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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暗濤洶涌

很快,苜蓿在交手中逐漸占了上風,舞女的武功在她之下,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她抓住了空隙,猛地一巴掌扇在舞女的臉上,然后一腳將她踢飛了出去,舞女捂著肚子倒地不起,嘴角流著血。

“說吧,是誰派你來刺殺本將軍的!”北陌寒說道。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們殺了我吧,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哼!那請問本將軍的人頭值多少錢呢!”

“你霸政強權,草芥人命,有的是想殺你的人!”

趙立文急忙起身上前指著她罵道:“大膽賤婢!竟敢口出狂言!本公子平日待你不薄,你竟敢潛藏在我府中欲刺殺將軍!你快說是誰派你來的!”

黃復見趙立文離刺客太近,好心提醒:“趙立文,你別挨得那么近,她可是刺客,小心她!”

舞女見狀,急忙起身拔下發簪抵在趙立文的脖子處,將他挾持:“你們都給我讓開,放我走!不然我立刻殺了他!”

“將軍救我!我不想死啊將軍!”趙立文慌忙大叫。

“不要傷害趙公子!”白展呵斥道。

“將軍!救救我家少爺吧!”趙府管家跪在北陌寒的腳下。

“呵呵,賤婢!你以為你這樣就能逃出去了嗎?”苜蓿陰笑著說。

北陌寒陰沉著臉緩緩起身,抬手示意:“放她走!”

“將軍?”

“趙公子可是我朝士族,怎能出一點差錯?放她走!”

說完周圍的侍衛紛紛為舞女讓出了一條道路,舞女挾持著趙立文緩緩走到門口,然后一掌打暈了趙立文,將他推了進去,管家急忙上前接住,舞女就這樣在眾人的眼皮底下逃了出去。

“少爺!少爺!將軍,我家少爺被打暈了!”看著昏倒的趙立文,管家焦急萬分。

北陌寒看了看昏倒的趙立文,冷漠地說著:“被刺殺的是本將軍,可受傷的卻是你家公子,真是讓人意外,你快將趙公子帶下去調養吧,不用送本將軍了!”

說罷,北陌寒拂袖而去,身后跟著苜蓿、白展和黃復,離開趙府后,他的眼神變得兇狠:“無聊的把戲!”

……

夜已深,呂玉心一路跟著大夫人派的婢女前往自己的住所,她邊走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三小姐,大夫人吩咐過了,三天后老爺會為你宴請貴賓,你的衣服正在趕制,可能需要兩三天,你這段時間就先將就一下身上的布衣,明早會有位劉嬸親自教導你禮儀,你可千萬不要睡著了。”婢女沒好聲地說著。

“大夫人的安排心兒一定遵守,還請你回去轉告大夫人和父親,心兒一定會學好禮儀,不在宴會上為呂家丟臉。”

“哈哈,三小姐,奴婢一定轉告。”說完,婢女神色變得鄙夷。

婢女將呂玉心帶到了以前宛湘住的地方,點燃了蠟燭,屋子里的東西雖和記憶里的大致一樣,卻已陳舊,有些地方破爛不堪,還有蜘蛛網,顯然沒有人打掃過。呂玉心看著以前和母親住的房間,想起了種種,內心傷感了起來。

“三小姐,你來得太過突然,許多東西還來不及放置,只是簡單打掃了一下,大夫人說這里有很多你母親留下的物件,想著你會舍不得扔,所以奴婢也不好打掃,被褥已經派人搬過來了,還請三小姐先將就一晚。”因為灰塵太大,婢女捂著口鼻說著,滿臉不屑。

“好,大夫人有心了。”呂玉心緩緩摸著布滿塵埃圓潤的桌角,她小時候總是喜歡在房間里跑來跑去,老是磕碰到桌角上,她母親擔心她磕傷了,便親自把所有的桌角磨得圓潤。母親……

婢女見呂玉心出了神,便悄悄背著她點燃了安神香。

“沙華,你有沒有聞到這房間里充滿了血腥味?”呂玉心突然回頭叫住她。

婢女急忙收起火種,尷尬地笑著:“哈哈,小姐,你一定是出現幻覺了,這好端端的房間里怎么會有血腥味呢?”為什么她會知道我叫沙華。

“是啊,應該是我太想念母親,都出現幻覺了。”

“小姐,你好好休息,奴婢就不打擾小姐了,奴婢告退。”沙華被呂玉心說的話嚇著了,急忙跑了出去。

“沙華啊沙華,我呂玉心可不是來做什么三小姐的,大夫人和我母親一直有過節,母親的死想來會和大夫人有關,我絕不會放過你們這些手上沾滿我母親鮮血的兇手!”呂玉心這樣想著,她的眼中充滿了恨意。

……

第二天清晨,沙華帶著劉嬸來到呂玉心住的院子門口。劉嬸是過世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在府中德高望重,為人也是嚴厲耿直,看著緊閉的房門,劉嬸有些怒色:“三小姐呢,你沒有告訴她今天要早起學禮儀嗎?”

