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奮戰,白厲和隊員們終于收集到了關于趙霖森的一些信息了。
他們發現,趙霖森在職場上對張偉進行過不為人知的打壓,還私下里坐實和暗示過關于李博文的謠言,企圖摧毀他的名譽和事業。
更令人震驚的是,就在李博文自殺前不久,趙霖森還曾背地里威脅過他,勒索了他十萬塊錢。
“看來,我們找到了一條重要的線索。”白厲拿著手中的調查報告,嘴角微勾眼神中閃爍著光芒。
他深知,這些證據雖然還不能直接證明趙霖森與李博文的自殺有直接關聯,但至少已經揭開了事情的一角真相。
接下來,白厲決定對趙強進行正面審訊。
在審訊室里,趙霖森沉默著,只一味撇清著自己與李博文的關系,聲稱自己只是和李博文有些工作上的小摩擦,并沒有理由去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白厲的隊員吳鑫宇發誓,這絕對是他見過最難撬的犯罪嫌疑人了,不僅拒不回答問題,還試圖激怒他,一個勁在那挑刺兒。
大爺兒樣的趙霖森坐在椅子上,坐也沒個坐樣兒“你們有什么資格拘留我,我只是和那個姓李的有點小矛盾而已,你們有證據嗎?就扣押我。”
聽著他囂張的話,吳鑫宇沉默了,畢竟他們還真沒證據,隊長在檔案室忙呢,副隊也在查證據的路上,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到最后,趙霖森也說累了,二人面面相覷,誰也沒先開口。
正當吳鑫宇尷尬到想找個地縫兒鉆進去時,白厲開門走了進來。
他帶來了一份檔案——1945年12月21日的犯罪記錄表和犯罪人員表。
他不疾不徐地坐下,喝了口水,隨即看向吳鑫宇
“還是什么都不說?”
“嗯……”吳鑫宇點點頭。
白厲沒再廢話,直接問趙霖森:
“趙勇毅,認得吧?”
雖是問句,卻是以一種十分確信的語氣。
趙霖森微微蹙眉,眼神不自覺的飄忽了一瞬,眼睫微顫,顯得有些緊張。
“我怎么會認得!”
他這話語速又快又大聲,倒有些不打自招的意味了。
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趙霖森掩蓋似的又補了一句:
“我從沒聽過這個名字。”
然而,在白厲和隊員們的連環逼問下,他的心理防線逐漸被攻破,最終承認了自己確實認識,趙勇毅是自己的親叔叔。
“代號玫瑰的這個案子你知道嗎?”
白厲繼續問。
趙霖森似乎不想遮掩了,自暴自棄似的承認了。
白厲點點頭“那就好辦了。”
趙霖森趕緊補充道“但是…但是警官同志,我…我真是無辜的呀!”
“現在結局未定,沒人能證明你究竟是不是無辜的。”
“但是,你接下來配合我們警方的調查工作,也許能夠自證清白。”白厲拋出了誘餌,靜等咬鉤。
“好!好!我一定會配合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殺人啊……”
吳鑫宇被白厲的手段震驚了一下,她其實對這個白隊長不怎么熟。
聽小道消息說,他是在上面得罪了什么人才會被調下來的,但辦案能力真是遠聽不如一見。
不過她還挺好奇那個代號“玫瑰”的案子的,這么有魔力嗎?
和她干坐著倆小時還不如這一個案子的“魅力”大?
她在心里調笑道。
言歸正傳,白厲帶著小吳以及另一位負責記錄的民警顧舟跟隨趙霖森來到了他叔叔趙勇毅家。
那老狐貍一看有警察,頭也不回,拔腿就跑,根本不敢停。
要不是白厲和小吳跑的快,還繞路,前后包抄他,倒真要叫他跑了去。
二人將他提溜回了他自己家。
坐在破舊的掉了漆的長木沙發椅上,和趙勇毅開始交談。
他們還未開口,趙勇毅便無奈又恐懼地皺著眉道
“別問了,我…我真不知道當年那個案子……”
一聽這語氣,便知道有內情,這不打自招的樣子倒真是和趙霖森一個模子刻出來。
不愧是親叔侄,撒謊都不打草稿的。
白厲嘴角抽了抽,
“我們還沒問你當年的事兒呢?,你怎么知道…”
話猶未盡,但該懂得都懂。
但老趙的心里素質和閱歷可比趙霖森強多了,仍死不松嘴。
“別查了,當年的那趟渾水不是那么好趟的,收手吧,到最后各退一步,給大家都留個體面。”
老趙嘆氣,意味深長的看了白厲一眼,補充了一句:
“尤其是你,你應該知道的,如果參與進去,后果可……”
他意識到自己說的多了驀的止住了話頭。
其他兩人云里霧里的聽著,只總結出了一句:不能查。
吳鑫宇是見過些世面的,知道這事兒牽扯到的太多了,應該不是他們能管的。
吳鑫宇借著透氣的借口偷偷通知了上級,得到的答復是:立刻歸隊,交由總部處理,不許再查。
最終幾人還是回了隊里,白厲壓著怒氣不情不愿地轉交了手頭的案子。
然后去了局長辦公室,經過一番“友好”交流后,白厲就算再生氣也只能妥協。
畢竟他的身份太特殊,不可能繼續查下去,就如同局長瞿穎席說的那樣:再查下去,動了所有資本家的蛋糕,誰都沒辦法收場。
他就算再有正義感也無法放棄對家人對朋友的感情,兩頭錯。
他收拾了一下辦公桌,拿上車鑰匙,回家了。
到家,他在開門的時候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嘴角不禁上揚。
走進家門,放好外套和鑰匙,就聽廚房里的人熟稔的說道:
“回來了就趕緊去洗手,飯好了,等下幫我端一下菜。”
白厲洗了手,幫他把菜端出來,放到餐桌上,順便說了一句:
“真香,小何做的菜一定很好吃吧。”
白凌何翻了個白眼
“別給我戴高帽,吃了我的飯,明天記得給生活費。”
白厲早就熟悉了白凌何嘴硬心軟的樣子,隨手擼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腦袋。
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去盛飯了。
晚上,他仍在研究那個卷宗,喃喃自語,
“玫瑰、玫瑰……”
“早點睡。”白凌何給他端了被牛奶,回房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