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么還沒回來啊!”
白芷在靈花殿的前殿里著急地來回踱步。一束金色晨光從東邊的窗戶照來,落在白芷焦慮的臉上。
丫環紫兒端著茶水點心推門走了進來:“公主,你一夜未眠,過來吃點點心吧!”說完,便向白芷遞去了一杯茶。
白芷此時心急如焚,根本無心喝茶,便推開茶水,拉著紫兒的手問:“紫兒,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紫兒向門外看了看,太陽已緩緩升起:“公主,現在已是辰時了!”
“怎么辦啊,現在已是辰時了,哥哥會不會出什么事吧?”
白芷一臉慌張得看著紫兒,心底也在默默地祈禱哥哥千萬別出事。
“公主放心,少主英勇神威,定不會出事的!定會回來的!”紫兒拉緊白芷的手,拿起一塊點心向白芷心疼地安慰著。
白芷正想接過紫兒遞來的點心。
突然,云澈和小喜鵲從門外急沖沖地走了進來,云澈沖在前頭朝白芷問:“白芷公主,白辰少主可有回來了!?”
白芷失落地向他們搖了搖頭。
“那怎么辦啊?冥淵仙君也沒有回來,今天就是青丘的祭祀日了啊!那七七姐姐怎么辦啊?!”
小喜鵲在一旁著急地說著,便也順手地拿起紫兒手中的點心焦慮不安地無心地咬了下去。
紫兒一怔,兩眼睜睜地看著手中本是給公主的點心突然被拿走,便三步并作兩步地上前:“小喜鵲姑娘,這點心可是給我家公主的!”
“紫兒,不得無禮,小喜鵲姑娘可是客人。”白芷邊說著邊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點心,“這兒不是還有嗎?”她說完便不由自主地看向小喜鵲,見小喜鵲那天真無邪的樣子,她似乎忘了剛才緊張的心情,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起茶水淺淺喝了一口,又微微笑了笑:“小喜鵲姑娘如此無拘無束,天真無邪,我甚是喜歡。”
小喜鵲聽了白芷的話后,她向白芷禮貌地微微笑了笑,并且也得意地向紫兒作了個鬼臉,然后就坐在椅子上開心地吃了起來。
“妹妹!”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白芷她們聞聲看去,只見白辰急沖沖地從門外走了進來。白芷眼睛一亮激動又喜悅地上前抱著白辰:
“哥哥!你回來了!”
“好了,別哭了,我不是回來了嗎?”
白辰摸著白芷長長的卷發溫柔地安慰著。
一旁的云澈向門外看了看,然后轉身看向白辰:“白辰少主,我大師兄呢?”
“我家七七姐姐呢?”小喜鵲見只有白辰一個人回來也起身,拍了拍自己那沾點心碎渣的手,疑惑地上前問道。
白辰像想起了什么,頓然地放開了懷里的妹妹,看向云澈和小喜鵲:“你們不用擔心,冥淵仙君去救七七姑娘了,我們前天晚上去探查孤影閣,發現了孤影閣里的底下密室,在密室里我們發現了九陰魔陣,所以今天我回來是來告訴你們孤燭長老的陰謀......”
“那哥哥為什么現在才回來?”
白芷疑惑又責備地追問。
白辰看了看擔心自己的白芷:“我們一開始是被孤燭關在了密室里,后來我們意外發現密室底下更深的通道,冥淵...”白辰說到這里腦里忽現前天晚上通道石門前冥淵雙瞳赤紅被魔氣所控的一幕,他停頓了一下又抬頭繼續:“冥淵后來打開了那通道的石門,我們順著那通道發現了通道里有七條小道,為了搞清楚這七條小道,所以我們耽誤了時間。”
“原來如此,那最后哥哥和冥淵仙君怎么出來的?”白芷著急又更好奇地問。
“我和冥淵經過一天的時間查看,發現七條小道分別是通往那北斗七星圖里的七個地方,而通道的主道便是通向青丘祭壇底下密室。冥淵仙君正是朝那底下通道的主道往青丘祭壇底下密室去了。而我朝著最近一條小道回來找你們!”白辰耐心的向大家解析著昨天在孤影閣密室底下通道的來龍去脈。
突然一個狐族士兵走了進來:“少主,公主,祭祀快開始了,長老們已經到齊了!”
“知道!”
白辰突然嚴肅的回答,待士兵離去后。白辰神色緊迫地朝著云澈他們認真的道:“我們現在必須趕去青丘祭壇阻止孤燭!”
“好!”
