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nèi)同樣燈火通明,也迎來了久違的慌亂。
幾十人的行動大隊直奔常御殿。時不時有人脫離隊伍散到四周,他們的任務是分散精力、擾亂視線。
一直到常御殿門口,隊伍都沒有遭到任何阻攔。
一切太過詭異,以至于剩余的人都駐足在原地,一時間不敢再向前。
周圍到處都是嘈雜聲,唯獨門口這一片地方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正仁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開口打破了現(xiàn)場的壓抑:“是不是太過順利了?”
話音剛落,幾聲慘叫聲從身后傳來。
德康嘉盛心中一陣悲戚:“是寧次郎他們!
不好!我們中計了!”
咔嚓咔嚓咔嚓~
上膛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長槍短炮不一而足。
覃秋心頭一緊:普通的手槍自己還能抗,步槍就不太好說了啊。也不知道系統(tǒng)能不能給自己復活,復活后能不能重啟任務,能不能讀存檔……
啪~啪~啪啪~啪!
常御殿里突然傳出一陣掌聲,覃秋的思緒被迫打斷。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慢慢走了出來,寬松的素袍拖拉在地上。濃眉大眼加上標準的國字臉,卻偏偏給人一種非常陰鷙的感覺。
他說話的聲音和語調(diào)也很特別,極易讓人聯(lián)想到舊時的太監(jiān)。
“主子說的果然不錯,只有給你點甜頭,你才會傾巢而出。
我們也好,一網(wǎng)打盡!”
裕仁顯得有些驚訝,但不至于慌亂,而是對著德康嘉盛說道:“你們中出了叛徒啊。”
德康嘉盛非常肯定地否定道:“不可能!在一個大院里生活了那么久……絕不可能!”
那個‘太監(jiān)’不知道從哪取出一把圓扇,兩根粗壯的手指捏著扇柄遮住了下半張臉:“嘻嘻嘻嘻嘻嘻~你這老東西,就別冤枉嘉仁皇子了。問題出在你那里——你的好兒媳可是早就受夠你們了。”
‘太監(jiān)’挪著小碎步走到一邊,露出了藏在后面的櫻子。
正仁原本還不信,直到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此時,他一句責難的話也說不出口,只是死死地盯著自己的結發(fā)之妻……驚訝、疑惑、憤怒、悲戚。
櫻子面對正仁無聲的審判,眼神一味地躲閃著。
不過這個過程只持續(xù)了一小會兒,櫻子又昂起了頭:“我確實受夠了。幾十年的欺瞞,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家人?!
其實十年前我就知道了,但是我無怨無悔,也從未奢望過什么。
如果日子就這么平靜地過下去,什么都不會發(fā)生。
但你們偏偏要攪風攪雨,偏偏要毀了這一切。
你們放心,健太已經(jīng)被我送上船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投降吧,只要你們放下武器,這個世界就會恢復寧靜。”
這段話講得頭頭是道,卻讓人聽得格外窩火。
在場唯一的女人覃秋都沒法共情她,直呼‘腦殘’。
“平時看你還以為是個知性的阿姨,沒想到是個腦殘。
瞞著你是為了讓你少點壓力呀。不反抗難道等死?
最可憐的是健太,你真以為他們會放過他?”
櫻子如夢初醒,又好像沒醒,對著‘太監(jiān)’央求道:“你答應過我的,對不對?他只是個普通人,他連雞都沒殺過。放過他好不好。你答應過我的……”
說著說著,櫻子已經(jīng)撲倒在對方腳下,雙手死死抓住對方的長袍。
“蠢女人,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用了,還拿什么跟我談條件呢?”
只見一道寒光閃過,櫻子當即失去了生息,殷紅的鮮血從斷口處涌了出來。
‘太監(jiān)’扯下長袍隨手一丟,露出了精壯的身材和一把精美絕倫的刀。
長袍飄落,剛好蓋在了櫻子掉落的頭顱上。
正仁一言不發(fā),只是眼里的恨意慢慢占領了心智,提起長槍就要沖殺過去。
裕仁單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語氣顯得非常焦急:“別去!那是村正。”
正仁也冷靜了一些,小心地問道:“德川妖刀~村正?”
……
‘太監(jiān)’并沒有在意這個小劇場,而是平舉著村正指向了肖恩,刀刃上詭異的幽光扭曲著空氣:“執(zhí)五劍者,來戰(zhàn)!”
肖恩如今也沉穩(wěn)了一些,并沒有意氣用事,而是看向了覃秋和馬騰。
覃秋摸了摸下巴,小聲沉吟道:“剛剛那一刀我都沒看清,要不咱們還是把刀還回去……”
裕仁的耳朵依舊敏銳,生怕事態(tài)脫離控制,連忙打斷覃秋的施法:“執(zhí)劍者只有執(zhí)劍者才能對付,你們可不能撂挑子啊。
鬼切一往無前,正克制村正的不祥。只要你有決勝之心,就一定能打敗對方。”
覃秋似乎發(fā)現(xiàn)了bug,當即問道:“這刀這么牛,當年菊子怎么還被人打成了重傷?”
裕仁似乎想到了什么傷心往事,不由地悲從中來,語氣中滿是自責:“若不是當年的我實力太差,何須菊子抵命相護!是我害了她啊!”
正仁補充道:“所以,我們這些年一直在精進武藝,為的就是能保護好這一家人。
沒想到,苦練了四十年,竟又只剩我們兩個了。”
面對如此悲情的畫面,換個正常人就算不上去寬慰一番,也不至于再打破情境了。
覃秋則不管這一套,伸手指向了好像外人一樣的‘德康嘉盛’:“不是還有嘉仁皇子嗎?這也是你們的家人啊。”
嘉仁是個沒心沒肺的,對于這種疏遠倒顯得無所謂。自己雖然是大哥,但卻是個私生子。
裕仁年輕時風流成性,給德康家戴了綠帽子,這才有了‘德康嘉盛’。
當然,裕仁待他也不差,給他取了皇室的名字,相當于給了他競爭皇位的機會。
‘太監(jiān)’似乎有些等急了,徑直走了過來:“不迎戰(zhàn)?那我就把你們?nèi)珰⒘耍 ?/p>
肖恩逼不得已,只好提著鬼切相向而行。
見肖恩選擇迎戰(zhàn),‘太監(jiān)’非常認真地擺開了架勢:“很好!吾名德川無咎,今日敗你。”
“道光。”
之所以報了個法名,是因為裕仁之前說村正有不祥之力。肖恩怕影響到自己的命數(shù),也希望三清能幫忙鎮(zhèn)鎮(zhèn)場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