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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裂鏡雙生?冰山與烈焰共存

(五)迷幻

雨水順著凝一的發(fā)絲滴落,白色的連衣裙早已被雨水浸透,變成了半透明的第二層肌膚。她在電梯里顫抖著按下樓層鍵,水滴從裙擺滴落,在電梯不銹鋼地板上積成一小灘水洼。

她摸到門把手時手指已經發(fā)僵,智能鎖識別了三次才成功。“咔噠“一聲,門開了,她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靠著門滑坐在玄關處。發(fā)燒帶來的灼熱感與濕衣服的寒意交織在一起,讓她痛苦地蜷縮起來。

“好……冷……“

凝一牙齒打顫,視線模糊地看著客廳的方向。三米的距離像是三公里那么遠。她用手肘支撐著身體,一點一點往沙發(fā)挪動。濕透的裙子在地板上拖出水痕,肩帶不知何時滑落下來,露出半邊蒼白的肩膀。

當她終于爬到沙發(fā)邊時,已經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凝一的手抓扯著沙發(fā)邊緣布料,卻怎么也使不上勁爬上去。發(fā)燒導致的眩暈一陣強過一陣,眼前的家具開始產生重影。

她的身體在沙發(fā)邊緣微微蜷縮著,呼吸急促而紊亂,像蜷著一團滾燙的霧氣,仿佛每一次吸氣都要耗盡全部的力氣。凝一脊骨抵著沙發(fā)接縫,嶙峋的肩胛隨破碎的呼吸起伏,每次胸腔擴張都帶出灼燒木炭般的嘶鳴。暗紅潮涌從耳后漫向眼尾,顴骨處凝結著詭異的紅霞,邊緣卻泛著青灰淤血,像皮下有幽藍火苗在舔舐毛細血管。

她的臉頰透著病態(tài)的潮紅,顴骨處像是被火焰灼燒過一般泛著不自然的暗紅色,額前的碎發(fā)被冷汗浸濕,幾縷銀白色的發(fā)絲粘在蒼白的脖頸上,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膚下隱約可見,濡濕的布料隨著顫抖反復黏連又撕開皮膚。

她的眼球在薄脆眼瞼下劇烈震顫,睫毛掃動頻率如同垂絲蝶翼的痙攣。當高燒沖破39度閾值的瞬間,右手突然抽搐著抓住沙發(fā)滾邊,指甲在表面刮出五道月牙。干裂的唇間漏出斷續(xù)氣音,卻始終拼湊不成完整的音節(jié)——這場沉默的戰(zhàn)役里,連痛呼都被熔巖般的體溫蒸發(fā)殆盡。

窗外的雨水拍打著玻璃,風從沒關嚴的門縫隙鉆進來,吹動凝一濕漉漉的發(fā)絲。地上的水漬從門外延伸到她的腳趾,像一條小蛇蜿蜒纏繞她的腳踝。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灼熱,臉頰浮現(xiàn)出不自然的潮紅。

“不行了……頭……好疼。“她微弱地喃喃,右手無力地推了推已經滑到腰際的裙子,然后徹底失去了意識。

窗外的暴雨如天河傾倒般拍打著玻璃,寒風裹挾著濕潤的氣息從窗縫潛入,在房間里流竄成看不見的幽靈。

無意識的混沌中,凝一感覺自己墜入了一場詭異的夢境——漫無邊際的冰原上,她被架在熊熊燃燒的篝火上,身體滾燙得幾乎要燒穿皮膚,而刺骨的寒氣卻又鉆進四肢百骸,像刀子般割裂她的神經。火焰在她身下舔舐,熱浪翻涌,而雪又落在她的胸口,化作冰冷的水流滑落。搖曳的火光和慘白的雪地交織成迷離的光影,而她被固定在旋轉的燒烤架上,暈眩一陣一陣地涌上太陽穴,胃里劇烈翻攪。

“這是什么夢啊……雪地里燒烤……我是雪地野餐的主菜嗎?”

