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常珝沉吟，還沒回答，又被常名搶先。

常名面帶歉意道：

“昭昭，之前和你解釋過吧？我們遠道而來，就是為了解決此地的問題，所以……”分不出人來管你們了。

“好吧，”寧昭嘆了口氣，“那能不能給我點好處？”

“我身上沒帶銀兩……把這個交給異珍閣徐掌柜，她會給你錢。”盧常珝撕下一塊衣角，手做劍指在上面寫了幾個字，遞給寧昭，她還是看清，字跡就一閃而逝。

她解釋，這字跡可以保存很久，但須得運氣施法才能顯現，因沒帶筆墨所以用了這個，徐掌柜看到就會知道了。

寧昭點頭，才要離開，盧常珝又問道：

“你自己出得去嗎，外面的看守很快會回來吧？”

語氣平常，像只是隨口一問。

指尖拂過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寧昭笑道：“還好我先見之明，從徐掌柜那里學了點脫身之法。”

“哦…”盧常珝沒有反駁，猶豫了一下，最終什么都沒做，任由寧昭帶著蘇庭羽離開了。

……

兩人走出大堂，寧昭并沒有立即和他原路出塔，也沒走出谷的那條路，而是在進入隧道后安靜等待。

隱約看到寧昭手中緊握匕首，他不禁有些緊張。

黑暗里時間似乎也變得漫長，蘇庭羽在心里估么著時間，約有一盞茶的工夫，寧昭又帶他回到塔里。

正陽宗的三位已經不在大堂里，這里一切陳設如故，只略有翻動的痕跡。

應該是去了樓上。

“還真放我走啊……”寧昭皺著眉頭，既像料到了，又像在意料之外，口中喃喃。

她沒有跟上樓，而是繞道樓梯之后。這里靠近連接隧道的門，只有幾間空屋，有幾間鎖了門，寧昭挨個查看了門鎖，挑了幾間撬開翻翻找找。

摸了一把落選房門的鎖，指尖立時粘上一層灰。

用剩的木料、磚頭和雜七雜八的工具胡亂堆放，也不知空閑了多久，門一開就塵土飛揚。也不知這樣的房間鎖它作什么。

這些房間所堆放雜物不同，空置時間也不同，總有些相對干凈的，只是地上鋪設了稻草才顯得雜亂。

她在地上翻找了一陣，沒有結果，又把注意力投向墻壁。

來回走了幾個房間，指揮蘇庭羽抓著繩子一端立在墻角，像在丈量著什么。

不知她究竟在做什么，蘇庭羽就像個木刻人偶，只能舉著繩子不敢動。

“曉曉？”但話還是可以說的。

“嗯？”寧昭拂去沾上頭發的草屑，等蘇庭羽的下文。

“咱們在找什么？”

其實他想問的是，剛才在大堂時氣氣氛一瞬間不太對勁，那位盧道長態度也有些奇怪。

隨著問題被提出，答案也隨之顯現。

寧昭好像總算得到了想要的結果，走過來收了繩子，順手拍拍他身側的墻壁：

“沒量錯，我就說短了點。”

她說著把頭一轉，示意蘇庭羽看過去，那邊墻角立著一個高大的空神龕。

不知原本是要供什么，也許是因為沒用了，才會被丟棄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