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遙,日久。
青禾,瑤池,無不歡而散。
青禾又遇見了蘭,在恰當的年紀,適合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
結局會不一樣的……
不知為何,青禾在分班后就變了,無常,是性格。時而喜,時而悲。是長大了,多愁善感?沒人知道。
青禾也是。有時候他只知道他很難受,卻無人能傾訴,包括蘭。
那時,他不喜歡與任何人交流,應該是不會吧,他感到自卑、無助。
畢竟青禾與“她們”只有過短暫的溫情,時間長了,她們也不愿多關注,無趣嘛。
那段時間,大抵是錯誤的。可是她卻時不時會注意到青禾,雖說沒啥好事嘍。要么是討零食,要么是求搬書。
也好,青禾會覺得自己不是那么無用。
幫忙后,有感謝的小紙條與零食。
這些也是短暫的溫情。
久了,自然而然就成為朋友了。與瑤池不同,人不同,關系也是。
期盼同樣。
他們性格挺合得來的。都挺中二,愛開玩笑,無話不談。
只是朋友。青禾明白,所以他也只是這么認為的。
日久,生情。
是錯誤的情?他懂。
“一次次的透露、暗示,她好像沒有反感誒,是不是有希望?”青禾癡笑。
癡人說夢而已。
后來青禾才知道,蘭只是認為他在開玩笑,他們也是,喜歡與否,只是玩笑話。蘭沒把這些當真。
可青禾當真了。一次次的主動示好,零食、關心與順手幫忙,蘭都笑著接受了。那是沒捅破的時候。
不甘與幻想壓倒了現實,沉默與拒絕打破了寧靜。
你瞞我瞞,他說她說,蘭知道了,禾也是。
先是沉默,青禾感到不對勁,多話的蘭一天沒有理他,他借口向她借東西,也是無言、眼神躲閃。
F和B才偷偷告訴青禾,她們把這事告訴了蘭。五味雜陳,幫他走出了最后一步,但卻是提前,毫無準備,那就敗北。
信,聊,尷尬,苦笑,破鏡重圓。
“第一次……是我誤會了。
“對不起,讓你誤會了……
誤會?是蘭誤會了禾。
結局?還不是。但青禾醒了
從幻想中,半睡半醒吧。
破鏡難圓,總會有裂痕。尷尬、不自在,走走停停地聊,總會聊完。那是個難言的日子,誤會的日子。
“是沒有明確拒絕你,你又以這種方式……”那天,蘭很冷漠、嚴肅。
青禾從沒見過那樣的她。
“我覺得……那……那不如換個相處方式,像他們一樣……”他慌了,語無倫次。
“沒必要,不用說了。我覺得還是做普通同學……”不知道蘭是以怎樣的語氣、姿態說的。青禾沒敢看她,在那沉默、斗爭。
……兩個禮拜,無言。
“Ialwayspretendtobecheerful,sayingnothingwithsilence.”青禾就這么裝著沒感覺,以為……算了。
他又在幻想,“瓦全計劃”啟動。
就是那封信,還有一段錄音,語氣真誠卻無腦。“要不從頭認識一下……”真可笑,充其只是讓他自己好受一點罷了。
之后,就像之前說的,不歡而散,沒有續章。
可笑的是,青禾又是一個人,的的確確的,一個人。
之后,青禾漠視了所有吹來的風,再沒有特別在意的人。
孤鴻一個,去向誰邊?
誤會?不存在,青禾沒有……
春遙,安好,便好。斷鴻叫破殘陽冷,晚山如鏡,小柴菲,煙鎖佳人。翠袖懨懨病,春歸早望,只恐東風未肯。
都快二月了,好快的……
青禾強迫自己想其缺點,卻越陷越深,不識趣的舍友還時常炫耀?
云淡風輕。裝作不在意,想要不在意。青禾發現,將一切寫出來,慢慢回憶,他就會發現那么多美好,也不是毫無缺陷。
慢慢地,他會走出來的。
愿許秋風離別意,散我心中意難平。他們說,相遇總是猝不及防,離別都是蓄謀已久,我們要習慣身邊的忽冷忽熱,也要看淡那些漸行漸遠。
她曾說到青禾的白月光與朱砂痣。
那便說說吧。
白月光,叫玲。記得那是2020年的秋天,青禾發了一條說說——“我喜歡你,就像風吹了八千里,不問歸期。@青禾。”
青禾還記得,那時評論區炸開了鍋。“哇,官宣了嘛!”“藏的挺深的啊,你小子⊙?⊙!”“什么深,都是明眼人好吧~_~”……
青禾在傻笑,嘻嘻嘻。“@青禾,自戀一波也被磕到了?”