恍惚間,一雙冰涼的手指貼上了她的額頭,隨后一雙手臂環(huán)抱住她濕漉漉的身體,手掌又冷又硬,像是冬日里的鐵欄桿,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那人很著急,指尖在她滾燙的皮膚上一遍一遍地滑動,似乎是想要快速確認她的體溫。凝一感覺到自己的內衣被拽開,肩帶竟然被“撕拉——”一聲直接扯斷,斷裂的布料擦過肩膀,像是某種無法忍耐的粗暴行為。

“喂……連衣服都不脫就直接烤嗎?……這么迫不及待……”她想要抗議,但喉嚨里只發(fā)出含糊的囈語。

下一瞬,一塊濕冷的布料貼上她的后背,用力擦拭,像是要擦掉所有黏膩的熱度。

“這是……刷油?要烤得更均勻嗎?”她迷迷糊糊地想,“可惜……我不能加孜然和辣椒面了……”

隨后,她被抱了起來,落進了一個柔軟得像剛出爐的面包般的懷抱。緊接著,一大片更厚實的面包狀物體蓋了上來,將她緊緊包裹——這大概是夢里最舒服的階段了吧?直到她的嘴唇被掰開,一顆苦澀至極的藥片被塞進口腔,又苦又辣的味道瞬間炸開,舌頭麻得像被毒蛇咬了一口。

“……八角和桂皮?這是什么燒烤配方啊……”

她被徹底吞噬進瘋狂的高溫里,皮膚像是要燒穿,骨骼卻仍浸泡在冰水當中。汗水一滴滴地滲出,滑落,蒸發(fā),而頭頂似乎真的開始冒煙了。“漢堡包嗎……還是要把我做成人肉三明治……?”她在意識的邊緣模糊地低喃,直到劇烈的暈眩徹底吞噬了她的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凝一終于從混沌中醒來。窗外仍然陰沉如墨,雨聲未歇,她撐著太陽穴勉強起身,發(fā)現(xiàn)身上的熱度已經褪去,可喉嚨干得像是被火烤過三遍。床頭的水杯里蓄滿了水,她下意識地抓過來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沖刷過喉管,她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問題——

“等等……我之前根本沒有倒水吧?”

杯子下壓著一張字條——

「熱退了就喝水。」

隨著被子的滑落,胸前驟然空蕩冷涼,低頭一看——“衣服……?!”她的胸口毫無遮擋,蒼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下血管清晰可見,像是被風雪洗刷過的樹枝脈絡。

“……我不會……真的被人烤過了吧?”

她胡亂抓了件睡衣套上,踉踉蹌蹌地走到客廳,燈光打開的瞬間,瞳孔驟然緊縮——

沙發(fā)上,一件濕透的白色連衣裙散亂地堆疊著,像一團被丟棄的皮膚。

而旁邊,是被撕扯壞的內衣,斷裂的肩帶像某種暴力之后的證據(jù),靜靜地躺在那里。

“……?!”

白泠視角:

白泠是在四樓走廊里聽見那聲突兀的響動的。

凝一倒在沙發(fā)邊緣的時候,已經連抬一抬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高熱燒得她的視野一片模糊,耳邊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喘息聲,像鈍刀刮過粗糙的砂紙。她的眼前一片眩暈,連沙發(fā)都分不清近遠,只能憑著本能一點一點往前爬,直到膝蓋撞上扶手,顫抖的指尖終于陷進軟墊里。身體一軟,她直接栽進了沙發(fā),徹底昏死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不是關門聲,更像是門板無力合上時磕碰鎖舌的悶響。像是有什么人連關門的力氣都不剩了,勉強把門推進去,卻沒能讓它真正閉上。

她站在門口停頓了一秒,指節(jié)輕輕一推,門縫無聲擴大——然后她就看見了她。

凝一蜷縮在沙發(fā)上,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白色的長發(fā)濕淋淋地纏在頸側,像是某種瀕死的藤蔓。她的臉幾乎沒有任何血色,蒼白得不像活人,嘴唇卻泛著一層詭異的青紫色,微微顫抖著。

白泠走過去,三根手指按住她的頸側動脈。脈搏快得嚇人,幾乎沖破皮膚,每一次搏動都像是要撕裂她的血管。

……燒到這種程度,隨時會出事。

她的手往下一探,直接扣住她的腰把她托了起來。她的身體像是浸滿水的絲綢,又沉又軟,潮濕的連衣裙黏在她的手臂上。指尖無意間擦過她的后背,能清晰感覺到脊柱的輪廓,薄薄的皮膚下像裹著一把燃燒的骨頭。

