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禮站在舞臺上,正好接過頒獎人遞來的獎杯,臺下一片歡呼聲,她沉溺其中,嘴角掛著優雅得體的笑,心里早已是是一片驚濤駭浪。
這一刻她夢寐以求了多少年。
突然,頭頂巨大的舞臺燈落下,直直的向她砸來,她渾然不覺。
直到死亡,她的臉上還掛著笑。
意識消失的很快,他最后一刻的念想卻還是:她未能成功接過那個獎杯。
“不,那是屬于我的!”黎禮猛的從床上坐起,不可置信的大叫道。
她還沉浸在死亡前的思緒里,滿心滿眼都是那個金光閃閃的獎杯。
“大吼大叫的干什么?真的要被你吵死了。”身側男人不耐煩的開口。
黎禮一臉驚恐的看向身側,男人背對著她,被子只蓋住她他胸以下的位置,只看上半身就能瞧出這男人身材絕佳。
此刻的黎禮沒一點兒心情欣賞,下意識的質問出口:
“你是誰……”她話未說完又咽了下去,一段記憶沖進她的腦海中。疼痛讓她瞬間哽住聲音,抱著腦袋,咬緊牙關。
疼痛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你說什么?”男人依舊背對著她,只皺眉,漫不經心的問道。
黎禮無暇顧及眼前的一切事物,只隨意敷衍又結巴開口:“沒事沒事,你先休息吧。我……我……上個廁所。”
說著,她快速下床,向四周看去尋找衛生間;迷茫間看到一扇玻璃門,想也不想開門走進去。一進去才發現這是一間廚房。
“嗯。”床上的男人懶散應聲,卻在沒得到回答。
可此刻的黎禮再也顧不得其他,已經疼的蹲下身子,捂著腦袋,全身顫抖。
那些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有些清晰,有些模糊。
是些她沒經歷過的,甚至在他小說中也沒有出現過;但是,總透著一股熟悉的滋味。
疼了很久,她背上已經滲出些冷汗;沒等她將自己的呼吸調穩平整,身后傳來一道男人的詢問聲:
“你在這里干什么?不是去衛生間?”
男人的語調雖然溫柔,卻總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冰冷。
根據記憶,黎禮大概知道眼前人是誰,她搞不清楚現在發生了什么,大概這將是一場狗血劇的開始。
或許就像那些小說一樣,穿越or重生。
想到這些她不由得輕笑出聲,她居然成了瑪麗蘇女主;她的笑聲引得身后男人又是皺眉。
沒等他再次開口詢問,黎禮已經調整好狀態,擦去額頭上的汗,整理一下衣服,站起身,溫婉的笑著道:
“沒事,就是有些餓了想找點吃的。”
她的理由牽強又僵硬,但男人似乎并不關心,淡淡的應了一聲,轉身又往床上走去,一邊走一邊隨意叮囑道:
“早點休息吧,晚上吃東西,可容易長胖。”
“啊,哦,嗯嗯好。”黎禮有些茫然,這話可不中聽,她斷斷續續的應聲,并沒有再得到回復。
可現在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她也確實是餓了;她打量這里的一切,空間都比較狹窄,好像是個一室一廳。
這里,是這具身體的家,不錯了;說來也真奇怪。這個大總裁資助著她,又和她談起戀愛,卻沒帶她住更好的地方。
這個老破小的地兒,這位總裁也舍得天天來。
她上下翻找半天,終于找到一袋方便面;在原來的世界,她似乎是天天吃。
看著這個東西,她有些惡心……
但她是真的餓,很快將面丟進鍋里,配上調料,沒幾口吃完;之前,這位原主都是按照總裁的要求,控制身材。
細腰是有了,就是人沒力氣,柔弱得風吹就倒。
剛開始她還真以為這是什么瑪麗蘇女主。
她不知道自己是魂穿的別人,還是穿進了一本小說中,記憶中過去的故事合理又詭異。
原主是山里的姑娘,憑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一所非常不錯的大學。但學費昂貴,不得已向學校申請資助。
這位總裁也是巧,第一個資助的就是她;他們一來二去也越來越熟,如今大三了。他們倆莫名其妙的走在了一起。
總裁為她在校外置辦了這個小房子,他時不時會來看她;住一宿,又會匆匆離開。
總裁對她了如指掌,但總裁的事她一無所知,起碼在記憶里,并沒有找到有關于總裁的任何事。
雖然總裁有承諾過要娶她,但黎禮認為他并沒有這么好命,一睜眼就有機會,成為一個億萬身家的總裁的夫人。
在原世界她也是個苦命的人,從她小時候記事起,就不記得父母長什么樣,一直是由姑母養大。
沒等她報答,姑母又死了;她在自己的領域奮斗十年,才成為有名的作家,才站上那個領獎臺。
獎杯還沒能到手,她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死了。
她不信,她非要再次嘗試,她非要拿到那個獎杯;眼下她還有更好的資源可以利用,這個大總裁,應該會支持她的事業吧。
她一邊洗剛才吃泡面的碗,一邊不受控制的笑出聲;上帝對她,真的是關門又關窗,最后還有換房間。
這次開門又開窗,睜眼到羅馬。
她的笑聲,驚擾了淺眠的總裁;床上,躺的板正的總裁突然睜開眼,眼底滿是不耐煩。
他沉沉的嘆息一聲,快速坐起身;眸光冷冷的看向一臉傻樂的黎禮,他動作敏捷,一把掀開被子朝黎禮走去。
黎禮還沉浸在美好事業的幻想中,絲毫沒有察覺身后男人的靠近。
“你大晚上在這里傻樂什么?”男人的聲音深沉而帶有威懾,就這樣悠悠的從黎禮耳后飄來。
黎禮被嚇了一跳,手里的碗應聲落地,她嚇得尖叫又跺腳;但下一瞬,她就叫不出來了。
總裁一臉不耐煩,手緊緊扣在她的嘴上,嫌惡的盯著她。
直到黎禮不停深呼吸,穩定下情緒,他才松開手;總裁的掌心熱熱的,里面都是水霧。
黎禮的眼眶紅紅,眼里含淚。總裁沒看她,甩了甩手,繞過黎禮將手洗了兩遍。
洗完他才慢悠悠看向黎禮,沉沉開口:“你剛才在這里傻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