沉寂了許久,都在“嘁~”。
2018,秋初,分班。
青禾坐在玲身后。當時因為是校方臨時決定分班,把三個班合成倆,就把青禾所在的六(3)班打亂了。
他分到了她這班——128。座位不多,青禾也比較羞澀嘛,低著頭找了一個靠后的位子就坐了下來。
起風了。前桌突然就轉過頭來,“原來你就是青禾啊?整天聽我們老師念叨你。”“啊,哈哈,是。”
第一印象就是很奇怪,那張微微笑的臉就這么揮之不去了。不是惦念,而是難忘。青禾記得所有愿意親近他的人。
初一,就卷唄,沒啥事,他很高冷。
初二,愛上了生物,他變了。都懂啊,嘿。時不時也會開開玩笑了。
那次組長們被拉去做實驗。生物和物理。“該做生物、物理實驗了。生理實驗哦。⊙..⊙”青禾笑著對一群女組長說,但看著玲。
“你……”玲尬笑,但不尷尬。
漸漸,他們的關系微妙起來,也會有人戳破,但只限寢室里的私語。“濤,你是不是喜歡玲,每天想方設法和她說話?”“哎呀,嗯唄。”“青禾是不是也喜歡,啊?”
青禾咳嗽了一聲,沒說話。
“哦~濤,你有壓力啦~”……又到了熟悉的換位時刻。
班主任特好,叫廈,很有趣,也嚴肅。“青禾你坐最后唄,你視力好。”廈只是覺得好同學不用管太多,調皮一點的就調前面去。
“啊,我看不到。”“那就再往前移一位。OK,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哈。”廈眉頭緊皺,嘴角卻上揚。
行吧,就依你。“好吧。”青禾回笑。
“那你跟玲坐唄。”
“不!”“不行!”異口同聲,面面相覷,又都轉過頭去。
“那你跟班長坐。”“嗯,額,好。”就這么換完了?
“不”啥呀?后悔啊T^T。
……初三,快中考了,學習氛圍很濃厚,誰都沒有松懈。青禾一如既往跑完五圈就進教室自習,剛洗完澡就跑步,有汗,但不臭。
“青禾,這題怎么寫?”一股洗發水的清香隨風飄來,突然就熱了。
她坐得很近,撩著頭發,一臉疑惑地看向他。
“額……我……我先看一下。就中唇線的做法嘛,大于二分之一半徑,兩端畫弧……你上課不是回答的挺好哦。”青禾拉了拉領口,好熱的。
“我忘了嘛,謝謝。”玲就吧嗒吧嗒被兔子拖鞋帶走了。
日天這小子就話多。“青禾,怎么臉這么紅,你不害羞啊,貼這么近?”
“剛跑完步,熱哦。”眼神躲閃。
青禾這才發現,教室里才來三個人。后來才知道,日天是在玲坐在青禾旁時來的。……中考前一周,玲很奇怪。
那時剛上完體育課(人性化吧),青禾在走廊吹風。
風吹起一半盛夏,不留一點痕跡,墻上的“青春不老,我們不散”也會黯淡、模糊,只等后生再續。
“喂,嗯……”玲拉著她的閨蜜走來,站在青禾身旁,俏指輕碰了他一下。
“嗯?“
你要是會打籃球就好了。”她笑的很開心,直到現在青禾也沒想明白。
“啊?不會。剛試了下,感覺沒天賦啊。怎么了嗎?”青禾,傻的。
“哈,沒什么沒什么,你繼續吹風哈,我們去散步了。”玲拉著閨蜜跑下了樓。
散步為啥要用跑的?……中考后,有人歡喜有人愁。玲去了四中,青禾將上青云山。
他們不是朋友,卻像朋友。這種關系在校外不會有太多變數,會成為陌生人的。
“考的好哦,恭喜啊。”青禾第一次主動給玲發消息。
“嘲笑哦?嘁。也恭喜你。”之后,那個“玲”字下就沒有變化了。
青禾點開了“坦白說”,匿名發了一條消息——我喜歡你,不用回答,知道就好,祝我、你更好。
至少,告了個白。如他愿,沒有回答。
未答,已知。
“你自人山人海中來,給我的不只是場空歡喜。”
白月光,大抵就是這個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