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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燕歸鴻

第31章心魔

梅蘭竹,三個關卡對應了琴棋書,接下來迎接她的又會是什么?只是經歷過前面的三次,她好似都覺得沒什么關系,反而有了松弛感

沿著小溪,眾人一起有了一種看云卷云舒的閑適,燕華不禁想著,她離開京城的時候還是深秋,現在已經是初冬了,陽光帶著一絲清冷,斜斜的灑在蜿蜒的小溪上,兩旁曾經翠綠的垂柳,如今已經變得金黃,隨著風吹有些蕭條的飄落下來,燕華心中有些恍惚,她已經好久都沒有過這么平和閑暇的時光

小的時候只有和楊爺爺呆在一起的時候才會覺得安心,她還記得有一次她回來鬧著楊爺爺給她講故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給她講了一個關于戰爭的故事,她很生氣,因為班級里的小朋友都聽過小王子的故事,只有她沒有,她希望楊爺爺給她講小王子的故事,后來長大了,她自己去看了小王子的故事,沒看懂,所以也不喜歡,她不能理解為什么小王子會守著一朵玫瑰花,一朵嬌柔的,自私的玫瑰花,直到現在,她還是沒明白

上大學后,她的室友嘲笑她,又讀了五年的高三,做實驗,藥理的,病理的,練手速,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

后來她真的成為一名醫生,又開始上班,急救,手術,下班,寫論文,十年如一日,從未有過意外,她其實是知道分診臺的哪些小護士們給她取的外號,“手術機器”

如果不是那一場意外,她大概還會持續好多個那樣的十年,讓自己變成一個真正的手術機器

“華兒,華兒,華兒”,沐北歸慌亂的打斷了燕華的思緒,他看著那樣的燕華,好似隨時會消失一樣,他害怕了

回過神的燕華,莞爾一笑,看著沐北歸,淡淡的說道,“我沒事”

天越來越暗,路越來越荒蕪,溫度越來越低,偶爾的一陣陰風吹過,發出簌簌的聲響,讓人不禁感覺因了沒那個陰冷的,沐北歸從腰間抽出佩劍,長安和京楚也處于防備的狀態,三人護著燕華和綠竹一步步的往前走

迷霧漸起,隱約間能看到不遠處矗立著一座搖搖欲墜的樓,外墻上爬滿了斑駁的青苔,像極了一張張詭異的鬼臉,在風雨的侵蝕下顯得愈發的猙獰,窗戶破碎不堪,空洞的窗框猶如一只只眼睛,專注的盯著周圍的一切,仿佛隨時會有恐怖的東西涌出來

樓前的庭院雜草叢生,干枯的野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那一聲聲的低聲嗚咽,好似無數的冤魂在哭泣,一條狹窄的石板路通向樓門,縫隙中滲出的水漬在暗淡的光線下泛著幽光,仿佛流淌著鮮血,樓門半掩著,被風一吹,便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音,好似鬼哭狼嚎,讓人脊背發涼

這是一座鬼樓,燕華一行小心翼翼的走進去,一股腐朽的味道鋪面而來,令人作嘔,昏暗的光線透過布滿灰塵的窗戶艱難的擠進來,只能照亮一小片區域,其他的地方則被黑暗吞噬,墻壁上隱約可見一些奇異的符號和圖案,像是某種古老的詛咒

突然,一陣陰惻惻的冷風呼嘯貳過,吹的身旁破舊的話像劇烈的晃動,畫中的人物好似活了過來,扭曲的面容在昏暗中那么的陰森猙獰,發出毛骨悚然的怪笑,沐北歸三人背靠著背,把燕華護在中間小心的前行,警覺的觀察著四周

角落粒閃過一道速度極快的黑影,眨眼間便又消失在黑暗之中,沐北歸的心提到嗓子眼,燕華額頭也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一陣若有若無的哭泣聲響起,聲聲哀怨又凄涼,那是來自就有地獄的召喚,可四周卻空無一人,只有那一陣陣嗚咽的哭聲在樓里回蕩

還有墻上哪些奇怪的符號,此刻也像是活物一般,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燕華盯著哪些圖案,扭曲的,無規則的,一條條,一道道,分不清是什么,曾經做為一個醫生,她不信鬼,但現在的她本身就是鬼,這就讓她不得不信了

