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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燕歸鴻

第42章那個人就是她的父親?

定伯侯坐在書房暗間,指尖摩挲著一枚黑玉棋子。他半邊臉隱在陰影里,晦暗不明,指尖輕輕敲擊著案幾,節(jié)奏緩慢而沉冷“落華醫(yī)館,燕華......”

她剛回京,蔡則與就死了,然后就有了剖心案,柳如眉入京告狀,這兩件事直指張繼賀,皇上雖然詔武將回京述職,但很明顯是沖著張繼賀去的

本該廢掉的陸之舟腿也被治好了,這一切的一切,燕華,她到底是誰的刀?定伯侯冷笑一聲,端起茶盞來回的轉(zhuǎn)動,茶湯微涼,映出他眼底的陰翳。刀子太過鋒利,容易傷著自己

“侯爺”,一道低啞的嗓音從屏風(fēng)后傳來,陰影中的人沒有露面,黑色的斗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陰影下還是那張黑色的面具,他瞇著眼,“有人比我們更希望她死”

說著放下手中的信,轉(zhuǎn)身離開,定伯侯沒有挽留,眼底閃過一絲譏諷,拿起桌上的信,指腹摩擦過火漆上的徽記,公主也是坐不住了

沐北歸的靴底無聲地碾過屋脊青瓦,身形如一道墨色流云,融進夜色。他本只是來探定伯侯府的虛實,卻不想撞見一道黑影翻墻而出——那人輕功極佳,幾個起落便掠過三條街巷,可沐北歸始終不遠不近的跟著他

黑衣人似有所覺,突然折身轉(zhuǎn)入窄巷。

沐北歸足尖一點,縱身躍上槐樹枝椏。樹影婆娑間,他屏住呼吸,看著那人停在一口水井旁,左右環(huán)顧后——竟掀開井蓋鉆了進去!

沐北歸瞳孔驟縮。這是精通暗道的人

半刻鐘后,黑衣人從三進外的枯井爬出,閃進一座灰墻宅院。

沐北歸伏在二十步外的老柳樹上,數(shù)著院中守衛(wèi)——明哨六人,暗樁至少四處。

最棘手的是檐下掛著的銅鈴,夜風(fēng)稍勁便會叮當(dāng)作響。他瞇眼看向主屋窗紙——

兩道剪影正在交談,其中一人突然拍案,茶盞震落的聲響驚得樹梢寒鴉撲棱棱飛起。

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沐北歸卻不得不退。

這般森嚴(yán)的守備,強闖只會打草驚蛇。他最后看了眼窗上映出的匕首寒光,轉(zhuǎn)身消失在夜色中。

“咻——“

一顆石子落在燕華房間的窗欞上。燕華執(zhí)筆的手一頓,她長嘆一口氣,并未理會,低頭繼續(xù)記錄著今天問診的過程,研究治療方案

“咚咚咚”,聲音再次傳來,燕華有些生氣的起身推開窗,沐北歸已翻進來,帶著夜露的寒氣。

“你最好有要緊事。“她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沐北湊近她的案幾,手指隨意撥弄著她桌上的紙張,姿態(tài)閑散得仿佛只是來討杯茶喝,月光透過窗欞,在他眉骨投下細碎的光影,將那雙含笑的眼襯得格外明亮——可燕華分明看見,他指節(jié)因用力而微微發(fā)白。只是他不說,她也不問

他忽然輕笑一聲,從袖中摸出個油紙包推過去:“西街新出的桂花糕,趁熱吃。“

“聽說今日去診病了?“他隨手拿起她謝過的一張紙,是兩句詩,‘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筆鋒收尾處有一滴墨痕暈開,像是執(zhí)筆人曾在此處久久停留,他的呼吸忽然變得很輕。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又酸又疼。

他想笑她傻——白頭豈能只靠一場雪?可喉間卻像堵了團浸水的棉,發(fā)不出聲音。燭芯“啪“地爆了個燈花。

沐北歸猛地回神,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正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句詩,指腹沾上了未干的墨跡。

他慌慌張張放下紙頁,像是被燙著了。

可轉(zhuǎn)身時,袖風(fēng)帶起的殘影里——

他終究沒忍住,將那句詩又念了一遍。

很輕,很慢。

仿佛這樣就能騙過自己,他們真的已經(jīng)白頭過。

燕華頭也不抬,繼續(xù)寫著今日的病例:“怎么?沐少將軍改行當(dāng)鈴醫(yī)了?連誰家請診都要過問。“

跳動的燭火掠過沐北歸的眉骨,照亮他眼底來不及藏好的擔(dān)憂。”小心定伯侯“

燕華手一頓,定伯侯,那個在背后推動事情的人?鬼樓的消息只能查到定伯侯,但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沐北歸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說道,“張繼賀,已經(jīng)到了”,暗探傳來消息,張繼賀昨日就已經(jīng)到了京郊,萬俟鴻去見了他

