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朗開始收集市里拳擊館散打館的信息,然后一家家去登門找機會。
這天他來到一家拳擊館,進去見到了負責人。
“老板,我想應聘在這里當陪練?!?/p>
“你多大了?”
“16?!?/p>
“未成年我們收不了。”
“老板,我耐打,我想學習拳擊,你能包我吃飯就行,等滿18了,如果我合格,您再給工資,行嗎?!?/p>
拳擊館負責人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先不說這孩子眉清目秀沒有邪氣,就這勻稱精壯的身條,看得出是個好苗子。
“你這年齡不讀書,你父母不管你嗎?!?/p>
“我。。。我爸媽都不在了,不過我有撫恤金,我能養活自己,我就是想學真功夫?!?/p>
負責人聽到這,有了些觸動。
他指了指旁邊的拳耙,對旁邊的人說:“給他手套,讓他試試?!?/p>
銘朗帶上手套,他想象自己就像在鄉下一樣,手上纏著毛巾擊打樹樁,沒有任何章法,只管使出渾身力氣,對著目標連續出拳。
負責人看著他,心里驚訝于他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爆發力和一股狠勁兒。
等銘朗終于精疲力盡停下來,他聽到負責人說:
“明天過來吧,讓小五先帶你,好好干?!?/p>
銘朗開心極了,
“謝謝老板!”
“叫我陳哥就行?!?/p>
自那天起,銘朗在這個拳擊館安頓下來。他勤快懂事,又能吃苦,打掃衛生,跑腿打雜,從不挑剔。因為經驗不足,當陪練經常受傷,也從不喊疼,帶傷也堅持干活。館里年齡比他大的,他都尊稱一聲哥,所以館里的人都喜歡他,誰有空了都愿意教他,帶他練習,就這樣兩年時間下來,銘朗的拳擊和散打水平,都已經達到了比較高的專業水準。
這天陳哥叫住銘朗,銘朗站在陳哥身邊,身材挺拔已經比陳哥高出半個頭,模樣也更加俊朗。
“銘朗,你是不是滿十八了?”
“是陳哥,上個月?!?/p>
“給,這是第一個月的工資。”
銘朗笑了,
“謝謝陳哥。”
“再說一個事兒,你報名考個教練證吧,這樣你就能自己帶學員了?!?/p>
“真的?我行嗎陳哥?!?/p>
陳哥抬眼看著他那張年輕迷人的臉,嘴角一歪笑了,邊走邊丟下一句,
“我這都靠女學員撐場,只怕到時候,你搶的學員太多,那幫兄弟饒不了你。”
銘朗很快就考過了拳擊教練資格證,他還把散打教練資格證也順便拿了。
他正式成為了拳擊教練,開始自己帶學員。果然如陳哥所說,他的生意特別好,女學員特別多,一看到他都搶著扎堆抱他,陳哥經??粗慌畬W員撒嬌揩油弄的尷尬狼狽的樣子,笑得不行。
幾年下來,銘朗不僅在拳館站穩了腳,還在市里打贏了幾場重要的比賽,名聲在外的他成了拳館的招牌,拳館的生意也因為他變得紅火熱鬧,陳哥慶幸自己眼光獨到看對了人,銘朗也重情重義,專心幫陳哥打理生意。
慕名而來的女學員數不勝數,在這些女人火熱的進攻下,幾年里銘朗也褪去了少年的青澀,有了幾次男人的經歷。
只是這看似熱鬧忙碌的表象,并不是銘朗真正的心境。每當夜深人靜,銘朗一個人回到家里,面對著父母的遺像,那種疹人的孤寂,如魔鬼般攫著他的心,痛苦煎熬常常令他無法入睡。他從未忘記心中所想,仇恨的火焰,一直燒灼著他的心。
他經常出入市里的夜總會和酒吧一帶,不是為了找樂子,是為了找那個人,哪怕希望渺茫,他也想這樣不停去找,假如什么都不做,他整個人會空的發慌。
這天晚上,銘朗進了一家KTV,名字叫星月。
他在吧臺一個靠邊的位子坐了下來,要了一杯青酒,從這里他可以全角度看到場內的情況。
其實這種暗影交錯的聲色場,會引起銘朗極大的不適,他時時感到心臟壓抑隱隱疼痛,但他仍然在黑暗中,緊盯著在他眼前閃過的一個個面孔,仿佛一只鷹靜靜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這天晚上像往常一樣,銘朗坐到快一點鐘,起身準備離開。就在他抬眼的瞬間,看見了不遠處走向大門的一個人影,暗影下那人臉上隱約的胎記驚住了他,下一秒銘朗向大門方向狂奔,可追出去早已望不到那人的身影。銘朗頹喪地靠在墻上,眼里射出冷冷地寒光,胸口因內心的怒火狂燃而劇烈起伏著。
雖然不確定那晚看到的人是否真實,但自那天起,銘朗光顧星月的次數變得頻繁了,同時他身上還多了一把匕首。
一個年輕男人獨自坐在這種地方,時間長了肯定是引人注目的。
這天夜里,銘朗坐在星月大廳吧臺角落,獨自喝著酒,一個打扮明艷性感的陪女靠到了銘朗身旁的位置。
“帥哥一個人?”
銘朗看了一眼女人,她的胸故意擠在吧臺上,呼之欲出,男人的本能使銘朗有些咽干,他喝了一口酒,沒有搭話。
陪女看著銘朗,在明暗交錯的彩燈晃照下,這個男人的臉竟生出了一種明艷的俏麗,那種干凈清冷的氣息,也和這里格格不入,經驗老道的陪女也看的有些晃神了,主動把酒杯碰上銘朗的,聲音里有了幾分認真。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真的很好看。怎么是心情不好來這種地方?”
銘朗依舊沒有答話,只是舉起碰過的杯,示意了一下喝了一口。
陪女看銘朗不接她話,也許是觸到了心底的某根弦,冷笑一聲。
“看不上我們這種女人是吧,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誰愿意來這種地方。”
就在陪女抬頭想再喝一口時,一只手突然出現抓住了她的頭發,硬生生把她從銘朗的身邊拉了出去,女人隨即發出了尖利的慘叫聲。
抓住她頭發的是一個大漢,旁邊還站著四五個和他一伙的男人,壯漢邊拉邊粗聲吼著,
“你個臭娘們兒,爽了老子的約還敢出來賣?!闭f著就往陪女的臉上甩了幾巴掌,慘叫聲響徹大廳,廳里的人都往這個方向看過來。
銘朗看著陪女,臉頰紅腫,嘴角滲血,妝容凌亂的樣子,突然這個畫面和他腦海中令他絕望的場景重疊了,瞬間他氣血翻涌怒吼一聲,
“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