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兜樹林里突然躥出來一個黑影,一束手電的光線立即打在ta的臉上。
一件寬松的風衣里裹著一具小小的身體。
一對慘白的小手伸了出來,遮住了眼睛:“別照!別照!眼睛要晃瞎了。”
對方好像是個兒童,從聲音里分不清男女,但應該沒什么威脅。
馬騰操著一口本地口音問道:“你干啥滴?”
“我是專門給漕幫攬客的,你們叫我丁丁就行。
幾位這個時候來到海邊,還這么匆忙,一定是要出海吧?!?/p>
覃秋想到自己有快艇,原打算把對方打發走。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一行四人沒一個會開的,還是順著問了一嘴:“你敢拉我們?”
“嘿,瞧您說的。漕幫干的就是這個營生,有啥不敢的。
而且我就是個掮客,出了事跟我也沒什么關系?!?/p>
“你們的船是開到哪里的?”
對方好像有些不耐煩了:“說了這么多,你們到底走不走?別的問題問漕幫的人去,我不知道?!?/p>
四人跟著對方鉆入樹林,一路穿行到了海灘。海里果然有一艘破舊的……漁船,一盞孤獨的漁燈勉強照亮周圍五六米的海面。
船上只有一名漁夫掌船,見到有人來立即招手,示意五人登船。
由于漁船距離岸邊還有段距離,幾人只好趟著海水過去。
“是丁丁啊。干得不錯,一下子就找來四個人。
感覺差不多了,先走一趟?!?/p>
漁夫看起來四十歲左右,覃秋喚了一聲大叔:“您這小船能跑多遠啊,別把我們丟到海里就不管了。”
漁夫啟動漁船,發動機聽起來非常暴躁。他扯著嗓子喊道:“到前面你就知道了?!?/p>
漁船離海岸越來越遠,走了約莫二十分鐘,兩艘油輪映入眼簾。
漁船剛靠上去,漁夫立即高喊道:“老蔫家,五個。”
四人正納悶他怎么多報了一個,漁船的頂部突然坐起來一個人。
其人一臉的絡腮胡子,精神狀態還算好。走到近前,身上還有一股臭味。就好像剛從兄弟之家逃出來的……
他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這個猜想:“多謝四位的解救之恩,我怕熏到別人,所以才貓在上面。
我叫金永泰,是金永元的弟弟?!?/p>
說話的功夫,漁船已經靠近了其中一艘輪船,一條繩梯垂了下來。
五人依次爬了上去,又目送老蔫和丁丁遠去。
船上早有售票員等著了:“每人一千,用東西抵也行。”
作為一艘黑船,這個價格真的不算黑。只是五個人身上摸了半天也只摸出來八百多,還是剛剛摸尸摸出來的。
馬騰從脖子上拽下來一塊玉觀音,交到售票員手里:“我這是極品的羊脂玉,應該抵得上缺口了?!?/p>
咚!
沒想到售票員順手將玉觀音丟到了海里:“我要你塊破石頭干啥,要是金的還能抵一下?!?/p>
馬騰看著貼身玉佩消失的地方愣了一下,隨后猛地抓向售票員。
“你他媽的!給我死!”
“手下留情!誤會,誤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