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一個?”家主上下仔細(xì)探了一下。
委托者沒說話,只是扭頭轉(zhuǎn)向大門,苦悶著臉,示意其他的人已經(jīng)被你收拾的差不多了。之后眼神又留意后門,又轉(zhuǎn)頭回去,然后對家主說。
“……你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emm…”
“你想知道下面的冤死鬼怎么來的嗎?”
“不用打架嗎?”
“你可是堂堂武神!打了,我也打不過你。”
“哦。那你講吧。”
“我就是在5年前便沒有了父親的那個孩子。”
“哦!下面是你爸爸?”家主用刀柄是過去,一腳抹開符文法陣。
“是,但又不完全是。”
“那為什么要讓一個怪物醒過來。”
“因為這是我活著的意義。”
家主扭頭過去,“喚醒他,你應(yīng)該殺了不少人,湊齊他的整個軀干,而門口那幾個,是你知道我們一行人,白卜會收拾好尸體的習(xí)慣,借此獻(xiàn)祭。”
“對,你果然是懂這個的人。”
“……這個獻(xiàn)祭用法在那時已經(jīng)被證實了失敗。你為什么還要較勁?”
“因為恨,當(dāng)年父親死就是因為二舅,他知道,周天那天,人少,讓父親去工地的時候,失足受傷無人幫助最后死于那里,然后那些企業(yè)合作的資金就在他那兒。”
“……你先冷靜。”家主說。
“他貪了財,去到了芒鎮(zhèn)的中心區(qū),只有我們這些普通百姓工,壓根沒有話語權(quán)。于是我把他約到了這里,也讓他體驗了父親的痛苦。”
“你已經(jīng)處理好了?”家主問。
“沒有,這該死的尸臭,我只好買了很多洋蔥掩蓋。”
“那為什么還召喚那只出來?”
“因為我要讓父親知道,我是有能力的。”
“你……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
~
“閉嘴,我好的不得了,不許問了聽我講故事。”
“……”
家主抱著刀聽他細(xì)細(xì)道來。
“5年前。
父親與自己的朋友一起開了這家砂土磚廠,剛開始這里的生意興隆,趕上附近建高樓的日子,讓我們過了比較富裕的生活,本該不愁吃不愁穿,過了不久。二舅就提出要把工廠做大做強(qiáng),決定在位于生活區(qū)的右方再建一個車間擴(kuò)大工作范圍,招進(jìn)更多工人。在車間建起不到一半,二舅慫恿父親去查看情況,父親本來不為動容,嚴(yán)肅地說“那邊還在施工,過去挺不方便的。”
‘哎,之前隔壁不是說什么,好多搞建筑的偷工減料。現(xiàn)在就你有空,明天你去看一下。’舅舅說。
‘這......真的好嗎?’
‘那我這不是要跑客戶嗎?’
......
‘爸爸,明天周日,我想出鎮(zhèn)到市里玩。’那時我還是5歲大的孩子。
‘啊,好好,爸爸明天要出門一趟回來就帶你去,你先在家等等。’
明日,天氣晴朗。我跟父親在陽光下不舍地告別了。
那日午憩過后,我見父親還沒有回來,便吵著出去找父親。剛出門不到1分鐘,就看到有個小哥穿著父親工廠的工服跑過來,他的神情很緊急,也很哀傷。
母親急匆匆地從后院過來,聽工地小哥解釋后,瞬間淚流滿面。
我剛想走過去,旁邊的奶奶就攔住了。
‘奶奶,發(fā)生什么事了。’
‘有些事你不明白。’
奶奶的聲音有些沙啞。
那天母親去了外面回來就再也沒笑過。過了兩天,爸爸躺在一個柜子里,他們穿起來了白色的衣服,我也被母親打扮了一番。還有個阿伯上手教我怎么跪拜與行禮,鑼鼓當(dāng)當(dāng)敲了幾天。我很遲鈍,在過后跌跌撞撞的日子里,我才知道父親不在了,后來爺爺去代替爸爸做事,奶奶因為過度悲傷臥床不起。
不久之后,那個工廠就倒閉了,爺爺一邊罵著二舅傷盡天良,一邊去醫(yī)院照顧奶奶。就這樣我的生活就剩下我一個人,媽媽開始打工照顧我。
過了三年,我漸漸長大,母親意識到孩子是不能缺少父愛,不久她就帶了一個陌生的叔叔回家,他當(dāng)時對我很好,真的把我當(dāng)做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但是到了結(jié)婚那天,叔叔那一方看到我,臉上的厭惡感演都不演了,畢竟是他們結(jié)婚,我只是在旁邊坐著,有個陌生的阿婆就想趕我走。
當(dāng)時我很局促不安,礙于面子,我從婚禮現(xiàn)場跑了出去,當(dāng)時我不知道跑到哪,出門之后就是一條陌生的公路,很長很長。過來吃席的客人很多,我害怕的穿過去,終于跑到離家?guī)装倜走h(yuǎn)的地方。我回頭看了看,媽媽沒有來找我,周圍人也不是很多,我就找塊地兒坐下等媽媽來找我回去。
