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峻握著流光溢彩的五星弓箭,指腹摩挲著刻滿神秘符文的弓身,寒芒閃爍的五星寶劍在他腰間輕輕晃動,身邊的五星盔甲泛著奇異的微光,仿佛在無聲訴說著非凡的力量。
身旁,派蒙手舞足蹈地講述著他的幸運,那些關于元素力與許愿池的奇妙話語,如同飄散的云朵,在他耳邊縈繞卻難以抓住實質。
他微微皺眉,清澈的眼眸中滿是困惑。
派蒙清脆的聲音還在繼續,他卻已無暇細聽,目光堅定地看向遠方,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在冒險中成長的身影。
終于,派蒙話音稍停,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緊握武器,單刀直入地問道:“那現在……我們什么時候開始修煉?”
派蒙猛地瞪大雙眼,懸浮的身子都顫了顫:
“有五星武器還練什么!這可是多少人求不來的!”
她指著華峻手中泛著微光的弓箭,語氣又急又羨慕,
“你之前說想去織夢者洞窟?現在就能去!這些武器自帶五星實力,我和夢瑤眼巴巴盼了好久都得不到,你倒好,直接一步登天!”
華峻微微一愣,派蒙急切的話語像振翅的蜂鳥在耳畔盤旋。
原來這閃耀著奇異光芒的五星武器,竟讓修煉之路瞬間變得不同尋常。
他反復咀嚼著“現在就能去織夢者洞窟”類似的話,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劍柄上的紋路,心中豁然開朗——那些曾經遙不可及的終點,此刻竟成了可以邁步即達的新起點。
華峻腰間的五星寶劍隨著動作輕鳴,曾在驃騎戰陣中挽弓殺敵的手背青筋微凸,他抬手將額前碎發往后一掠,眼底翻涌著比當年沖鋒陷陣更熾熱的戰意:
“既然如此,現在就去織夢者洞窟!”
話音未落,他已反手抽出流光溢彩的五星弓箭,弓弦拉動時空氣發出嗡鳴,驚起林間棲息的螢蝶,仿佛連提瓦特的風都在為這位身經百戰的驍勇戰士讓路。
派蒙雙手叉腰,目光灼灼地盯著華峻:
“既然要立刻動身,那就別磨蹭!快給你這身寶貝行頭起個響亮的名字,把流光溢彩的五星盔甲穿好,將寒光凜冽的寶劍掛在腰間,再把星輝纏繞的弓箭穩穩背在身后。準備妥當,我們就通過錨點,直抵龍脊雪山的織夢者洞窟!”
華峻指尖依次撫過盔甲流轉的銀芒、弓弦震顫的星軌、劍刃折射的冷光,眸光驟然明亮:
“就叫‘隕星戰裝’!”
話音落下的剎那,三件器物同時嗡鳴,細碎的光粒如銀河傾瀉,在他周身凝成流轉的光暈。
隨后,派蒙帶著華峻來到最近的錨點,指尖亮起熒藍色紋路,操控錨點。
光影扭曲間,兩人已出現在龍脊雪山。
寒風呼嘯中,一座龐然大洞出現在眼前,洞口漆黑一片,深不可測。
“那就是織夢者洞窟。”
派蒙指著洞口,語氣鄭重,
“前兩天你在附近遇到那些蜘蛛都嚇得夠嗆,如今可要直面它們的巢穴了。這些織夢者從來不會帶來美夢,只會讓人陷入噩夢。”
華峻想起之前的遭遇,心里不禁一顫,但一想到穿過洞窟就能到達靈淵圣地,見到夢云,他的眼神立刻堅定起來。
他毫不猶豫地握緊隕星戰弓,朝著洞口走去。
即便內心仍有擔憂,他也早已盤算好:若難以對抗,就先逃跑或打游擊戰,拖延時間,總能找到破局的機會。
華峻踩著積雪逼近織夢者洞窟,原以為洞口的墨色陰影是冰層折射的暗光。
直到寒風吹散蛛網浮塵,他瞳孔猛地收縮,那些濃稠如瀝青的“陰影”竟在蠕動!