鬼,冤魂,怨靈亦或者是什么其他的東西,在這棟樓里,也許是他們的到來沖擊了他們的地盤,也許,這只是故弄玄虛,是鬼閣給他們的最后一次考驗

不管是什么?他們都必須要走的出去才可以,濃烈的煙霧從四周源源不斷的向著他們圍攏過來,伴隨著濃烈的刺鼻的味道串進他們的口鼻,嗆得他們劇烈的咳嗽起來,昏暗的光線組成一張破碎不堪的蛛網,艱難的延伸,不斷的蔓延,一雙雙扭曲的魔掌將燕華拖入無盡的深淵

燕華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喘息聲,“沐北歸,沐北歸”,留給她的是只有回音,“京楚,綠竹,長安”

燕華不停的呼喊著,聲音越來越大,回音也越來越大,黑暗籠罩著她,她深吸一口氣,壓制心底的恐懼,摸索著往前走,前面突然閃過一道光,特別的亮,燕華向著光的方向不停的往前跑,朝著那束光不停的奔跑,她跑了很久,久的她不知道跑了多久

她看看到了那個年輕的消防員,他責怪的看著她,為什么沒有救他,她也想問問,為什么沒救他

那是她第一次做獨立的值班,也是她第一次成為一名真正的醫生,那天城南的油庫突然發生爆炸,傷亡慘重,全城的急診科全部詔回待命,她也不例外,哪些送來的傷員都緊急的處理著,急診科亂成了一鍋粥,哭喊聲,呻吟聲交織著

突然,遠處再次傳來哄的一聲,所有的醫護人員的心都跟著一顫,不一會,被緊急送來一個全身重度燒傷的傷員,燕華的心一沉,眼前的景象慘烈的讓人不忍直視,皮膚大面積碳化,焦黑的皮肉和衣物粘連在一起,血肉模糊的創口觸目驚心,他微弱的生命體征就像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手術臺上,各種儀器閃爍著冰冷而刺眼的光,滴答滴答的聲音就像死神的倒計時,她握著手術到的手微微顫抖,不是緊張,而是她知道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她和她的成員爭分奪秒,和死神拉扯著,可他的生命依然還是如沙漏中的細沙,緩緩流逝,逐漸消失

最終,心電監護儀上那根無情的直線,宣告了她的失敗,手術室的燈熄滅了,整個世界陷入死寂,燕華緩緩的摘下口罩,目光呆滯,眼神空洞的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她看著病歷單上,王恒,十八歲,職業消防員,他才十八歲,是這次救援的消防員,為了救人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此刻的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和家屬說出那句,“我們盡力了......”

王恒媽媽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在空曠的手術室走廊回蕩,蒼白,無力,還有他媽媽墜落再她跟前的尸體,那雙血紅血紅的等著她的眼睛,是不甘,也是控訴

自那以后,燕華的生活被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陰霾,陽光再也無法穿透,萬籟寂靜時,她只要閉上眼睛,王恒的那傷痕累累的身體久會浮現在眼前,仿佛就躺在她的身邊,還有他的媽媽那一聲聲的哭泣一直在耳邊揮之不去

她常常被噩夢驚醒,大汗淋漓,懊悔和無助將她吞沒,以后她只能不斷的學習,讓自己的醫術越來越好,一次一次把人從死神手里搶回來,她成了一名合格的急診科一聲,而那個鮮活的生命卻再也沒有回來

“王恒,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一遍一遍的對著那個黑影訴說著她的懊悔和愧疚,回應她的,卻只有冷笑和仇恨

“你賠我命來”,“賠我命來”,王恒和他的母親深處慘白的,血肉模糊的手,想要抓住她,越來越多的慘白的手伸向她,那是十年間在她手上死掉的每一個人,她做了十三年急診科醫生,在她的手上死掉了2376個人,有老人,有孩子,有見義勇為的大學生,有警察,還有偉大的媽媽和女人,哪些人的臉越來越清晰

原本激烈反抗的燕華,突然安靜下來,任由他們把她拖進那未知的恐懼中,就這樣,在這里,死掉也很好,對吧!反正她原本也不屬于這里,死掉,讓一切回到最初,也許那個女孩就可以回來了,回到萬俟寧的身體里,好好的活著

她的靈魂開始脫離她的身體,起初只是一種若有若無的漂浮感,像羽毛一樣緩緩上升,她甚至能看見飄浮的塵埃,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悄然籠罩著她,是一種被愧疚和壓力掩蓋已久的寧靜,然后她就看見了她那疲憊不堪的身軀蜷縮在角落,眉頭緊鎖,淚水還掛在臉頰上

