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秀月笑著說:“我先生常年在外,天南地北的去過不少地方,
他常和我學說各地不同的方言,我也去過滬市,也和外國人談過業務。
你給我的感覺和那些人有點像,嗯,精英吧,就是那種精英感。并不是偏安一隅的小地方的人身上能有的那種感覺。”
孫秀月并不知道現在有沒有“精英”這個詞,但是,她得把眼前這個人給安撫好。雖然還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原因導致他半夜在民宿外徘徊,但顯然,偷東西的概率不會大。
如果不涉及違法,那么,他們把人拘禁這么久就有問題了。如果這人再有強大的背景,那么這個問題就更大了,所以,她要盡所能消彌隱患,把問題放到桌面上來解決。
孫秀月的這番話毫無疑問安撫了青年,這么個鄉下,還是有人識貨的,額,他不是貨。
“我和我的同事們剛從外面考察回來,大概十四點的時候到家的。我們這兒,前幾年還是個窮的吃不上飯的地方,這幾年趁著政策放開,成立了合作社,種一些反季節的蔬菜慢慢的才吃飽了飯。”
孫秀月看著青年喝粥,慢慢的說著,一邊示意一下外面。
“你喝的粥就是我們用自己種的米熬的,香吧?香就再喝半碗。只能再喝半碗了,你看我們這個碗還是蠻大的,喝多了怕對你的胃不好。
來,你撥半碗到你的碗里。”孫秀月一邊說一邊接過外面端過來的第二碗粥放在青年面前。(慢慢消除青年的戒備。)
“你慢慢喝,不要喝急了,不然胃疼。等下吃飽后你到我們的老干部樓那邊去洗個澡,老干部樓是我們這里設施最好的小樓,里面大廳有空調。
是專為這里出去的老革命們準備的。”(慢慢顯示自己的實力。)
“你們不是才吃飽飯嗎?都安的起空調了?”青年忍不住問,要知道,這年頭空調可是稀罕物。
“你說的是,我們才吃飽飯幾年,確實買不起空調。這臺空調,是我們在京城的紅二代們聽說家鄉給老干部建了座修養的小樓,特意贊助的。
費了老大的勁運過來,還是那邊來人安裝的,為了那臺空調,可是專門拉了一根電線呢。”(顯示重量人物對這里的重視。)
“空調要用專門的電線,普通電線不行的,很危險。”
“你說的對呢,空調剛安好的時候,開了一會電線就熱了,可把我們嚇壞了。所以,后來我先生找到五交化的人弄到一段空調線,才安好。
不過后來也沒人敢開空調了。”孫秀月說著笑了起來。(顯示近處也是有勢力的)
青年這時吃完了粥,坐著和孫秀月閑聊,聽到這里也跟著笑了起來。孫秀月看到青年笑了,心里輕吁一口氣。(高級警報解除)
“我們合作社吃飽了肚子后就謀求發展,做了點外貿出口創匯的東西。”孫秀月看似無意的順著之前的話題往下聊。
青年挑起了眉。孫秀月再次接過遞進來的東西,送到青年面前,”喏,這就是我們出口創匯的東西。”
青年看著棉質的睡衣,盒子上面是外文,還有布底的拖鞋,相信了。國內是不會穿這樣的拖鞋的。
他對此好奇起來。孫秀月帶著他一路參觀。青年站在長廊前,看著長廊上貼的前后變化的照片,連連點頭。
他指著一張春天拍的從六塘河那邊看過來鮮花滿地的照片說:“對,就是這樣的,我冬天的時候從國外回來的,春天的時候就和朋友一路騎行向西,路過這里看到的就是這個景象。”
孫秀月聽他肯說自己的情況了,暗暗給自己舉個拳頭。(一級警報解除。)
她順著話題很隨意的說:“我們這里春天確實是最漂亮的,不過秋天也很美。”
她指著路說:“這里的路,東西向種植的是櫻花,春天賞櫻花,南北向種植的是銀杏,秋天看銀杏葉。”
然后又指著西大灘的方向說:“那個方向,中間是松柏,然后繞著松柏種的都是四季分明的樹木,秋天的時候,可以體會‘層林盡染’的秋景。
里面特意種植了幾塊草地,是供野炊游玩休憩的,搞搞露營,睡個帳篷什么的會很有感覺。”
青年呵呵的笑起來。“你們發現我的帳篷了?”問話,但是是陳述的語氣。
孫秀月如實的說:“是猜的。不過要感謝你,讓我們發現了工作的漏洞。我們發展的時間短,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不到之處還請你諒解。”(態度要端正,該承認的錯誤一定要如實承認。)
青年點點頭,“你們確實挺莽的,竟然因為我在路上徘徊就把我抓了,我當時感覺像是被原始人抓住了。”
孫秀月笑著說:“原始人,抓你做什么?做壓寨女婿?”(降低仇恨值)
青年也笑著說,“做原始人女婿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做了女婿后是要把人帶走的。”(警報基本解除)
孫秀月詫異的看著青年,難道是因為郁與梅?“原始人的生活環境可能住幾天覺得好玩,住久了要回現代,是很正常的。反之,原始人到了現代大概也是一樣的吧。”(激發同理心)
青年不吭聲。
孫秀月將人帶到老干部樓,劉江林等在那里,青年的帳篷背包也送到了這里。“這是我弟弟,讓他帶你去住宿的地方。這是送給你換洗的。”孫秀月從一直跟著的三丫手里拿過真絲睡衣和真絲浴袍,遞給青年。
青年看著孫秀月,“你很聰明,這個地方是你設計的吧?很是女人。”
額?這是什么話?孫秀月瞪大了眼。
青年笑起來。接過真絲睡衣,說“有一套就夠了,那件拿去創匯吧。”(警報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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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拒絕了孫秀月這邊安排的晚飯,他對劉江林產生了興趣,跟著去了劉江林的家,劉江林尚未結婚,這房子是他哥當時掏錢替他集資的,不過現在他已經還清了。
青年翻著劉江林的筆記,聽著劉江林的叨叨,相對于孫秀月來說,他顯然更喜歡傻傻的劉江林。都不用問,什么都說。
當晚他就住在了劉江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