無數覆著黑亮甲殼的軀體堆疊成墻,最大的個體足有他半人高,絨毛密布的步足正不安分地摩挲著洞壁。
走在最前的蜘蛛突然扭轉關節詭異的頭顱,八只復眼同時亮起幽綠磷火。
這道視線如同一把冰錐扎進華峻后頸,緊接著整面“蜘蛛墻”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密密麻麻的肢節撐著軀體向外涌動。
它們在雪地上拖出黏膩的痕跡,口器開合間滴落腐蝕性的涎水,仿佛華峻已經是囊中之物。
華峻的喉結上下滾動,握著隕星弓箭的掌心沁出冷汗,連盔甲下的脊背都泛起細密的寒意。
但當最近那只織夢者挪動著絨毛叢生的節肢逼近時,他突然暴喝一聲,弓弦瞬間拉成滿月。
箭矢離弦的剎那,星芒在箭簇流轉,直取蜘蛛泛著磷光的復眼。
派蒙踮著腳尖,琉璃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戰場,小身子緊張得繃成了一團。
她攥著裙擺,喃喃自語:
“隕星戰裝的威力到底有多強?和我這四星元素力量比起來,差距會有多大呢?”
空氣中元素波動愈發強烈,她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滿心都是對這場力量較量的期待與好奇。
弓弦震顫的嗡鳴撕裂寒夜,華峻射出的箭矢拖著冰藍色的尾焰破空而去。
那只前爪高高揚起、口器開合示威的織夢者甚至來不及反應,箭簇觸及甲殼的瞬間,凜冽寒意如蛛網般蔓延,將它整個軀體裹成晶瑩剔透的冰雕。
還未等其余蜘蛛反應,冰塊轟然炸裂,化作細碎冰晶簌簌墜落,在雪地上濺起片片銀霧。
派蒙的嘴巴張成了O型,懸浮的身子都忘了晃動,發梢的星星裝飾在風中輕輕顫抖。
她看著戰場上殘留的冰塵,又低頭看看自己手中泛著微光的法杖,腦海中閃過無數次與蜘蛛纏斗的畫面……
自己總是要連射三四發元素箭,精準命中關節或腹部軟肉,才能勉強擊退這些難纏的家伙。
而華峻這看似隨意的一箭,竟比她全力施展的招式還要凌厲數倍。
第一只蜘蛛炸裂的冰塵尚未落盡,漆黑的蛛群已如潮水般涌來。
絨毛覆蓋的步足在雪地上刮擦出刺耳聲響,粘稠的蛛絲裹挾著腐臭氣息射向華峻。
他不退反進,弓弦連振如蝶翼急顫,箭矢破空時帶起的寒氣在空氣中凝結成霜花。
每只被射中的蜘蛛都在瞬間僵成冰雕,晶藍的裂紋順著甲殼蔓延,下一秒便炸成紛飛的碎冰。
冰霧中,織夢者們前赴后繼的攻勢漸漸遲滯,當第七只蜘蛛化作雪地上的冰水時,前排的幾只突然調轉方向,八足并用朝著雪山深處逃竄。
后方的蜘蛛群仿佛被無形的命令操控,剎那間作鳥獸散,密密麻麻的黑影很快消失在冰縫與巖隙間。
派蒙望著空蕩蕩的洞口,小拳頭無意識地攥緊:
“這些欺軟怕硬的家伙,倒是還懂得審時度勢,不趕緊逃,華峻這次帶的隕星戰裝,怕是真要把這巢穴攪個天翻地覆了。”
轉眼間,織夢者洞窟內涌出密密麻麻的蜘蛛洪流,它們并非如華峻預想般發起圍攻,而是慌不擇路地朝著四面八方逃竄。
甲殼摩擦地面的沙沙聲混著蛛絲斷裂的輕響,在寒風中拼湊成混亂的逃亡進行曲。
華峻握著弓箭的手微微放松,看著這些黑黢黢的身影在雪地上蜿蜒成流。
它們扭曲的節肢、泛著幽光的復眼雖依舊可怖,但此刻狼狽逃竄的模樣,倒像是被驚擾的蟄蟲。
他沉默地目送最后一只蜘蛛消失在冰棱后,呼出的白霧在冷空氣中凝成細小冰晶……
這些生物終究只是困在洞窟里的原住民,而自己真正的征途,還在那尚未抵達的臨安圣地。
待最后一只蜘蛛的黑影消失在冰縫中,華峻與派蒙踏入織夢者洞窟。
潮濕的腐臭撲面而來,粘稠的蛛網垂落如簾,在昏暗的光線里泛著詭異的光澤。
兩人小心撥開層層蛛網,踩著黏膩的地面前行,靴底不時傳來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轉過幾道彎后,一個巨大的天然洞口豁然出現。
繁茂的藤蔓與扭曲的樹木交織成天然屏障,枝干間垂掛的冰晶閃爍微光。
華峻手腳并用攀爬而過,粗糲的樹皮磨得掌心生疼,卻抵不過內心愈發強烈的悸動。
穿過洞口,寒氣驟然加重。石壁在黯淡的光線下流轉著七彩光暈,恍若星河凝固在巖石之中。
回頭望去,七個岔道口如巨獸的獠牙般排列,幽深的洞口吞沒了所有光線。
華峻來不及思索,順著七彩石壁疾步向前,心跳聲在寂靜的洞窟里震得耳膜發疼。
