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膽大會抽簽箱前,姜檸捏著「17」號熒光手環進退維谷。江遇晃著「71」號手環倚在櫻花樹下,腕間紅繩系著的青銅鈴殘片在暮色中泛著幽光。
“數字倒轉是命運共同體的意思哦!”林悠嚼著泡泡糖按下簽到機,姜檸的手環突然與江遇的共振出青檸香——他昨晚偷偷調換了生物社的感應芯片。
舊校舍長廊的月光被烏云吞沒時,姜檸的指尖蹭過江遇的手背。37.2℃的灼熱順著感應手環流竄,照亮墻縫里塞著的泛黃日記殘頁:【1999.7.17,阿雪姐把青銅鈴交給我的瞬間,老宅的鐘擺停了】。
三樓更衣室的落地鏡裂成蛛網,姜檸在鏡面折射中看見兩個江遇——少年版的他正在給穿背帶褲的小女孩包扎掌心,而現實中的他突然捂住她右耳:“別聽八音盒的聲音。”
林悠的冷笑從廣播喇叭傳來:“江流螢最喜歡玩捉迷藏,就像現在這樣……”
天花板轟然墜落無數千紙鶴,每只翅膀都粘著白色羽毛。姜檸接住的紙鶴突然自燃,灰燼在掌心拼出【姜雪】的名字,與昨夜發現的借書卡筆跡重疊。
應急燈驟滅的瞬間,江遇把姜檸圈進儲物柜。他的呼吸在逼仄空間里織成網:“怕黑就數我的心跳。”
感應手環隨著心率加快綻出藍光,在天花板投射出閃爍的摩斯密碼。姜檸仰頭拼出「?-??-?」(LY)的瞬間,江遇的唇擦過她耳尖:“笨蛋,這是求救信號的意思。”
柜門突然被踹開,林悠舉著紫外線燈照向江遇后頸:“這道燒傷疤,和江流螢失蹤那天的火災報告照片完全一致呢。”
燈光下浮現的疤痕形似風鈴,正是姜檸海報上缺失的三瓣梅圖案。
逃到天臺的暴雨中,江遇掏出生銹的時光膠囊。1999年的兒童畫上,穿旗袍的女人抱著兩個嬰兒站在青銅風鈴下,標注是:【小雪姐姐的雙胞胎】。
姜檸的哮喘噴霧滾落在地,畫中嬰兒的襁褓上繡著「姜檸」與「江流螢」。
“我們共享的不止心跳頻率。”江遇撥開她耳后濕發,暴露出與畫中嬰兒位置相同的紅痣,“還有被篡改的出生日期。”
驚雷劈亮林悠舉著的DV,鏡頭里1999年老宅火災的新聞畫面正在循環播放——沖進火場的少年背影,竟與此刻的江遇完全重合。
晨光撕裂雨幕時,姜檸在美術室發現染血的羽毛筆。
墨跡未干的素描紙上,江遇畫著戴青銅鈴鐺的少女,標注日期卻是1988年。林悠幽靈般出現在身后:“還沒發現嗎?你每解開一個謎題,他就會往更深的時空倒退一天。”
窗外傳來風鈴重組的清響,江遇將三瓣梅簧片嵌入姜檸的青銅鈴。1999年的童謠突然響徹校園廣播站,她在鈴舌震顫中看清母親的臉——二十年前的姜雪抱著雙胞胎站在燃燒的老宅前,而她懷里的另一個嬰兒,正戴著屬于江遇的纏枝花銀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