云澈,白芷和小喜鵲異口同聲地說著。
此時,門外的照進一束明亮的陽光,落在穹頂的琉璃晶瓣上,映出了他們遠去的七彩背影。
青丘玉狐山之巔,云霧繚繞,千年古松環繞著一座由白玉砌成的圓形祭壇。祭壇中央矗立著九根雕有狐族圖騰的石柱,每一根都散發著淡淡的銀光。而在這九根石柱中央處聳立著一個由白玉砌成的石碑,石碑上刻滿了狐族歷代功臣貴族的名字。今天是狐族一年一度的大祭之日,整個青丘的狐族都聚集于此,等待著祭祀儀式的開始。
赤隱站在祭壇中央,黝黑的手指輕輕拂過祭壇中央處石碑。他今天穿著正式的祭祀禮服——一件金絲繡邊的墨綠色長袍,腰間系著象征圣青丘長老的青色玉佩。晨風拂過,帶起墨色的長發,在陽光下閃爍預謀即發的光澤。
“赤隱長老,辰時到了。“一位年長的狐族男祭司低聲提醒。
赤隱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此刻他腦里浮起昨日孤燭長老交與自己的任務:
祭祀前一天
孤燭長老坐在孤影閣的書房里看著桌面那張熟悉的青丘地圖。
赤隱快步從門外進來,朝著孤燭兩手抱拳微微曲恭:“長老,你找我?”
孤燭從椅子上緩緩起身,走到赤隱身旁伸手去托起他的雙拳:“明天的祭祀安排得怎樣?”
“按照長老的計劃,都通知青丘各族長老了!”赤隱直腰忠心地向孤燭匯報著計劃進展。
“好!”
孤燭突然從腰間處拿出一個青色玉佩放到了他手中。
赤隱一眼就認出了玉佩便疑惑地看向孤燭:“這玉佩不是只有長老身份才可以......難道?”
“沒錯!”
孤燭用肯定的眼神看著他:“明日辰時,本長老會在祭壇底下密室開啟九陰魔陣,屆時你以長老的身份控制全場,在那魔陣開啟之際為我護陣,不讓任何人破壞我的計劃,你可清楚了?”
“是,屬下清楚了,定不負長老所望!”
說完,赤隱欣喜地收下玉佩,在他轉身正想要離開之際,身后又傳來孤燭長老的聲音。
“那密室里可有什么動靜?”
赤隱轉身奸笑著,眼睛里透著信心十足的神色看向孤燭:“長老放心,到現在里面那兩人都沒有任何動靜,定是出不來了!”
聽了赤隱的話,孤燭悠然地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須,微微奸笑地看向了窗外。
隨著古老的號角聲響起,赤隱突然驚醒,他緩步走向祭壇邊緣處,抬頭看向祭壇四周,數千狐族族人安靜地注視著他,眼中滿是不服與質疑。但因他們忌憚孤燭長老,不敢上前質問。
“赤隱!你也配系上這玉佩!?”
突然,一把玉扇從赤隱腰間閃過,他那青色玉佩被打落在地碎成了兩節。
白辰那俊俏的身影瞬間落在那祭壇之上,然后一手接住了那把他揮出的玉扇。
祭壇四周的長老,士兵和平民們看到少主已到,都紛紛下跪向他行禮:
“恭迎少主!”
一旁的赤隱看著眼前的白辰,一臉驚訝,心里暗想:他此時不是應該在孤影閣密室里嗎?但他注意到四周的人都紛紛下跪行禮,他不得不也跟隨單腿下跪。
白辰向赤隱輕輕瞄了一眼,然后悠然地向祭壇下掃視,目光突然停在前排的一位長老上。
他一手微微拿起前袍,提起輕快的腳步“咚咚咚”地走下階梯,朝那位長老走了去。
“先生!”白辰快速伸出雙手去扶起青丘的蒼梧長老,他心情像是見到許久沒見的長輩,激動得眼睛里儲滿了淚水,并默默地看向頭發已蒼白了許多的先生。
“大家都起身吧!”
