我們就放煙進去。”
“萬一他們朝其它地方跑了?”
突然,背后出現(xiàn)一陣白霧,幾人吸進去一些才反應過來緊閉呼吸。
一位手下打出手勢,“煙里有毒。”
料想兩個小孩子拿不出什么好毒,首領一人拋出一瓶解毒丹。朝白霧出現(xiàn)的洞穴追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和漣江突然從背后出現(xiàn),與首領交手三招。
“糟了,打不過。”
下一秒他就在甬道中直接消失了。
“不好,他們兩人中有人會陣法。”
首領離開甬道看到守在洞口的兩人也跑了進來。
“你們倆怎么進來了?”
“剛剛其中一個人和我們打了一架跑進來了,首領可有看到?”
“他們中有人會陣法,應該已經被傳送到其他地方去了,兩人一組繼續(xù)在洞里找。”
這邊和漣江看到和漣愿有些哽咽,“哥哥我一個也打不過,看來今天我們要死在這里了?可憐父母親族的尸體還在府里無人收尸。”
“哥哥,你別哭,只要想到辦法我們一定能出去的。”
“阿愿可有什么辦法?”
“既然打不過我們就把他們引開,再從洞口逃出去。”
“可是即使我們逃出去他們也能找到我們。”
“那我們就一個一個的殺,你打不過就我們兩個一起上。今天即使我們要死,他們也不能都活著。”
“好。”
“我想到在書里看到的一個幻陣或許有用,我們可以試一試。”
兩名黑衣人在洞穴里四處搜尋,
“劉哥,這條路我們剛才不是走過一遍嗎?怎么感覺和剛才不一樣呀?”
突然從角落里跳出一位蒙面男子,給兩人的后背各來了一掌,又消失了。
男子掌法明明綿軟無力,打在身上卻覺得渾身火辣辣的癢。
“這人的這掌不對勁,渾身怎么這樣癢呀。”
名叫劉哥的男子站定,隔著衣服撓了撓身體。
沒想到前方連續(xù)冒出幾根箭矢,劉哥閃身躲避。
“劉哥。”
左面?zhèn)鱽硪晃慌拥穆曇簦瑒⒏缦乱庾R朝聲音來源看去。
石墻上拳頭大的黑洞里飛來一根箭矢,直直插進他的左眼里。
又飛來一根箭矢堪堪擦過右眼角留下一道血痕。
另一位黑衣人原本也在躲避箭矢,聽到劉哥的慘叫,跑過來查看情況。
“林橋,我的眼睛。”
“刺進了眼睛里了?我馬上幫你把劍拔出來。”
修習到一定程度,靈氣會自動強化身體硬度,普通箭矢打在身上也不過留下幾個血窟窿。
可眼睛不一樣,如果沒有刻意給眼睛增加靈力屏障,眼睛會如剛生下來一般脆弱。
和漣愿從旁邊的石壁里走了出來。這就是她布置的幻陣,將原本的洞穴用幻術封了起來,如果不是特意察看,根本不知道這里有一個洞口。
趁林橋不注意直接刺向他的背,卻在前一秒反應過來,抽劍抵擋。
兩招之內便將和漣愿手中的劍打飛在地。
見手中的劍已經掉了,和漣愿向后面的另一個石壁一退,穿過石壁消失在林橋眼前。
看了看后面正在打滾的劉哥,他直接追了過去。
和漣江立馬從石壁里出來,拿劍直接刺向劉哥的心口。
劉哥在地上滾了一圈,竟站了起來,一揮劍將長長的箭矢斬斷。
“我要殺了你們。”劉哥的言語兇狠,忍住疼痛直接朝和漣江砍了過來。
劉哥一頓揮劈砍,或許帶著怨氣的原因每一個動作都很重。