沙華急忙解釋:“劉嬸,我確實告訴過小姐,可能小姐忘記了,睡著了吧。”

呂玉心院子附近的丫鬟也急忙上前說:“劉嬸,我們一早起來就沒見三小姐出門過,三小姐一定睡著了。”

“唉,這個三小姐真是的,老爺令我三日務必教會她所有禮儀,這時間那么緊迫,如果三小姐還那么不配合,我也沒辦法交差啊。”劉嬸感到頭疼,她讓沙華趕緊去敲門。

沙華得意極了,她心里十分清楚呂玉心為什么會睡得那么沉,她昨晚可是點了加倍的安神香,她正要去敲門時,呂玉心突然打開了門,對沙華微笑著。

“三,三小姐,你怎么……”沙華被驚訝到了,差點說漏嘴。

“沙華,你怎么帶劉嬸來得那么慢,可真是讓我好等啊。”呂玉心不緊不慢地說著。

“三小姐,他們都說你睡過了頭,這可是真的?”劉嬸問道。

“劉嬸要來教導我學習禮儀,我怎么敢睡過頭呢,我早就起來了,一直在房里等著你們。”

周圍的丫鬟也紛紛議論著呂玉心,“我們一起床就沒見三小姐出過門,聽說這個三小姐是從鄉下來的,你說鄉下人會不會都不洗漱啊?”

呂玉心聽到了這番話,嚴厲地呵斥道:“我確實是鄉下來的,但卻不是野蠻人!我起床洗漱的時候,婢女們都沒起,怎么能那么肯定我沒出門洗漱!”

“你們都住口,身為奴婢怎么能議論主子,我看你們是干的活太少了?!”劉嬸一開口所有的丫鬟都不敢說話了。

“三小姐,老爺讓我三日內教會你所有的禮儀,時間緊迫,我們速速開始吧。”劉嬸行禮道。

“劉嬸,這段時間就請您多多指教了。”呂玉心微笑著。

沙華在一旁咬緊了牙關,這個呂玉心真不好對付,得趕緊把今天的事稟告給大夫人。

……

傍晚,呂玉心學完今天的禮儀回到了房間里,她打開窗戶,看著天上的明月,“母親,我已經回到了這個家,可是我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也不知道阿爹他們在北冀過得如何了。”

呂玉心這樣想著,臉上露出憂傷,突然墻外傳來一陣救命聲,呂玉心急忙出門查看,只見幾個婢女對著地上被麻袋蒙著臉的丫鬟拳打腳踢,想來那陣救命聲正是地上躺著的丫鬟呼救的。

“哼!讓你囂張,敢跟我作對!我看你的膽真是肥了!看我不打死你!”

“救命啊!救命啊!”

“快打死她!堵住她的嘴,把人引過來就麻煩了!”

呂玉心見狀急忙上前制止,“住手!你們是何人!竟敢傷人性命!”

動手的婢女們見呂玉心來了,紛紛逃竄:“快跑!有人來了!”

見人跑遠了,呂玉心不再追究,急忙幫地上的人松綁,解開麻袋。

麻袋下的臉龐是那么稚嫩可愛,惹人憐愛,丫鬟雙眼含著淚,哭泣著道謝:“多謝姐姐相救,嗚嗚,若不是姐姐救我,我恐怕就要被她們打死了,謝謝姐姐,謝謝姐姐!”

呂玉心小心地將她扶起來:“不用謝,那些人是誰,為何非要置你于死地?”

“姐姐不知,我們都是負責打掃后院的丫鬟,她們見我年幼,一直欺負我打罵我,我今天實在無法忍受,便反抗了她們,可誰知她們如此霸道惡毒,傍晚將我綁走,用麻袋套住我,說要把我扔井里。”

“他們竟如此歹毒……你為何不告訴大夫人或者老爺,讓他們為你做主?”