白辰把目光轉向了這四周的族人,他那洪亮又有磁力的聲音在青丘祭壇上莊嚴響起。
“少主,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蒼梧看著眼前這個依然意氣風發的學生,也激動的淚水滿眶地看著彼此。
“先生知道是我?”白辰轉頭握著先生的手欣喜問道。
“自然知道,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的每個神態我都認得。”
蒼梧一手撐著拐杖,一手也欣喜地緊緊握著白辰的手,那沙啞又有力的聲音回蕩在他們之間。
白辰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激動得靜靜地看向先生,昔日的種種似乎還歷歷在目,他那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這時,白芷,云澈和小喜鵲他們也趕到了青丘祭壇。
白辰便揮著手中的扇子,和云澈他們一起向祭壇中央走了去。
青丘祭壇底下的密室中,空氣粘稠得仿佛能擰出血來。四周石壁上刻滿古老的魔紋,在幽藍的燭火下泛著詭異的光。密室中央,九根石柱呈環形排列,每根柱子上都纏繞著一條暗紅色的鎖鏈,鎖鏈另一端沒入地面,隱約能聽見女子凄厲的哀嚎從地底傳來。
陣法的正上方懸著一個鐵籠,落七七被九條鎖鏈纏繞著四肢,像一只折翼的蝴蝶吊在半空。她月白色的衣裙已經被血染紅了幾處,手腕上的銀絲圈在黑暗中泛著微弱的光。
她勉強抬起頭,通過幽藍的燭火泛著的光芒打量著這個充滿詭異魔紋的可怖密室。
“醒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
落七七循聲望去,看見青丘長老孤燭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他身披墨色長袍,白發如霜,眼角處泛著幾條皺紋,一雙眼睛泛著寒厲的光。
“你...你是誰?你想做什么?“落七七掙扎著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而且靈力被這些鎖鏈封鎖住了,根本使不出來。
孤燭輕笑一聲,枯瘦的手指撫過暗紅色的鎖鏈:“我是誰?告訴你也無妨。”孤燭走近落七七,兩手往兩邊一伸,那寬袖像被風吹打一樣向后一飛,“我是青丘大長老孤燭,哈哈......”。
此刻,落七七一愣暗暗自道:原來他就是白芷說的那個孤燭長老。
“你為何要抓我來此?”
落七七虛弱的臉色中透著頑強的勁力,他抓著那纏繞在手上的鎖鏈,緊緊地看向孤燭。
“純凈靈體,千年難遇。你可知你有多難尋,如果不是宮主......”
孤燭突然停止口中的話語,那還沒說完的話他生生地咽了回去。然后他又繼續的奸笑道:“如果不是少主邀請你到青丘來,我還真尋不到你!”
落七七咬緊下唇,沒有回答。她默默地在心里暗道:冥淵,你會來救我嗎?想到冥淵,她心中一怔——那胸前的玉佩微微發亮,是否感應到了什么。
“九陰魔陣...“冥淵隱在密室石門后的陰影里暗暗自道。
他透過石門的石縫清楚地看到了密室里的一切,包括落七七。他指尖不自覺地掐進掌心。他從前天夜里在孤影閣的密室里意外開啟那底下通道后,終于在通道的秘道找到了這祭壇底下密室。
此時,冥淵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落七七慘白的臉上——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眼睛此刻緊閉著,唇邊卻有一道刺目的血痕。他恨不得馬上破石門沖向落七七身邊,但他又猶豫了。
“魔胎無心...”冥淵想起在離開昆侖那日,師父枯槁的手抓住自己衣袖時的叮囑,“可納百川魔氣而不傷己身...”
“九陰魔陣,還差最后一步。“孤燭突然轉身,長袖一揮。
密室里的九根玄鐵柱頂端都懸浮著一個透明的光球,而七個光球里面隱約可見女子的身影——那是被囚禁的精魄,她們面容扭曲,似乎在無聲地尖叫。
剩下的兩個光球正透著奇怪的撕拉之力指向落七七。
“七名至陰女子,我已集齊。“孤燭的聲音帶著病態的興奮,“而陣眼處,原本需要兩名至陰女子,但一個純凈靈體...足矣。“
落七七倒吸一口冷氣,終于明白了孤燭的意圖。九陰魔陣——上古魔神所創的禁忌之陣,據說能控制人心,奴役眾生。而今天,正是青丘百年一度的祭祀大典,所有族人都會聚集在祭壇之上...
