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寫給你的第三十一封信。
我們坐在一起,卻不說話。空氣仿佛凝固成了一塊無形的玻璃,橫亙在我們中間,觸手可及卻又難以打破。頭頂?shù)臒艄鈶K白地灑下,將我們的身影扭曲地映在斑駁的地面上,每一道光影都像是一道難以言說的溝壑。我微微動了動身子,試圖尋找一個更舒適的姿勢,卻不小心碰到了桌角,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突兀。我下意識地抬眼看向你,而你似乎并未察覺,你永遠低著頭做著題,顯得我很慌張無措,毫無章法。只是靜靜地盯著面前那杯早已冷卻的咖啡,眼神空洞而又迷離。
明明近在咫尺,可我卻覺得與你相隔甚遠。我們的距離,不過是一張桌子的寬度,可我們的心,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這尷尬的沉默,皆源于上學期那未曾真正的開始。
其實,我從未真正向你表白過,可你卻在我還未鼓起勇氣的時候,就拒絕了我。就是那一刻,時間仿佛停止了,我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我至今都不明白,你是如何察覺到我的心意。從那以后,我們之間的關系就變得微妙起來。曾經(jīng)也可以嬉笑的我們,開始刻意回避對方,見面時也總是裝作沒看見,匆匆擦肩而過。而如今,命運沒有改變,我們還是坐在一起。這狹小的空間里,卻無話可說。
我忍不住在心里問自己,這到底是怎么了?曾經(jīng)那些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難道就這樣煙消云散了嗎?那時候,我們有時也有說不完的話,我們也分享過彼此的夢想、煩惱和秘密,在你的眼中,我仿佛看到了整個世界。那些日子,簡單而又純粹。比賽時,我們的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我自顧自地以為,仿佛整個世界都屬于我們。
可是,自從那次之后,一切都變了。我們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曾經(jīng)的默契也漸漸消失。我試圖忘記對你的感情,可每當看到你,我的心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我知道,我還沒有放下你,可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更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如今,我們坐在一起,卻寧愿和很遠的人搭話,都不愿向對方開口。似乎我們從未認識,那些曾經(jīng)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都如同虛幻的夢境,在這尷尬的沉默中漸漸消散。
我偷偷地打量著你,發(fā)現(xiàn)你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憂郁,沉靜。臉上也少了曾經(jīng)的笑容,突然有些心疼,想要伸手去撫平你眉間不快。想要告訴你,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希望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做朋友??墒牵覅s沒有勇氣,只是默默地說對不起。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沉默的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我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給你寫那封信,或許,不告訴你才是最好的選擇。這樣,我們就可以繼續(xù)活在彼此的記憶里,保留著那些美好的回憶,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無話可說。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你突然動了一下,輕輕地嘆了口氣。這聲嘆息,仿佛是打破沉默的信號,讓我心中涌起一絲期待。我抬起頭,看著你,眼神中充滿了詢問。你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微微抬起頭,與我對視了一眼。我似乎看到了你眼中的無奈和迷茫。但好像又是錯覺,你毫無感情,我不敢看你,我只怕會更喜歡你,我只怕,好不容易收好的那些回憶,再一次涌出我的眼底。
就寫到這里吧,祝好。
2025.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