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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山妹子的風雨人生路

第一回:湘南出生遭遺棄

在湘南省那連綿起伏的大山深處,蜿蜒的山路崎嶇難行,像一條沉睡的巨蟒橫亙在山間。桂花挺著即將臨盆的大肚子,艱難地在這條山路上挪動著腳步。她的丈夫楊老五因為家中農活繁重,實在抽不開身,只有她那異父異母的大哥,也就是山妹子的大舅,護送著她前往鄉衛生院待產。

大舅身材高大,常年在田間勞作,被歲月和生活的重擔壓得背微微有些駝。他的臉上刻滿了深深的皺紋,那是辛勤耕耘的印記。他一邊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桂花,一只手緊緊地抓住她的胳膊,仿佛稍一放松她就會摔倒,一邊不停地用衣袖擦著額頭上豆大的汗水,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妹子,你再堅持堅持,咱們很快就到衛生院了。”每一個字都帶著焦急與關切。

桂花咬著牙,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每走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仿佛腳下的土地不是堅實的山路,而是無盡的沼澤。突然,她感覺肚子一陣劇痛,像有千萬根針在刺,整個人瞬間癱軟下來。

“大哥,我不行了,怕是要生了!”桂花痛苦地喊道,聲音中帶著絕望與無助,在空曠的山間回蕩。

大舅頓時慌了神,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寫滿了驚恐。他迅速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個破舊的涼亭,那涼亭在風雨的侵蝕下搖搖欲墜,卻像是此刻唯一的希望。他來不及多想,連忙將桂花半拖半抱地弄到了涼亭里。

“妹子,你撐著點,我去前面村子找接生婆!”大舅的聲音帶著顫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條條憤怒的小蛇。

說罷,他便像一陣風似的朝著前方的村莊奔去,腳步急促而慌亂。一路上他心急如焚,心跳聲在耳邊砰砰作響,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揚起的塵土在身后彌漫。他害怕桂花和即將出生的孩子會有什么閃失,那可是他妹子和妹夫的希望啊,也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人。大舅一邊跑,一邊在心里默默祈禱著:“老天保佑,一定要讓她們平安無事。”他的嘴唇不停地顫抖,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此時的桂花躺在涼亭里,疼痛讓她幾乎失去了意識。她緊緊地抓著身下的枯草,指甲都泛白了,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衫,將衣服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痛苦的呻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對于桂花來說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長。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無盡的黑暗中,孤獨而無助,只有腹中的疼痛提醒著她還活著。

突然,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聲打破了寂靜。桂花虛弱又吃力地看著身旁剛剛誕生的小生命,眼中滿是復雜的情感。有初為人母的喜悅,也有對這個孩子未來的擔憂,更多的是對丈夫期盼落空的無奈。

而正在拼命奔跑的大舅,聽到這聲啼哭聲,心中的巨石瞬間落了地,整個人一下子放松了下來。他的腳步慢了下來,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生了,生了就好!”大舅喃喃自語道,腳步卻沒有絲毫減慢,他知道,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當大舅帶著接生婆匆匆趕回涼亭時,接生婆趕緊上前處理后續的事情。

“是個女娃。”接生婆說道,聲音在這小小的涼亭里回蕩。

桂花聽到這句話,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么,卻又咽了回去。她知道,丈夫楊老五一心想要個兒子,這個女娃的到來,怕是不會讓他歡喜。

大舅站在涼亭外面,透過破舊的縫隙看著里面的母女,心中滿是憐惜。他輕聲安慰道:“妹子,不管男女,都是咱楊家的血脈。”可他心里也清楚,妹夫的想法不是那么容易改變的。

半個月過去了,桂花的身體也恢復了一些。這期間,都是大舅和大舅媽忙前忙后地照顧著她們母女。大舅媽每天早早起床,用家里僅有的食材熬制營養的湯羹,一口一口地喂給桂花;大舅則四處奔波,為孩子準備生活用品,哪怕是最簡陋的衣物和襁褓,他也盡力做到最好。

然而,桂花知道自己不能再在湘南待下去了,她必須回到越東會陽市的家。那里有她的丈夫,有她的家,盡管她知道等待她的可能是丈夫的失望。她狠下心來,決定將這個女兒送給大舅撫養。

“大哥,我對不起這孩子,可我沒辦法。老五他......”桂花說著,淚水止不住地流,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大舅看著襁褓中的嬰兒,那粉嫩的小臉,緊閉的雙眼,心中滿是憐惜。他輕輕摸了摸孩子的臉頰,說道:“妹子,你放心回去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桂花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湘南,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心。她看著大舅家的方向,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知道,自己留下的不僅是一個孩子,更是一份沉重的牽掛。

大舅抱著孩子,看著桂花遠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這個孩子撫養長大。他看著懷中的嬰兒,輕聲說道:“孩子,以后這兒就是你的家,大舅和大舅媽會好好疼你的。”

從此,這個被叫做山妹子的女孩,便在大舅家開始了她充滿坎坷的人生。

山妹子在大舅家雖然生活艱苦,土坯房的屋頂每逢下雨天就會漏雨,家里的糧食也常常不夠吃,但大舅和大舅媽對她疼愛有加。他們用米湯、面糊糊一點點地喂養著她,看著她一天天長大。大舅媽總是在那昏暗的廚房里,守著那口破舊的鍋,精心地熬制著米湯,每一勺都飽含著對山妹子的愛;大舅則在農閑時,用粗糙的大手為山妹子編織小玩具,或是用木頭雕刻一些簡單的小物件,逗她開心。

山妹子學會了叫大舅“爸爸”,叫大舅媽“媽媽”,這讓大舅和大舅媽感到無比欣慰。他們看著山妹子一點點成長,學會走路,學會說話,每一個小小的進步都讓他們欣喜若狂。

然而,山妹子不知道的是,她的親生父母已經拋棄了她,她的未來還充滿了無數的未知和挑戰。

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著,山妹子也在大舅的呵護下慢慢成長。可每當她看到別的孩子有親生父母陪伴時,心中總會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爸爸媽媽不能像別人的父母一樣,陪在自己身邊。

直到有一天,山妹子偶然聽到了村里人的議論。

“這就是那個被父母拋棄的孩子,可憐喲。”一個路過的村民小聲說道。

山妹子的身體一僵,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委屈和難過,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她哭著跑回家,撲進大舅的懷里。

“大舅,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是被爸爸媽媽不要的孩子嗎?”山妹子泣不成聲,淚水打濕了大舅的衣衫。

大舅心疼地抱緊她,眼眶也紅了。他輕輕拍著山妹子的后背,說道:“山妹子,你別聽他們胡說,大舅和大舅媽會一直疼你的。”

可從那以后,山妹子的心中便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她開始變得沉默寡言,更加懂事乖巧。她知道,自己只有努力生活,才能報答大舅和大舅媽對她的養育之恩。

她會在大舅和大舅媽干活時,主動幫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比如掃地、洗碗,盡管她的小手還很小;她會在農忙時,跟著大舅和大舅媽去田里,幫忙撿一些掉落的麥穗,或是給他們遞水。

而在遙遠的越東會陽市,桂花和楊老五又在為他們的兒子夢奔波著,全然忘記了在湘南還有一個被他們遺棄的女兒。他們四處打聽各種偏方,希望能生一個兒子,卻不知道山妹子正在另一個地方努力地生活著。

山妹子的命運究竟會如何?她能否在這艱難的人生中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和溫暖?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承元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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