“你想控制整個青丘!“她驚呼出聲。
孤燭大笑,笑聲在密室中回蕩:“聰明。可惜太遲了。”
突然,從密室外傳來號角聲,他快速走到法陣中央處,抬頭看了看落七七。
“時辰到了。”
孤燭長老的聲一落,他口中咒語又響起,九根石柱同時亮起猩紅的光芒,地面開始震顫,七個光球里的女子虛影環繞著中央的鐵籠凄厲哭嚎。
冥淵的瞳孔驟然收縮。師父的話不斷地在他腦里不斷的響起,他的手按在劍柄上,青筋暴起,卻遲遲沒有動作。他在等,等那個能夠證實心底那個荒謬的瞬間。
“啊——!“落七七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七道精魄化作血色絲線,正一點點鉆入她的心口處。她掙扎著睜開眼,那雙總是清澈見底的眸子此刻布滿血絲,淚水混著血水滾落。
石柱上的那兩個無女子精魄的光球正伸出撕拉之力插入了落七七體內,在有力地拉扯著她的身體。她的身體劇烈抽搐,鎖鏈嘩啦作響,但始終沒有出現冥淵預想中的魔氣吸收景象。
冥淵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攥緊。當他看到落七七那最后的痛苦神情時,他忽然像從某種魔力中覺醒一樣,暗暗醒道:不對,這不是吸取...這是獻祭!孤燭是在用她的靈體作為陣眼,強行融合九陰之力!他看見落七七的心口處開始龜裂,手腕處的銀絲圈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住手!”
冥淵再也無法忍耐,破石門而入時,七星劍已出鞘三寸。劍氣如虹,一道寒厲劍影朝法陣中央上的鐵籠鎖鏈斬去,落七七身上的鎖鏈一一被斬斷,她瞬間無力躺落在鐵籠里。然后冥淵又轉身揮劍憤怒地直取孤燭咽喉。老狐貍卻早有防備,袖中甩出一道黑幡,堪堪擋住這致命一擊。
“冥淵仙君?”孤燭驚訝又疑惑,“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在......!”孤燭停頓了一下,看向了已碎成四塊的石門又不解得問:“你是怎么進到這石門后的秘道的?”
冥淵伸出了自己的手掌看了一下,又得意的笑著看向孤燭:“當然是用手掌打開那通道的石門,進到這秘道的啊!”
“不可能,只有布下這魔掌鎖的人才可以打開,除非你是......”孤燭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突然欲言而止,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乎又不想刺破。
冥淵回想剛才孤燭回擊那剎那閃過的魔氣,便舉起手中的七星劍指向他厲聲質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青丘郊外草叢死的狐族平民是你殺的吧?”
“是本長老,又能如何?”他邊說著邊往那指向自己的七星劍尖鋒看了去,又輕蔑笑道:“誰讓他看見了不該看的,為了本長老的大計,別說是區區平民,就算是少主,都該死!”
聽了孤燭的話后,他心里一股怒火冒起,“你真是無可救藥!”,他那握著七星劍的手一緊。
這時,鐵籠隨咒語的停止轟然炸裂,冥淵飛身接住從鐵籠里墜落的落七七,卻被一道血色屏障彈回法陣中。七道精魄突然調轉方向,如毒蛇般朝他們纏繞而來。冥淵將落七七護在懷中,后背頓時被魔氣撕開數道血口。
“冥...淵?“落七七氣若游絲地睜開眼,指尖觸到他臉上的血跡,“你快走...這是...魔氣...”
話音未落,整個密室突然劇烈震動。穹頂裂開一道縫隙,滔天魔氣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沖向冥淵和落七七——只見那魔氣全部涌向冥淵心口處!
冥淵雙瞳瞬間赤紅,幾道魔氣從眼角處飄處,他們四周瞬間被魔氣所包圍。
密室外的祭壇上,那聳立在中央處的石碑突然裂開幾道裂紋直延伸到地下密室,只見四面八方的魔氣像受到某種號召一樣匯成一股巨大的旋風魔氣沖向石碑的裂縫處,穿過裂縫源源不斷地涌向底下密室。
白辰見狀,立刻匯聚自身的靈力到玉扇,然后玉扇隨手一揮,那白色靈力向涌向石碑的魔氣擋去。
一旁的白芷,云澈和小喜鵲也運起自身的靈力去助白辰,但那魔氣過于強大,他們的靈力加起來似乎阻擋不住,不料白辰他們被魔氣一一擊倒在地,他們口吐鮮血,眼睜睜地看著那魔氣不斷地涌向底下密室。
此刻白辰眼睛一亮地看向云澈:“云澈仙君,你快去底下密室看看,冥淵仙君和七七姑娘可否還安好?”他說著又緩緩起身,“這里有我和妹妹!”
云澈向他點了點頭,然后快速起身朝底下密室入口走了去。
“云澈,等等我!”
小喜鵲擦了擦嘴角處的鮮血,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不停息地提著沉重的腳步向云澈追了去。
白辰兩手合并,全身的靈力匯聚于丹田,只見玉扇往石碑上的魔氣一指,他身后忽現九條白色狐尾,那九條狐尾之力隨著手中的玉扇撞在那石碑魔氣上。
赤隱預感不好,便施法想從白辰身后偷襲,不料那玉扇的光影瞬間出現在他眼前,他來不及躲閃,卻被玉扇釘死在一旁的古松樹上。
“不...可能...”