“姐姐是剛來府上嗎,我等如此卑賤,大夫人怎么會在乎我的死活呢,如果驚擾了大夫人,她一怒之下將我趕出府,我便真的無家可歸了,老爺更是不怎么來后院,我根本見不到老爺。”

“大夫人真的不會管府上丫鬟的死活嗎?這怎么說都是一條人命啊。”

“我們都是這丞相府的奴婢,死了就是死了,對他們來說,大不了再買點奴婢就行了。”

呂玉心不再多言,她默默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小丫鬟:這個女孩該說她勇敢還是魯莽好呢,不過她看起來心地善良,倒也機靈,不如就留在身邊使喚吧。

“你可愿跟隨我,只要你對我忠心,我定把你當作我的好姐妹一樣對待。”呂玉心認真地說。

“啊?姐姐你的意思是?”丫鬟瞪大了雙眼,十分震驚。

“哦,忘記說了,其實我是丞相府的三小姐,呂玉心。”呂玉心笑著說道。

“三,三小姐!人人都說三小姐為人一點也不好相處,沒想到您竟如此親切,您救了奴婢的命,奴婢當然愿意跟隨您,伺候您!奴婢發誓一定對您忠心不二!”丫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呂玉心行禮。

“嗯,好,以后我們就是好姐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淑花!”

“這倒是個好名,你隨我進來吧,明日我會跟劉嬸說一聲留你在身邊使喚,有我在,沒有人敢欺負你!”

“太好了!多謝三小姐!”

淑花跟著呂玉心進了房里,她們在房里聊了很久,呂玉心也從淑花的口中得知了很多府上的事。

……

另一邊的將軍府,北陌寒正在樓臺上彈著琴,正對著外面的青山綠水,加上夜晚星星點點的燈光和明月,氛圍特別好,誰又能想到將軍府一角能看到這么好的風景,而北陌寒動聽的琴聲讓這片風景顯得更加雅致。

北陌寒雖然在彈琴,卻心不在焉著,苜蓿端著茶水緩緩走上高臺,就在他的身后默默看著他聽著他的琴聲,眼神里充滿了深情:

“少主這次去北冀過了許久才回來,苜蓿一直思念著少主,少主當初為何不讓苜蓿跟著您去北冀?讓苜蓿伺候您也好,做任務也好,只要能陪在您身邊,苜蓿都很開心!”

北陌寒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緩緩起身,眼神只讓人覺得冰冷,不敢靠近:“苜蓿,不要忘記你的身份,身為北陌家的暗衛,你就必須要服從安排和命令,不要問為什么,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可是……”

“對了,最近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去辦,少則半月,多則兩三個月,務必要帶給我一個好消息。”北陌寒派給她一個任務。

“是,屬下遵命。”

苜蓿不敢多言,緩緩低下了頭,滿臉委屈,這時紅月卻回來了,她向北陌寒行禮著:“少主,您吩咐的事,屬下已經有了新的進展。”

“好,苜蓿,你下去吧,不要忘記我說過的話。”北陌寒示意苜蓿退下。

“是,少主。”苜蓿回頭與紅月擦肩而過,她狠狠地瞪了紅月一眼,紅月無視了。

“果然如少主所言,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鄉下村婦,而是丞相府的三千金!少主果然神機妙算,看來此事牽扯不小,連呂丞相都脫不了關系。”紅月說道。

“呵呵,這件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只是讓我疑惑的是,呂伯羿為什么要讓自己的女兒去北冀接應范求真?據我所知,他呂伯羿和范求真從未有過交集。”北陌寒思考著。

“少主,也許呂丞相不知道此事呢?”紅月說道。

“嗯?何出此言?”北陌寒感到意外。

“因為這個三小姐,是昨日呂丞相才剛認的,聽說他們父女倆失散了十年,偏偏這個時候相認,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原來如此……真是不簡單,你再好好盯著她,一有發現立馬回來匯報。”北陌寒心里這樣想著,你究竟還有多少秘密,這背后又有多少陰謀。

“還有一事,少主。”紅月拿出來了一張請柬遞給北陌寒。“這是呂丞相托人送來的請柬,他過兩天要為三女兒的歸家宴請四方,少主也被邀請了。”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北陌寒翻看著請柬。

“是。”說完紅月退下了。

請柬上顯眼的名字,讓北陌寒的內心波動著:“小女呂玉心……呂玉心……”

原來,你叫呂玉心,你和我會是同一類人嗎?

A帕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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