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青春是一場色彩斑斕的夢，那么對于林念朗，夢的開始在16歲。

新一天的太陽從天空另一邊升起，萬物籠罩上一層金色的光輝，白晝到來，一切回歸正軌。

林念朗換好校服，咬一口面包，看向桌子上的課程表。

“完了完了，第一節是語文，昨天晚上光顧著寫物理了，《勸學》還沒背。”

相比之下，宋清羽顯得輕松不少，悠哉悠哉地啃著包子，看著歷史書，往后翻一頁，突然掉出前一天隨手夾進書里的數學卷子。

“我把數學卷子夾歷史書里了？我的天，我忘了昨天作業還有訂正了，錯這么多題……大題我還不會寫啊……”

教室門口，瘋狂背課文的林念朗和死盯著數學題的宋清羽面面相覷，尷尬地笑了笑。

“來，今天提問背誦，先讓課代表打個樣吧，清羽，把《勸學》背一下。”

宋清羽站起身，胸有成竹，劉海下的雙眼閃著細碎的光。一整篇背得清晰流利。

“很好，下面隨機提問，林念朗，把前兩段背一下。”

“君子曰，學……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藍而勝于藍……額……冰水為……為之，而寒于冰……木……木繩……額……”

“我昨天不是布置讓背了嗎？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老師……我……寫物理了……”

“……”

“你先給課代表背，背得差不多了再來辦公室給我背，清羽啊，你監督一下他。”

“好的老師。”

課間，林念朗箭一般地沖向宋清羽。

“宋大課代表，我上課太緊張了沒背出來，我現在給你背一遍可以不？”經過昨天，兩人的關系熟絡不少，沒有了先前的客氣與生疏。

“下節什么課？”

“數學”

“那你先等會，大課間再給我背，我周考卷子還剩一堆題沒訂。”

“就剩三分鐘了，你能訂完嗎？”

“肯定訂不完，能訂一道是一道吧。”

上課鈴在此刻像是奪命的鐘聲，宋清羽開啟咸魚模式，扔下筆。

“就這樣吧不訂了。”

“今天數學聯排課哈，講卷子，題就讓咱班同學輪流講吧。”

“完了……”

“壓軸題昨天講過了，先從倒數第二題開始，宋清羽，說說你的思路吧。”

“老師這道題我寫錯了。”

“知道你寫錯了，所以才讓你說，昨天我讓訂正了。”

“……”她直愣愣站在位置上，像一根木頭。

“這咋還立正了，把我數學課上成體育了？你先站著，我再找一個人來講，你認真聽。”

“老師，這道題我有比較簡單的方法。”

“那行，念朗你來講，宋清羽你記得好好聽著哈。”

林念朗走向講臺，做了幾條輔助線又套了幾個公式。

“很好，宋清羽你聽懂了嗎？不懂的話下課再讓念朗給你講講，我下午看你的訂正，你再給我講一遍你的錯題。”

“知道了老師。”宋清羽和林念朗對視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下午，兩人一起去數學辦公室找吳柯講題，好巧不巧，語文老師李曼媛也在。宋清羽聯想到一個典故——負荊請罪。

“可以，還不錯，你們倆以后加油，可別當瘸腿將軍。”

“知道了，謝謝老師。”

松了一口氣，剛要出門，又被李曼媛叫住。

“要不然這樣吧，我看你們兩個一個文科差一個理科差，互相補習得了，以后清羽監督念朗背書，念朗多給清羽講點題。”

“這個主意不錯，那把他們倆調成同桌吧。”

“我就是這么想的，念朗，你一會去和祝笙換個位，坐清羽旁邊。”

“好的，老師再見。”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老吳要罵我呢，是不是看你在所以溫柔了一點哈哈哈哈哈哈。”

“你別提了，看見媛兒姐的那一刻我逃跑的心都有了。”

“走吧走吧，回班換座位。”

祝笙收拾好桌子，正看著前桌發呆。

“祝笙……老師讓你和林念朗換位嘍……”宋清羽在身后幽幽地說著。

“哎喲我去，你怎么跟幽靈一樣，把我魂嚇飛了。為什么要換位啊……媛兒姐真是的，好端端的怎么就把我調走了。”祝笙一臉幽怨，依依不舍地望著前面的李溪凝，提著書包往林念朗位置上走。

“沒事啊祝笙，這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呢是吧，嘖嘖嘖，大情種啊。”宋清羽笑嘻嘻的，目光在祝笙和李溪凝之間來回移動。

林念朗安頓好位置坐下，宋清羽伸手和他碰拳。

“那我們以后就是合作伙伴啦。”

“OK”

“合作愉快啊林大學霸。”

“合作愉快，宋大課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