繞過最后一道彎,一具晶瑩剔透的棺槨出現在視野盡頭。
棺中人蜷縮在柔軟的黑色狐裘里,帽檐下露出蒼白的側臉。
華峻踉蹌著撲到棺槨旁,顫抖的手指輕觸對方鼻尖……
溫熱的氣息拂過指腹的剎那,他膝蓋一軟跪坐在地,滾燙的淚水砸在冰涼的地面,綻成一朵朵細碎的水花。
華峻跪在晶瑩剔透的棺槨旁,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
他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著夢云蒼白的面容,指節因攥緊棺沿而泛白。
洞窟里只有粗重的喘息聲在回蕩,萬千話語堵在胸口,化作酸澀的硬塊。
許久,他終于沙啞著開口,聲音像是從胸腔最深處擠出來的:
“夢云……你放心,我會守著你。哪怕日月倒懸,風雪成碑,也等你醒來。”
派蒙輕手輕腳挪到華峻身后,琉璃色的眼睛瞪得溜圓,好奇又敬畏地打量著七彩石壁環繞的神秘空間。
她從未想過,竟能跟著華峻這般順利地穿過織夢者洞窟,踏入傳說中的靈淵圣地。
看著華峻跪在棺槨前,語氣堅定地許下承諾,派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抿了抿嘴唇,悄悄后退半步,裙擺上的星光隨著動作輕輕搖晃,安靜地守在一旁,像是要把這份守護的重量,也默默擔上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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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轉……
萊依拉告別霍去病后,她攥緊懷中的鎏金羅盤,指針對著西北方劇烈震顫。
驃騎軍營的號角聲已消散在暮靄里,唯有馬蹄踏碎月光的回響還縈繞耳畔。
她扯下束發的紅綢,任由風沙卷著碎發撲在臉上。
戈壁的砂礫磨穿了馬靴,她卻渾然不覺。
朔風卷著砂礫撲在萊依拉臉上,她將破舊的斗篷又緊了緊。
干糧袋早在三天前就見底了,此刻胃部傳來的絞痛混著困意,幾乎要將她的意志碾碎。
腳下的靴底與堅硬的巖石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夜幕降臨時,萊依拉終于支撐不住,靠著一棵枯樹坐下。
遠處傳來狼群的嗥叫,在寂靜的山谷中回蕩,驚得她渾身一顫。
她強撐著疲憊的身體,用最后的力氣折了幾根枯枝,生起一堆微弱的篝火。
火光搖曳中,霍去病中毒后蒼白的面容在她眼前浮現,那雙曾經明亮的眼睛如今黯淡無光,嘴角還掛著痛苦的神色。
“一定要撐住...“
萊依拉喃喃自語,將凍僵的手指伸向火堆。
風越刮越猛,火苗幾近熄滅,她只能蜷縮起身子,用單薄的身軀為火焰擋風。
困意裹挾著寒意如洶涌潮水漫過意識堤岸,萊依拉的睫毛在夜風里顫動,最終無力地垂落。
篝火將熄未熄的余燼突然泛起奇異藍光,恍惚間她墜入一片星輝織就的夢境。
朦朧霧靄中,月光凝成的小徑蜿蜒向前,盡頭立著位白衣少年。
衣袂隨風舒展似流云,細碎光斑在銀白發絲間流轉,面容卻籠罩在氤氳霧氣里看不真切。
少年指尖輕點,無數發光蝶群自霧中翩躚而出,在兩人周身環繞成銀河。
“你是誰?“
萊依拉的聲音在空曠夢境里回響,帶著跋涉千里的沙啞。
少年低笑如清泉擊石,笑說:
“你跨越山河萬里,不就為了見我?如今見到了,竟不認識了?“
蝶群在他掌心聚成琉璃般的光團,映照出萊依拉怔愣的面容。
她望著少年周身若隱若現的神紋,記憶突然被喚醒……
古籍中記載的提瓦特大陸主宰,總是以白衣示人的神秘身影。
喉間泛起酸澀,她踉蹌著想要觸碰那虛幻身影:
“您……是原神?“
少年突然垂下手,那些流光瞬間碎成萬千星塵,他周身的霧氣驟然翻涌,聲音變得冷冽而遙遠:
“回去吧,你到不了許愿池。”
萊依拉踉蹌著想要觸碰那虛幻身影,卻只攥住滿手虛無。
少年衣袂獵獵揚起,將四周的霧氣攪成颶風漩渦:
“繼續前行,風只會越來越大,路只會越來越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