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火車站不遠,有一個老舊但是整潔的招待所,就叫江口招待所。
現在已經是半夜了,前臺已經困得趴在桌子上打鼾了。
覃秋領著肖恩走了進去,輕輕地拍了拍前臺的肩膀:“你好,住店。”
鼾聲并沒有因此中斷,覃秋提高了音量:“換班了啦。”
前臺猛地坐直了身體,驚慌失措地說道:“我沒睡!
誒??嗐~~你這小丫頭,嚇我一跳。還以為被老板抓到了。”
前臺是個中年婦女,穿著一身制服。
覃秋喚了一聲大姐,同時拼命地給對方使眼色:“請問,還有幾間房?”
前臺大姐也是個老江湖,裝模作樣地拿起一個本子:“我看看啊……哎呀~~只有一間大床房了。都這么晚了,你們看看對付住一晚算了,我可以讓你們晚點退房。”
說著又掏出一把鑰匙遞給了覃秋,仿佛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就是二樓最里面那間,原本要十二的。最后一間了,你給十塊錢就行。”
肖恩完全插不上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房間的門已經被覃秋反鎖上了。
房內的布局非常簡單,就一張大床加一套硬木桌椅。
深更半夜,兩個未經人事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都不知道要怎么辦。
覃秋率先打破寂靜:“這算什么破招待所,連浴室都沒有,我還想洗個澡呢。
算了算了。師兄,我們就這么睡吧。”
肖恩緊了緊道袍直接往地上一躺:“我睡地上好了,你睡床吧。”
“不行!你要是睡地上,我也睡地上。”說著就真的躺在了肖恩旁邊。
無奈的肖恩只好躺到床上,不過還是把道袍捂得嚴嚴實實的。
覃秋美滋滋地跳上大床,打開被將二人全都蓋住。
燈光熄滅,屋內重新陷入寂靜,不過兩個人都沒有睡。
十分鐘后……
“師兄,你平躺著嘛。你側著躺,被窩里空出一塊,冷氣都進來了。”
肖恩原本面朝外面的,無奈只好平躺好。
卻不想覃秋趁機側了過來,一條腿攀到他的腰上,一條手臂也抱上他的胸膛。
溫熱的氣息吹進他的耳朵:“我就抱著你,這樣暖和一些。”
肖恩整個人僵得像一塊木頭,身體也使不出力氣來,就像被鬼壓床了一樣。直到耳邊的呼吸聲從急促轉到平穩,他才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昨天夜里沒有拉窗簾,陽光一早射進了房間里。
覃秋正好面向窗子,很快就被耀眼的光線刺醒。
陽光掠過肖恩側臉,臉上嬰兒般的絨毛被照得瑩瑩發光。
啵~~~
受到外界刺激,肖恩的眼球快速抖動起來,似乎馬上就要醒來了。
覃秋趕快閉上眼睛,假裝自己還在睡。
肖恩突然喊了一句‘師妹,不要’,隨后猛地睜開了眼睛。見兩人還是昨晚睡前的姿勢,這才松了一口氣:“呼~~~~~還好只是夢。”
覃秋這才假裝被驚醒:“哈?師兄怎么了?”
“沒事沒事,剛做了個噩夢。
對了,天亮了,你可以把腿拿下去了。”
覃秋把自己的腿從肖恩的腰上慢慢往下滑去,想要收回來。不知怎的,突然遇到了一絲阻力。覃秋反復拉扯了幾下,才把腿收回來。隨后一臉壞笑地看著面紅耳赤的肖恩:“挺精神的嘛~”
肖恩似乎有些氣急敗壞,卻不知道怎么發作:“師妹!你你你……
我去個茅房。”
說完翻身下床,弓著身子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