和漣江被震得虎口發(fā)麻,勉強用兩只手才能握住劍柄。
“不行不行,一定要冷靜,阿愿還在等著我。”
劉哥一只眼已經瞎了,另一只眼慢慢有血水流了進去。
就在視線模糊的那一剎那,手中的劍往上多砍了一寸。
和漣江抓住機會,一劍捅進劉哥的小腹,劉哥栽倒在地,鮮血汩汩流出。
第一次殺人的和漣江非常慌張,歷練的時候雖然也是困難重重,但大多數(shù)也是人對戰(zhàn)妖獸,還沒經歷過人殺人的。
突然想起和漣愿還在一個人對敵,和漣江拿起劍沖了出去。
守在洞口的兩名黑衣人離這邊比較近,早就聽到了打斗聲。
其中一個人和旁邊說了一聲,便出發(fā)尋找聲音的來源。
這邊,和漣愿的速度比不上修煉多年的林橋。
眼看著劍就要刺入自己的后背,和漣愿一個側身又穿過一面石壁。
林橋緊隨其后,卻沒有看到和漣愿的身影。前方只有一個洞口,他將石壁整個摸索了一遍,發(fā)現(xiàn)還有兩個隱藏的洞口。
不知道和漣愿進了哪個洞口,林橋只能觀察地上的痕跡。
林橋剛踏進選好的洞口,一把短刃飛來。
林橋向后一仰,匕首擦過法衣,卻連一條口都沒有劃開。
林橋一揮手將匕首打掉。
“你這匕首也就唬唬人,有什么用?”
和漣愿還想跑,卻被林橋一把抓住了衣領。
“小妮子,別再跑了,乖乖等死吧。”
林橋手中的劍快要捅進和漣愿小腹之際,一柄劍直接將其彈開。
“放開她。”
“就憑你,還不夠格。”
“不管夠不夠格我都要保護她。”
兩人的劍相互抵住,林橋一腳踢中和漣江的膝蓋,和漣江踉蹌退后。
和漣江拿起劍又沖上去,這次竟是和林橋打得有來有回。
和漣愿在旁邊不斷發(fā)出靈火球攻擊搔擾,雖然只能灼傷衣服,但依舊讓林橋覺得煩不勝煩。
一個飛踢將和漣江踢遠,林橋想快速解決和漣愿。
本來已經踢遠的和漣江,卻出現(xiàn)在了林橋背后,刺穿了他的心臟。
“哥哥你做到了。”剛剛和漣愿江使出的是一本中等法技——神行。
和漣江一直對這本法技很感興趣,卻不得要領。
沒時間讓兩個人慶祝,石壁上被陣法隱藏的石洞卻突然顯了形。
“不好陣法被人破了。”
這邊,首領拿著羅盤走著,卻看到手下在這里走來走去。
“你不是應該在門口守著嗎?怎么到這兒來了?”
“首領,我剛剛聽到這邊有打斗時的聲音,但是怎么都找不到路,沿著通道走,好像越走越遠了。”
“沒有路?”
首領環(huán)顧四周,用劍柄將高處的一塊石頭打下來,陣法瞬間失效,前方的洞穴露了出來。
“你這個蠢蛋,陣法你都白學了。”
兩人聽著幾人傳來的交談聲。
“阿愿,這次來了三個人,我們一定打不過。等下我出去,死也要把他們拖住,你就往洞穴里面跑。阿愿,你聰明一定能找到生路的。”
和漣愿朝和漣江臉上輕輕打了一巴掌。
“哥哥你別再說這種沒用的話了,從小到大遇見大事就愛逃避。這種情況要么我們兩人都活下來,要么我們兩個人都死。為什么一直在說喪氣話?”
“他們用那個羅盤可以確定我們的位置,我們要想辦法把它毀了,再把他們騙到洞穴深處去,趁機出來把守在門口的那個人干掉,不就能逃出去了嗎?”
“可是羅盤一直在那個首領的手里,怎樣能接近羅盤?”
