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慢慢進入夢鄉,夢的深處,她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小雪,我的小雪,命怎么這么苦啊。”
是奶奶,奶奶的聲音!
“奶奶?奶奶?”岑雪大聲呼喊著,可是只能聽見奶奶的哽咽,沒人回應她。
奶奶現在肯定是知道了她死亡的消息,所以在哭吧。
她一個小老太含辛茹苦把孫女拉扯大,馬上要享福的年紀,卻禍從天降,只剩她獨自一人在世上茍活。
岑雪不禁潸然淚下,不知道何時能完成任務和奶奶團聚。
這時有只手溫柔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賀澤禹不解的盯著床上熟睡的人,怎么突然哭了。
凌晨四點半,岑雪突然驚醒,身邊空無一人,她揉了揉腦袋下了床。
奇怪,賀澤禹哪里去了。
現在應該是安全時間,岑雪很放心的打開門出去走動,看樣子今晚是逃過一劫了。
但是岑雪自始自終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系統說的——有下一個人死的時候游戲才開始。
所以岑雪在廁所冷不丁看見了一具無頭女尸,尸體穿著白色的護士服,鮮血四濺,筆直的坐在馬桶上。
沃德發啊啊啊啊啊!她就不該來上廁所的!!!
相當辣眼的場面讓岑雪直呼受不了,濃重的血腥味爭先恐后鉆入她的鼻腔,岑雪刺激的干嘔起來,墻壁上也都是噴濺的血跡。
岑雪趕忙掏出手機報了警。
等警察趕到,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岑雪在保安室驚魂未定的喝水。
保安小哥哥熱情的接待她,讓她不要怕。
警察來了立即封鎖整個現場,李長白也穿著警服趕到現場,看見岑雪先是一愣,然后就進去勘察取證了。
因為要調查取證,走訪被害人人際關系,岑雪也被帶去做了筆錄,況且她是第一個發現尸體的人,免不了被多問幾句。
從警局出來,岑雪仍然心有余悸,李長白便陪著她聊天,岑雪嘴都在哆嗦。
第二天直接請假不去醫院了。
從李長白口中得知,死者是一個護士,死亡時間在凌晨兩點左右,應該是坐在馬桶上就被人削掉了腦袋,殺人兇手應該力氣很大,所以能有那么完整的切口。
至于頭,現在還沒找到,搜羅了整個醫院都沒有找到頭。
這個死者是凌晨兩點出的事,岑雪想起昨晚的規則,凌晨三點以前不能出房門,她一直以為游戲規則只對攻略者起作用,沒想到對npc同樣起作用啊。
“笨蛋,死的那個女的也是攻略者。”系統無奈的開口,她快要被這女的蠢死了。
“那她不是應該知道規則,怎么還會在那個時間點出去。”岑雪更加納悶了,沒有人會這么勇敢出去送死吧。
系統沒有給出回應,看樣子又隱藏了。
岑雪以為待在家里就沒事,她躺在床上慢慢的睡著了,做夢還夢見了自己正在炫火鍋,突然感覺陰風陣陣的。
她睜開眼,看到四周白茫茫的墻壁,這不是她的辦公室嗎?
岑雪大腦宕機,半天沒有醒過神來,這是怎么個事啊。
直到手機不停的震動聲才喚回她的思緒。
點開消息提示,微信工作群已經炸了,眾人接二連三的在群里討論韓苗苗的死訊,還有人曬出韓苗苗的頭顱在副院長辦公室的照片,就“珍藏”在副院長平時種花的花壇里。
下午副院長也吊死在了自己家的廚房里,還是他老婆出完差回來發現的。
所以大家以為是副院長殺了韓苗苗,然后再自殺的。
可是岑雪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她好像昨天就沒看見副院長了,也就是說副院長昨晚根本沒有在醫院,他怎么殺害韓苗苗,而且他一個年過六旬的老頭,怎么有那么大力氣砍下別人的頭顱。
一切都太撲朔迷離了。
岑雪這邊還沒思考完畢,眼前就出現了一行字:游戲即將開始,請任務者保證身邊有張白紙。
岑雪趕緊從抽屜里取出一張白紙放在桌子上。
三秒后白紙上顯現一行字:請任務者在午夜十二點之前去太平間,并找出那里的活死人,拿走對方手上的紅繩。
活死人?什么意思,進了太平間不應該都是死人才對嘛。
難道是植物人的意思?岑雪半信半疑,抬頭一看鐘表已經晚上八點半了,還有兩個半小時的時間。
她在辦公室翻找起來,去太平間那種陰氣重的地方,不多帶兩個東西怎么行?!找找看,萬一有有用的。
經過短時間的搜尋,岑雪獲得了一把剪刀和手電筒,她最想找到的桃木劍辟邪符一個也沒有。
岑雪不知道太平間在哪個方向,突然想起來書架上好像有醫院方位圖,立馬開始翻找書架,卻不慎碰掉了一本書。
岑雪撿起來想放回去,卻發現這不是書,而是一本畫冊,畫冊首頁還寫著3年2班岑雪。
看樣子是原主的東西了,這么久遠的東西她居然還留著,好奇心驅使下她打開了畫冊。
畫冊上多是兒童涂鴉,可是風格卻很黑暗,絲毫不符合三年級小學生的形象,以往兒童畫都是充滿生機的,可是原主這本就死氣沉沉的。
特別是最后一副畫,明明畫的一家三口,但是爸爸被涂黑了,媽媽的頭被紅色墨水覆蓋著,下面還有一行小小的字:媽媽你在哪,我不想跟爸爸做游戲了。
岑雪隱約覺得,原主的家庭肯定有著很大問題。
繼而推出原主說不定心理也是有問題的。
一想到自己可能是某個殺人兇手或者策劃者,岑雪心里有點發毛。
畢竟傳送到這具身體后,她對這具身體的情況都不了解。
等她有時間了再來了解原主吧,現在她要趕緊去太平間了,可能在那里會碰見其他任務者。
岑雪暗自揣了一把小刀以防不測,又從抽屜里取出一張白紙,折疊后放在口袋里。
誰知道這個狗幣規則什么時候再出來一條。
岑雪彎彎繞繞的,不過好在有地圖,她沒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太平間。
昏暗的燈光在狹長的走廊盡頭忽明忽暗地閃爍著,仿佛隨時都會徹底熄滅,將這一片死寂之地徹底拋入無盡黑暗。
太平間的大門緊閉著,透著一股冰冷的氣息,門上那斑駁的漆色像是歲月留下的哀傷痕跡。
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其他人,岑雪伸手去推門時,門居然自動開了。
岑雪頓時覺得一股寒意直竄她的天靈蓋。
“hello,有人嗎?”岑雪冷不丁冒出來這一句,也不怕真有人回答她。
岑雪顫抖著挪動腳步,想去開燈,摸到開關時,另一只冰冷的手覆上了她的手。
她能尖叫嗎?
原來人恐懼到極點是叫不出來的。
但是她硬著頭皮,按了一下開關后,整個太平間都亮堂了,剛剛那只手也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