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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星塵之子

南極圣殿的星塵尚未散盡,林曉的掌心已浮現(xiàn)出宇宙星圖。那些本應消散的光粒在她皮膚下游走,勾勒出獵戶座旋臂的輪廓。當指尖觸到參宿四的標記時,整座冰原突然震動,坍塌的圣殿廢墟中升起青銅巨柱,柱身刻滿不屬于地球文明的方程。

凱特的晶體身軀從地裂中浮出,胸口的核心閃爍著與星圖相同的頻率:“他死前將文明火種交給了你。”她抬手輕揮,冰層下升起無數(shù)水晶棱鏡,折射出林曉記憶深處的畫面——顧辰在監(jiān)獄最后一次探視時,曾用指尖在她掌心畫過同樣的星圖。

“你們早就知道…”林曉的瞳孔映出棱鏡中的真相:顧辰的每個克隆體都攜帶外星基因片段,E-919的誕生不過是為了激活這段沉睡的DNA。

凱特的笑聲引發(fā)冰崩:“人類只是播種計劃的試驗皿,真正的游戲現(xiàn)在才開始。”

國際空間站,同步軌道,宇航員湯姆透過舷窗看到地球的異變:南極洲的巨樹森林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枝葉間垂掛的果實形如人類胚胎。當他調(diào)整望遠鏡焦距時,一顆果實突然裂開,里面的嬰兒睜開復眼,隔著四百公里與他視線相交。

“上帝啊!”湯姆的慘叫驚動同伴,但監(jiān)控畫面只拍到他溶解成金色粒子的瞬間。空間站主控屏彈出陌生指令,引擎自動點火沖向月球背面。

新上海避難所,地下城,林曉在量子計算機陣列前睜開眼,神經(jīng)接口從后頸脫落,帶出一串血珠。七十二小時的意識上傳讓她看清了星圖的真相——那是三萬年前墜毀月球的外星飛船坐標。

“南極的青銅柱是導航信標。”她將星圖投射到防空洞墻壁,“顧家世代守護這個秘密,直到顧辰的克隆實驗意外激活外星基因。”

反抗軍首領(lǐng)陳巖用刀尖戳著星圖中的飛船圖案:“所以那孩子不是救世主,只是個生物鑰匙?”

警報聲驟然炸響,監(jiān)控屏顯示南極巨樹正在發(fā)射光束。金色光柱穿透云層,在太平洋上空交織成網(wǎng),所有TRN-40感染者的瞳孔同時亮起。陳巖的副官突然抽搐倒地,皮膚下浮現(xiàn)出發(fā)光的神經(jīng)網(wǎng)絡。

“他們在接收升級程序。”林曉砸碎感染者的頭顱,取出沸騰的大腦,“這不是進化,是格式化。”

月球背面,第谷環(huán)形山,空間站殘骸嵌在隕石坑邊緣,湯姆溶解后的金粉在真空中聚合成人形。當林曉的登陸艙降落在坑底時,金人抬手點觸她的面罩,意識流直接灌入腦海:「播種者歡迎適格者」。

青銅巨門的紋路與南極圣殿完全相同,只是中央凹陷處是胎兒形狀。林曉將星塵凝聚成嬰兒輪廓放入凹槽時,月球突然傳出心跳聲。

外星飛船核心,重力在艙室內(nèi)扭曲,林曉漂浮在無數(shù)水晶棺之間。每個棺內(nèi)都躺著與E-919相同的嬰兒,額頭上烙印著不同星系的圖騰。全息記錄儀自動播放:三萬年前,播種者文明為躲避宇宙熵增危機,將基因庫射向潛在宜居星球。地球的獲勝者本該是恐龍,直到那顆隕石改寫了一切。

“所以顧家是意外激活了恐龍時代的基因庫?”林曉觸碰控制臺,水晶棺中的嬰兒們齊齊睜眼。

「錯誤修正中」飛船AI的聲波震碎她的耳膜,鮮血在失重環(huán)境下凝成珠串,「清除哺乳動物污染」。

南極的巨樹突然停止生長,所有果實同時爆裂。金色霧霾籠罩地球,被感染的人類成批倒下,皮膚長出鱗片,脊椎裂出尾巴。林曉在飛船監(jiān)控屏上看到陳巖半龍化的身軀,他正用利爪撕開避難所的大門。

播種者圣殿,凱特的晶體身軀出現(xiàn)在飛船核心,胸口嵌著顧辰的機械心臟:“這才是真正的永生——意識上傳至播種者云端,肉體退化成可替換的容器。”

她揮動光刃斬斷林曉的氧氣管:“你的使命結(jié)束了。”

真空的劇痛中,林曉捏碎星塵結(jié)晶。南極青銅柱的方程式在腦內(nèi)閃回,她突然明白那些符號不是導航,是自毀代碼。當指尖在控制臺輸入最后一個符號時,凱特尖叫著化為齏粉:“你毀了唯一的機會!”

“不。”林曉在窒息前微笑,“我給了人類選擇的權(quán)利。”

**地球同步軌道,二十四小時后**

陳巖的龍爪捏碎最后一只異化體,豎瞳望向天際爆炸的月球。金色光雨灑向大地,被淋到的變異者逐漸恢復人形。南極冰蓋上,林曉的宇航服靜靜躺著,身邊是用星塵繪制的嬰兒笑臉。

深空中,外星飛船的殘骸掠過柯伊伯帶。某塊碎片內(nèi),水晶棺的裂痕滲出淡金液體,E-919的睫毛微微顫動。

深海桔柚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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