“剛剛我看到一個小洞只能容納女子的身形穿過,我們可以把他們引到那邊去。”
首領三人摸索著在洞穴里前行,雖然羅盤可以確定和漣江和和漣愿的方向,但石洞之中四通八達,很難確定怎么走才能找到他們。
況且這兩人刻意清理了留下的痕跡,更難抓到他們了。
他沒想到整個家族里竟然是這兩個小孩最難纏。
首領再往前走,看到一具黑衣尸體,旁邊的兩人上前查看。
“首領,是劉松,他已經死了。”
首領氣極,本以為殺他們兩個是最輕松的任務,所以只帶了五個人來。
沒想到手下的人竟然死在這了。
“尸體扔在這,等會出去給他埋了。”
“哥哥,他們追來了快往那里跑。”
洞穴中傳來和漣愿的聲音。
“在那邊快追。”
石壁上一個圓形的石洞透露出光亮,首領往里面一看正是和漣愿那張臉。
“霍章把這個洞錘大點。”
沒想到那個叫霍章的,竟然拿出一把大錘子對著石壁咚咚的敲了起來。
和漣愿只有往里面跑,“希望哥哥不要沖動直接和他們打起來。”
跑著跑著竟然聽到了流水聲。
“這里面有地下暗河?距這座山一公里外有一條安門江,不知道是不是聯(lián)通的。能活了,能活了,不過哥哥還在外面,得想辦法和哥哥一起。”
霍章很快便打出了一個半人高的洞口。
“又跑哪里去了?”霍章往里看,發(fā)現(xiàn)這人又不見了。
環(huán)顧一周沒發(fā)現(xiàn)有其它的路,幾人沿著墻壁摸索了起來,果然摸到一個石洞。
和漣愿卻從旁邊一個凹槽內走了出來。
“哥哥,過來,我們邊走邊說。里面有條暗河,我留了雙鞋子在岸邊,他們肯定會派人下去搜。我又在水里丟了幾件衣物,他們肯定不疑有他。但是在岸上的人看羅盤指的不是暗河的方向肯定還會出來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這樣一來他們必定會兵分兩路。”
“可是如果出來的人是首領我們兩個一起也打不過呀?”
“對,所以還要騙。”和漣愿回答道。
繼而又說:“羅盤只有一根指針可是我們卻有兩個人。如果我猜的沒錯,指針會指向更為靠近的人。如果我們故意在他周圍移動,指針亂轉,他肯定會以為羅盤壞了。”
“他脾氣古怪,羅盤壞了一時半會肯定不會再信。”和漣江大喜。
“是的,等他一生氣我就大聲叫,他肯定要來抓我,那邊水里的人聽到了,就會發(fā)現(xiàn)被騙了。到時候你就跳入水中游出去。”
“那你怎么辦?”
“我在岸邊留了一個傳送陣,我會直接傳送到水邊等你。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們已經游遠了,他們就再也追不上了。”
一切都按照和漣愿的計劃執(zhí)行著,站在水邊的他卻等來了渾身流血的哥哥。
“哥,你怎么了?”
“在路上遇到了守著洞口的那名殺手,被他砍了幾刀。不礙事的我們先游吧。”
“哥哥,你先撐住,這是阿塵送給我的丹藥,你先吃了。”
暗河的水流兇猛,到處都是暗石,和漣江被冰冷的水泡的嘴唇發(fā)白,神智不清。
有陡峭之處,兩人直接被拋到,撞到石頭上。
和漣愿將陷入昏迷的和漣江托起,讓他換氣。
“哥哥別睡,快到了,馬上就出去了。”
“好,好,哥哥和妹妹一起出去。”和漣江剛說完這句話,又昏了過去。
終于兩人游到一條小型瀑布的上游,在瀑布即將飛墜之前,游到了岸上。
從那時起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強大到可以保護所有珍視之人,為自己的族人報仇。
“是什么時候好像把這些仇恨漸漸淡忘了?應該是在逍遙宗的安逸日子過得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