但我其實不太想回去。
又過了一年,叔叔和媽媽有了一個孩子,他各項做的很好也乖巧懂事,雖然叔叔并沒有排擠我……直到后面我聽到叔叔背著我媽計劃把我送走,那一刻我對他的濾鏡全沒了。
半年后我升初中,心想可以離開“家”這個地獄了,那會寄宿在附近的公立學(xué)校,在宿舍里,總是看到舍友到處走走,還會翻墻,帶奇怪的東西回來,我不愛說話,在他們說我是不是不合群的時候,我只是淡淡地說:‘我只是比較喜歡看小說。’
他們什么都不知道,笑話我沒有手機(jī),然后在我買來的小說上亂涂亂畫,一切的一切我都忍了。
后來,老師知道我宿舍的牛鬼蛇神,然后對我們整個宿舍進(jìn)行了懲罰,但唯獨沒懲罰我,我并沒有慶幸,而是覺得是噩夢的開始,于是回到家,我便哀求母親和叔叔給我換個寢室,哦不最好換個學(xué)校。
到這里,好像都沒有和父親有關(guān)對吧。”
家主靜靜聽著不語,其實也很好奇他們的情感,雖然就這么短短造辭,但是其實很多細(xì)膩的感情是很難講出來的,很不理解,而人,他們總是對這些事耿耿于懷。
“叔叔和母親并沒有打算給我換,后來,那幫人不知道從哪里知道我的事情,于是嘲笑我沒有父親,無能連自己的母親都保護(hù)不了,那個叔叔就是裝的,我根本沒有安身之處……他們字字戳心,還拳打腳踢。即使想過反抗也沒有作用。在我的吵鬧下,他們只給我換了宿舍。他們甚至說我像變了個人,母親還氣洶洶地說:“我知道你缺父愛,但是我現(xiàn)在不也是給你找了新的父親了嗎?你能不能像你弟一樣消停一會。”
頃刻間,我頭腦空白,我不相信,“為什么,媽媽你不是愛我的嗎?”,轉(zhuǎn)頭看向正在看熱鬧的弟弟,他那木訥的眼睛一下子扭開了視線。我的思緒十分的混亂,我什么也沒說。
‘你不去學(xué)校就別回這個家……’媽媽也是氣在頭上,說畢立掩面而泣。
我愣在原地,扯著衣角,掩蓋好身上的傷,好像那幫人說的是對的。我很慌張,又很害怕,我不知道我會面臨什么。拿著我書包裝了幾件衣服,推門而走了。
我一個人流浪在街頭,周圍的人來來往往。
‘媽媽,我不想回家我要買這個!’一個小孩在哭著要媽媽買街邊的東西。
“哭什么哭?買什么買?你再撒爛渣下去,你就那邊個人一樣,睡街頭吧,既沒有玩具還沒有新衣服……”那個母親罵著罵著就看過來。
我上下打量了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衣服確實很臟很難看,幾天沒整理過了。以前媽媽見我外出很久都會把我找到帶回去。可是,這一次沒有,她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
‘林蕭,你就是我的寶貝,以后我們要一起走下去!’
夢醒了,我又要面對一個人流浪的生活。
后來,我走著走著,就跑到了父親帶我來的地方,就是這個工廠,聽說他在父親死后半年因為我二舅貪財而倒閉了,在藍(lán)棚那里的就是那些工人寫的。”
“那個‘還我父親’是你嗎?”家主打斷他的話。
“是我寫的。”
“那你的父親,醒過來了嗎?”
“emm,你對人死后的感念是什么?有一天我看著斑駁的墻上還沒抹去的紅墨跡,我很慌亂,感覺后面的生活將會很艱難,既沒有家人的庇護(hù)也沒有可信任的人支持,之后我打算與父親一起死……睡在這里。于是我迷迷糊糊地走上這里,正打算跳下去的時候。
有個神秘的人阻止了我,他身穿黑色斗篷,搞得跟cosplay一樣,開口音色像是大叔。他跟我說:“你等一下。”
‘你是誰?,不要阻止我。’
‘沒有阻止你的意思,只是下面有個先生讓我過來,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之后,他告訴我以后遇到你,讓我委托你幫我辦事。然后可以讓我和我父親見一面。”
“我當(dāng)然,當(dāng)時看他身著特別,我想過逃走,但之后的事情會告訴我這是有可能的,再說,你們不是來了嗎?”
“……為什么把我們引過來,你想賴賬這件事又怎么說?”家主舉起刀伸向小子胸口。
他慌張地說,“我從他身上不止預(yù)知到你還給了我你拿過來的那個東西,那東西有符文,與這個咒文一起。我以前也是看書的,自然覺得這個咒文有點奇怪,如果單憑我一個人,我肯定會死,但是如果你們來了,還可以幫我解決威脅。”
“撒謊。”家主收起了刀,并伸手要了起來,“可以是可以,但是這是另外的價錢”。
林蕭瞇著眼笑了一下,怕其他人會感到一陣寒顫。
“你就沒想過被騙了嗎?”家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