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5日-星期四。
粉色與黃色相結合的教學樓。
高二三班。
走廊欄桿邊,學生們或站或倚,三五成群地閑聊著,歡聲笑語不斷。
另一角,也有三個帥氣少年倚靠在走廊欄桿邊上。
三人分別是厲北言,傅予墨,寒子初。是學校的三大校草。
他們的目光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無聊地盯著樓下空曠的操場。陽光從他們身后斜射過來,為他們的身影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忽然,傅予墨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提議出:“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游戲內容:隨意指定一個對象,給對方去追求,為期一個月。一個月內誰能先追到手就算誰贏。怎樣?”
“懲罰贏家說了算。”傅予墨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挑逗和期待。
厲北言不怕事,應下了。
話音未落,校服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屏幕在陰影中亮起一條簡短消息:
【目標對象名單已鎖定,盡快排查。】
他拇指一劃刪除記錄,抬頭時若無其事。
——兩天前——
父親向他們娓娓道來家族的歷史,他們是名為獵殺天團的成員之一,但在一次艱巨任務中不幸折戟沉沙,自此首領杳無音信,生死未卜。目前唯一線索指向畢昇一中高二三班,組織希望他能助一臂之力,查明真相,找到首領,信物為云雀戒環。
寒子初抱臂冷笑:“追人游戲?你們不如賭誰能活著畢業。”
傅予墨挑眉:“怎么,寒大學霸算到血光之災了?”
“誰知道呢。”他目光掃過厲北言的口袋——那里藏著一條未讀短信。
陽光掠過他指節上一道淺淡疤痕,厲北言往樓下操場指了一個美女給傅予墨,讓他去追。
傅予墨也隨手指了指,“那……這個!你要是追得到,算我輸,怎樣?啥懲罰我都受。”
厲北言盯著他所指的女孩——單手將長發扎成團,叼著發繩騰空躍起,一記扣籃震得籃筐嗡鳴。
“我去……這不是唐離離……那個男人婆?你有沒有搞錯?好歹我給你挑的是個大美女。你這是什么心態?報復嗎?”
厲北言臉都黑了,不敢相信這家伙。
對面的人卻笑了笑,沒說什么。
“換個行不行?這個我真啃不下。”厲北言簡直無語了,敢情傅予墨這家伙是坑他的吧。
“這可不行!”
傅予墨目光盯著不遠處的女孩,又緩緩開口:“她可不丑的,長得可漂亮了,就是沒有那么斯文優雅,但她也不差的。”
“那我跟你換,我追那個,你追她。”厲北言才不信他的鬼話。
“我高一就追過了啊,她說不喜歡我這樣的美男。”傅予墨臉上有點受挫,單手攤了攤,動作間滿是矜貴無奈。
傅予墨是學校公認的校草之一,長得帥氣,還有腹肌,身材高挑,交過很多女朋友,基本學校算得上漂亮的,都拜倒在他的美色下。
唯有那個被厲北言稱為“男人婆”的,是唯一的失敗,對他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和他稱兄道弟的。
而厲北言則不同,不一定非要很漂亮的,但必須要有女人味的,尤其是柔情似水,溫婉如玉的那種。
“哈哈哈……原來你也有不行的時候啊。”厲北言很不客氣地笑了,笑得很賊很賤很迷人。
寒子初被厲北言的笑聲吸引了注意。
目光也往操場上的人兒望去。
“那不是我家唐離離嗎?!”
“你們很熟?”
“你們很熟?”
傅予墨和厲北言不約而同地出聲,眼里很是吃驚!
吃驚寒子初居然會和一個女的很熟?
“當然啊,我和離離從初中到高中,這學期還同班,熟得很。”寒子初邊說邊用鋼筆在學生會日程表上勾畫,筆尖在“校慶招商贊助”一欄重重圈了個紅圈。
“而且這學期,我們幾個不是都在一個班了嗎?”