她昏得很沉,連這種大幅度移動都沒能醒過來,只有睫毛無意識地顫了幾下,眉頭依然緊鎖著。

客廳的燈亮起時,白泠才注意到她的裙子上有裂口,像是被粗糙的地面磨破的。她皺了皺眉,手指捏住她的側頸輕輕一托,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去解她背后的搭扣。

內衣的金屬鉤不知怎么纏在了濕透的布料里,她試了幾次沒解開,索性指尖一用力——

“啪”地一聲,肩帶干脆地斷裂,細小的紐扣從她指縫里迸出去,砸在瓷磚上清脆地彈了兩下,滾進了沙發(fā)底下的縫隙里。

……

她的皮膚比想象中更燙。

濕透的衣物被她褪去后,她的身上只剩下一層薄薄的冷汗,體溫高到連水珠都被蒸發(fā)得冒出一絲若有似無的霧氣。

浴巾擦拭過她的肩頸時,她終于有了點反應——她的喉嚨里滾出一聲極輕的悶哼,眉頭皺得更緊,像是夢里有什么東西在追她,而她連逃的力氣都沒有了。

腳腕上有一根褪色的紅繩,內側有一串淺淺的印記,像是火焰灼傷的痕跡,邊緣泛著點不自然的暗紅色。白泠的指尖在上面停了一秒,沒多想,只是把她的手臂輕輕架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撈過她的膝彎,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臥室的床單是新?lián)Q的,干燥的棉質布料裹住她時,她微不可察地蜷了蜷腳趾。

她的肌膚呈現(xiàn)出一種透明的蒼白,在昏暗柔和的燈光下宛如月光浸潤的玉石,泛著瑩潤的微光。青紫色的血管隱藏在冰溪之下,指尖觸及的每一寸肌膚都細膩得不可思議。

她的手指拂過她纖細的腰肢,能感受到那如絲綢般順滑的觸感。她的骨架很輕,她把她橫抱起來時,白泠只感覺是托著一團溫暖的云。她在她臂彎里微微蜷縮,呼吸輕淺得如同幼貓,帶著幾分脆弱的美感。

白泠把她平放在床上,蒼白的肌膚幾乎與純白布料融為一體,淡櫻色的乳尖和膝彎處泛著極淺的粉,皮膚還帶著凍傷的的藍紫色。微弱的呼吸牽動肋骨起伏,每一次輕顫都讓鎖骨的陰影隨之晃動,她的胸口也帶著微微起伏。她伸手觸碰她的手腕,那里淡青色的血管在透明皮膚下蜿蜒,脆弱得令人窒息。

白泠指尖輕輕撥開黏在她額前的碎發(fā),體溫依然燙手。她從藥箱里翻出退燒藥,掰開她的下頜塞進去,拇指一用力抵住她的舌根,另一只手捏住她的鼻子。

她無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喉輕輕滾動。

——咽下去了。

她松開手,她的嘴唇微微張開,呼吸急促但好歹規(guī)律了些。

酒精棉片擦拭過她的掌心時,她的指節(jié)痙攣似的抽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來,指尖無力地垂落在床邊,像是放棄了掙扎。

十二個小時后,她的體溫終于退了。

白泠靠坐在床邊的單人沙發(fā)上,看著天光從窗簾縫隙里慢慢爬進來,又褪成深沉的暗藍。手表上的指針走過了三圈,床上的凝一從一開始的全身緊繃,到后來呼吸漸漸平穩(wěn),最后連眉頭都松開了幾分。

她像是從一場漫長的噩夢里掙脫出來了。

白泠起身,從書桌上撕下一張便簽紙,潦草地寫下一行字,壓在床頭的水杯下。

「熱退了就喝水。」

臨走前,她的目光掃過她的枕邊——吊墜不知道什么時候滑落了出來,已經激活了全息投影。

畫面里是個銀白色頭發(fā)的凝一,臉上如平秋的湖水般冷清,站在雪地里,銀發(fā)在狂風中飛舞,回眸的紫色眼神安靜得近乎冷漠。

蓋著的被子微微翻開,露出一截鎖骨,上面有一道極淺的疤痕,像是被什么細長的利物劃傷過。

白泠盯著那處看了兩秒,最終什么也沒做,只是抬手把吊墜重新塞回她的枕下,轉身拉上了門。

房間重歸寂靜。

游離凝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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