她穿過天花板,飄過一個個病房,看著病床上熟睡的哪些患者,或微弱,或頑強,但都努力的想要活著,還有護士們忙碌的身影,他們腳步匆忙卻堅定,努力挽救著每一個生命,哪些滴答滴答的機器運轉的聲音,或微弱,或明亮,那是生命頑強不缺的象征

還有王恒,他肩負著使命,一直奔赴在救援的道路上,他回頭的那一刻是笑著的,即使在另一個世界,他依然還在救贖別人,哪些死去的人,是不是都和她一樣,在不一樣的世界,都好好的活著

她再次回望蜷縮在地上的自己時,心中隱隱泛起一絲眷戀和不舍,是她和軀體緊密相憐的羈絆,有燕落,有云若,綠竹,青櫻,還有......,沐北歸

她想活著,好好的活著,為了哪些死去的,活著的人,還有哪些等著她救治的人,既然老天給了她第二次機會,她就會利用自己的醫術救更多人

突然,一股不知道哪里的力道,猛烈的推了他一把,她的靈魂下墜,不停的下墜,她被一股神秘的吸引吸進了那道光里

燕華猛地一下睜開眼睛,她又回到了那棟鬼樓,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捏了一下自己的臉,疼,她,回來了,她笑了起來,笑的肆無忌憚

她站起身,看到他們三人都像夢游一樣,“長安,綠竹,京楚”,燕華挨個喊著他們,他們也很快恢復了正常

只有沐北歸,不知道在經歷什么,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痛苦恐懼,他的身體不安的扭動著,嘴里發出含糊不清的囈語,“爹,娘,不要丟下我,爹,娘,莫叔,爹,娘”

燕華輕輕晃著沐北歸,焦慮的喊道,“沐北歸,你醒醒,沐北歸,你醒醒”

可他并沒有反應,身體顫抖的愈發厲害,她捧著沐北歸的臉,聲音不自覺的提高幾分,“沐北歸,沐北歸”

燕華一遍一遍的喊著他的名字,看著他的眉頭微微松動,囈語漸漸減弱,緊緊抓住燕華的胳膊,用力的抓著,她忽略掉身體上傳來的疼痛感,不停的喊著,“沐北歸,醒醒,那是夢,那不是真的,那都是夢,你醒醒”

沐北歸聽不見,燕華著急的,用力的,重重的拍在他的臉上,“沐北歸,醒來”

最后她只能緊緊的把他抱在懷里,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在他的耳邊溫柔的呢喃,“沐北歸,你醒醒,我在這兒呢,別怕,醒醒,沒事了”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過了許久,沐北歸終于睜開雙眼,大口大口的船著粗氣,眼中還殘留著恐懼,他眼中毫無焦距的看著,看著遠方,聚集,看見了燕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抱住他,聲音顫抖的說道,“華兒,是你嗎?”

燕華撫摸著他的頭發,像在哄一個嬰兒一般,“沒事了,都過去了”,她不知道他經歷過什么,但知道他一定背負著什么

沐北歸緊緊的抱著燕華,他好似再次回到了殷家抄家的那天,血順著游廊流,浸透了雪,緩緩的,一寸一寸的蔓延到他的腳下,然后滿院子都是血,濕透了他的鞋,他的腳,尸橫遍野,無一幸免,只有他,只有他,還活著,他看見了爹,看見了娘,看見了莫北上那覆滅的十萬振林軍

他們被困在了哪里,走不掉,逃不了,他們在等他,等他為他們沉冤,為他們昭雪,也時刻提醒著他,他是殷吹笛,終有一天,他要帶著他們的亡魂回歸故里,謂之北歸

兩人就這樣相擁,在著寂靜的夜晚,彼此給予溫暖,慰籍,直到彼此的心跳慢慢的一致,平復,直到迷霧散去,直到一切歸于平靜,直到昏暗的光線再次灑進鬼樓

一行四人沿著那搖搖欲墜的樓梯向上,每踏上一步都伴隨著令人心悸的吱呀聲,他們盡量的放輕手腳,生怕微微用力,樓梯就會塌陷,因為樓梯的下面不是地板,而是漆黑一片的無底深淵