密室里,孤燭臉上的得意凝固般地暗暗自道著,他看見冥淵的瞳孔變成妖異的赤紅色,所有魔氣在他周身形成漩渦,那些女子精魄發出驚恐的尖嘯,竟被他盡數吸入體內。
看著這一幕,孤燭頓時明白了一切,原來自己也只不過是那魔尊計劃里的一個棋子而已,隨時可以丟棄。
冥淵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無數陌生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腦里浮現血與火交織的戰場,被封印在菩提樹下的魔心,在蠢蠢欲動地撞擊封印。原來他師父說的沒錯,魔胎確實能吸取一切的魔氣!
突然,密室入口的石門緩緩打開,門外的云澈探頭向密室四周看了看,很快便注意到了密室中央處的冥淵和落七七。他順著中央處走去,映入眼簾的那股從穹頂一瀉而下的魔氣正不斷地涌向冥淵的胸口處,四周被魔氣緊緊包圍。
“冥淵!”落七七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緊緊抱住冥淵,自己翻身過來擋住那涌向冥淵的魔氣,那魔氣在觸碰到落七七瞬間,她體內靈力亮起擋住涌來的魔氣。
她手腕上的銀絲圈爆發出耀目清光,純凈的靈力如春風般涌入他經脈。冥淵迷糊地看見她嘴角不斷溢血,卻仍固執地緊緊抱著他。
孤燭終于反應過來,一道黑霧直襲落七七后心。“該死的,壞我大事!”黑霧卻在觸及銀絲圈的瞬間倒卷而回,將老狐貍重重擊飛在石壁上。
冥淵體內隨著那銀絲圈靈力的凈化,胸口處的魔氣慢慢消散,突然他胸口處像激活了什么一樣,亮起一道七彩琉璃光照亮了整個密室。那四周的魔氣被琉璃光節節擊退,消散在密室里。
魔氣散去,冥淵的神智恢復清明。他睜眼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落七七,胸口突然疼得厲害——感覺胸口處有什么正在劇烈震顫,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回想起剛才魔氣向他和落七七伏擊而來的一幕,他的視線看向壓在他身上的落七七,又直視地看向穹頂的裂縫,他心底的那疑惑似乎得到了證實。他此時神色變得害怕有不知如何是好。
“剛才那魔氣...”他聲音沙啞,“是怎么退去的?”
落七七虛弱地笑了,染血的手指輕輕點在他心口:“這里...你心口處...發出的琉璃光...擊退的。”
“你有沒有受傷?”他在心底疑惑的驅使下違心地試問。
“沒事的,那魔氣傷不了我。”落七七依然虛弱地微笑著,似乎是不想讓冥淵擔心。
但冥淵神色低沉,心里不受控制的暗道:是啊,魔氣怎會傷得了你,只會被你吸取。
但盡管如此,冥淵似乎還是不愿相信,還是想去關心眼前這位善良的少女,因為目前為止他沒看到她做過任何傷人的事,反而是他在無端的懷疑她。
突然,冥淵心底涌上一絲愧疚,猛然地抱緊她,七星劍感應主人心意,化作萬千劍影刺向九根石柱。孤燭掙扎著要阻止,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月光定住身形——掛在密室中央法陣上方!
“破!“冥淵將最后靈力注入劍鋒。九根石柱同時炸裂,被困的精魄化作流光消散于天地。
密室出口處的云澈和小喜鵲看著石柱炸裂,迅速往后躲閃。
而在密室角落一個黑暗處飛起一只黑蝴蝶,它震動著那泛著藍光的翅膀,悄然地飛向密室出口。
“密室里為何有只蝴蝶?”
好奇的小喜鵲踮著腳,正想用手去抓,卻撲了個空,那只黑蝶已詭異地瞬移在密室出口外,朝著高空飛去了。
落七七松開冥淵,她虛弱地朝腰間一喚:“相思”,一把三尺六寸五的古琴出現在她手中,她盤腿坐在地上,指尖輕輕往琴弦一撥,那悅耳的琴聲飄向密室里還沒消散的魔氣,隨著琴聲的越來越響,那魔氣盡數擊退,消散在密室里。
當最后一縷魔氣散去時,冥淵終于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他緊緊抱著落七七,在她耳邊低語:
“對不起......”
卻不知道是為懷疑她而愧疚道歉,還是為自己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