寒子初對于一些【不錯】,他看上的人,他想要交朋友的,他都會很上心的,都會自稱為‘我家的……我家的……’
所以在三大校草里,寒子初的人際交往往往是最好的,最籠絡人心的。
當然還源于別的原因。
“不會是你前女友吧?”厲北言警惕地問了問。
所謂朋友妻不可欺,前任也不行,他可不想沒事找事。
“怎么可能是?我哪里談過戀愛啊?我哪里像你們!一個比一個浪的,沒眼看。”寒子初給了他一個白眼。
厲北昱和傅予墨都算得上是情場浪手,但是寒子初不一樣,他眼里只有事業。
“那她肯定是很丑,你都看不上她。”厲言昱眼角抽了抽,怒氣沖沖地說道。
“不行,我要換一個,這個真頂不住。”厲言昱開始抗議了。
“我家離離才不丑呢!她長得還可以啊!”寒子初有一說一。
“那你怎么不追?”
“拜托!都說了,我只會對我的事業感興趣好吧。”寒子初無語了,世上又不只有情情愛愛,還有很多事情的啊。
怎么這么死腦筋呢?
“那行,我就把她追到給你看,到時候你就得承認,承認我就比你帥氣多了吧。”厲言昱轉身對傅予墨得意道,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等你追到再說吧,我覺得可沒那么容易哦。”傅予墨敢打賭,一定是他贏的。
因為唐離離真的不好追。
因為唐離離,真的不好男色。
寒子初也表示同意:“老厲,我看這次,肯定是你輸了。”
瞬間還泛起同情的眼神,順嘴提醒他一句:“我家離離啊,那顆支零破碎的心,已經被另一個人給捂熱捂滿了。你指定沒戲的!”
這換厲北言懵了,“她有男朋友了啊?”
……
他可不喜歡當男小三。
一點也不想。
“不是,她沒有男朋友,但是有喜歡的人了。”寒子初直接解釋,嘴巴故意張得大大的,表情很是夸張搞怪地開口:“哇~你不知道?全班估計沒人不知道吧?她什么想法全寫臉上了。”
“我不知道啊,我和她又不熟,我干嘛關注她啊?你真是奇怪!”
厲北言一向對不感興趣的事情都充耳不聞。
怎么可能會知道呢?
他又不八卦。
“哦,那你知不知道她成績排第幾名?”寒子初突然狡猾一笑。
“很厲害嗎?”厲北言不知道他干嘛這么問。
“很厲害啊!”寒子初一臉職業假笑。
“年級第一?”
“恭喜你答對了!”寒子初直接單手并指給他一錘頭,“年級第一是我!你這假兄弟!”
“啊~”
厲北言假裝痛哭抱頭,“那你干嘛帶偏我,我又不關心這個,哪記得……這么多……”
厲北言越說越沒底氣,越說越小聲。
寒子初不僅長得好看,溫文儒雅,平易近人,家里有錢,學習成績還很好,屬于天才的那種,不學習還可以考年級第一的那種,純屬是那種能氣死人的天賦。
同樣是長得帥氣,家里有錢,不怎么學習的三人,厲北言和傅予墨的成績就做不到那么漂亮了,最多中等中等。
但是,這也絲毫不會影響厲北言和傅予墨是校草的事實。
也影響不了那些花癡女生們的追捧愛戴。
……
“說!”厲北言驟接一通電話,語氣凌厲。
對方畢恭畢敬道:“少爺,目標即將出現,老爺讓你制定下計劃。”
“……知道了。”他掛斷后攥緊手機,關節發白。
走廊喧鬧聲中,他忽然想起十歲那年,父親將匕首塞進他手里:“厲家人,心軟就得死。”
厲北言倚在欄桿上,指腹狠狠碾過疤痕。
樓下傳來唐離離的笑聲,她正用發繩給隊友綁護腕,馬尾在陽光下甩出一道金弧。
他忽然想起傅予墨的賭約,嗤笑一聲:“一個月?三天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