突然,一個臺階還是每承受住他們的重量,燕華一腳踏空,墜入深淵,沐北歸毫不猶豫的跟著跳了下去,長安緊跟其后,京楚抓住綠竹的手也跟著跳了下去

沐北歸終于在半空中攔腰抱住了燕華,扭轉身體,讓自己的身體墊在燕華的下面,重重的摔在地上暈了過去,暈過去之前,他唯一的念頭是,燕華不能有事

燕華再次醒來,那棟樓已經不知所蹤,還是那條小溪,還是哪些垂柳和哪些星星點點的花,沐北歸的手緊緊的抱著她,還有不遠處躺著的京楚他們慢悠悠的醒來

沐北歸也幽幽的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仿佛剛才是一場夢,兩人四目相對,不言而喻的決定馬上離開

前行的路并不順利,腳下的路也非尋常的泥土小路,而是由大小不一形狀怪異的黑色事快鋪就,石塊表現坑洼不平,長滿了粘膩的青苔,兩側是近乎詭異的叢林,樹木高大而扭曲,枝干相互纏繞,像極了無數雙枯骨之手縱橫交錯,枝葉密不透風,遮的看不到一絲的光亮,讓人分辨不清是白日還是夜晚

可能是風,也可能是其他什么東西,發出低沉的咆哮,又似尖銳的嗚咽,空氣中彌漫著腐臭的味道,燕華想可能是死亡的味道

他們走在狹窄的溝壑邊緣小心翼翼的尋找落腳點,生怕一不小心便會墜入深淵,命喪于此

“姑娘,你看”,綠竹指著前面,燕華尋著方向望去,隱約間那應該是一座寺廟,只能看到屋頂覆蓋著黑色的琉璃瓦,歷經風雨侵蝕,以就散發著又冷的光澤

寺廟看著好像近在眼前,可幾人還是走了很久的時間才隱隱看見斑駁不堪的外墻,墻上依然爬滿墨綠色的青苔,它們肆意的蔓延覆蓋了原來的顏色,寺廟的大門半掩著,門板搖搖欲墜,門檐上牌匾字跡模糊不清,只能面前辨認出幾個筆畫,推開寺廟的大門,院內荒草叢生,雜草甚至高過膝蓋,缺了一角的香爐傾倒在一旁,散落著一些燒盡的香灰,走進院子抬頭能看到月光,月光透過屋頂的幾處破洞,照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光柱,看樣子現在應該是夜里了

“啊~~~~”,后方傳來綠竹的呼喊

“怎么了?”燕華跟著跑了過去,看到綠竹嚇的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那是一片荒蕪的墓地,墓碑東倒西歪,有的已經斷裂,上面的字也是模糊不清,墓地周圍的樹干也是扭曲著,偶爾有幾只烏鴉落在枝頭,發出‘呱呱’的叫聲,陰森森的,恐怖叢生,墓地的上空依然被枝葉遮蓋,不規則的枝葉看上去像是一團團的黑色霧氣,時而凝聚,時而消散,彷佛被困住的靈魂掙扎著,無法解脫

沐北歸幾人在周圍觀察,并未發現任何的異常

“沒事,沒事”燕華拍著綠竹的后背安慰著她,綠竹躲在燕華的懷里瑟瑟發抖,胡亂的指著前方,“姑娘,有鬼,有鬼”

“你肯定太累了,看錯了,進去休息一下”,燕華安慰著綠竹,說到底她也就是個普通的小姑娘,只有上高中的年紀,只是經歷過社會的毒打,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更早熟一些,現在跟著她東奔西跑的,也是難為她了

京楚從角落里找出幾個破舊的蒲團,燕華席地而坐,沐北歸坐在她的后方,長安和京楚分別靠在兩邊,把她和綠竹圍在中央

京楚孰練的生起一團篝火,拿出干糧烤熱了遞給燕華,她掰了一半給綠竹,一點點的赤著,腦子里閃過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些快的抓不住,但她還是努力的想要理出一些思路

一陣陰風吹過,卷著地上的雜草,從他們身邊掠過,燕華裹緊了身上的披風也依然沒擋住透進骨子里的寒氣,她不禁悄悄的向火靠近了一些

沐北歸脫下自己的披風披在燕華的身上,他一直都知道她比常人更怕冷,渝州的天氣雖然比起京城要溫和一些,但鬼樓這個地方冷的不像渝州

棲梧朝陽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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