燕華的眸子瞬間冷了下來,“張繼賀。“她輕聲道,這個名字在唇齒間碾過,像淬了毒,“你終于回來了“

城樓之上,寒風(fēng)卷著細雪,掠過燕華的鬢角。她站在箭垛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冷的青磚,目光死死鎖在城下那兩道身影上。

萬俟悔,那是她的父親,二十年戰(zhàn)場廝殺,在他身上刻下深重的痕跡。他身形挺拔如松,玄鐵輕甲覆身,肩披墨色大氅,領(lǐng)口處繡著暗金色的家徽——一只展翅的燕,他的面容剛毅冷峻,眉如刀削,眼窩深邃,下頜線條緊繃,唇角卻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他勒馬揚鞭的瞬間,大氅翻飛,鐵鱗砂在鎧甲縫隙間閃爍,像撒了一把星辰。這般風(fēng)姿,難怪當(dāng)年母親會......那么不顧一切

而他對面,張繼賀勒馬而立,烏騅馬不安地踏著前蹄。

他不過二十出頭,卻已是薊陽守將,武狀元出身,年少得志。一身玄甲未卸,在夕陽下泛著冷硬的光。他面容俊朗,眉目間帶著幾分桀驁,嘴角含笑,可眼底卻藏著鋒銳的殺意。

——就是他,害死了云柳。

夕陽將兩道長長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張繼賀的烏騅馬不安地打著響鼻,鐵蹄在石板上刮擦出刺耳的聲響。他抬手安撫坐騎,玄鐵護腕在落日余暉中泛著血色的光。

“萬俟將軍,巧啊。“他嘴角揚起,眼底卻結(jié)著冰。

萬俟悔有些粗壯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梳理著戰(zhàn)馬鬃毛,看著張繼賀,上次見他,他還是個孩子,如今也已經(jīng)是久經(jīng)沙場的將軍了,“想必這位就是張將軍了,幸會“

兩人看上去客氣有余,但卻馬下卻從未禮讓半分

燕華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絲滲出,她卻渾然不覺。

燕華凝視著城樓下的萬俟悔,面色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她的心跳沒有加快,眼眶沒有發(fā)熱,甚至指尖都沒有顫抖——只有呼吸不受控地變得急促淺薄,她抬手按住自己的心臟,感受著那里略顯急促的搏動。這具流著他血脈的身體,那是她的父親

燕落站在她身側(cè)半步之后,手按在刀柄上,目光銳利如鷹。

“華兒,還好嗎?“他低聲問。

“沒事。“燕華淡淡道,她的聲音很輕,卻篤定得近乎冷漠。

城下,萬俟悔似有所覺,突然抬頭。燕華的身體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讓自己隱藏在陰影中,袖中的手撫摸著母親留下的那枚玉佩,冰涼的,讓人清醒的

“走吧。“她收回視線,轉(zhuǎn)身時大氅翻卷如夜,“該做的事還很多。“

燕落最后看了一眼城下的萬俟悔,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隨即跟上燕華的步伐。

無常站在暗處,黑袍被夜風(fēng)掀起一角,他的目光死死鎖在萬俟悔身上,嘴角繃成一條冷硬的線,十多年前,就是這個人,害死了老閣主,而他現(xiàn)在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的京城,無常的指關(guān)節(jié)捏的咯咯作響,終究是沒有動,他現(xiàn)在是閣主的護衛(wèi),護好閣主才是他的任務(wù),他最后看了一眼萬俟悔的背影,跟上燕華的腳步

陸之嵐靠在軟枕上,懷中嬰孩睡得正熟。窗外風(fēng)聲嗚咽,卻掩不住正廳傳來的爭執(zhí)聲。

“和離,必須和離!“陸之舟生氣的來回踱步,“姐姐絕對不能再回到那個虎狼窩里受辱“

管事低著頭,聲音發(fā)顫:“可陳家咬死了不肯和離,說小姐如果不回去,他們就要休妻……“

“嵐兒……“陸夫人坐在女兒床前,帕子擰成了麻花,“你若被休棄回家,這往后的名聲可怎么辦?何況還帶個孩子...…,“

陸之嵐突然笑了。她輕輕拍著孩子,聲音柔得像水,話卻冷得像冰:“母親,當(dāng)年我出閣前,您也是這么勸的——讓我忍“

她抬起眼,眼底一片枯寂:“我忍了,可我換來什么?娘,他們想要我的命“

“娘知道……娘都知道……“

陸夫人坐在女兒床前,指尖輕輕撫過陸之嵐消瘦的臉頰。

她記得女兒出嫁那日,鳳冠霞帔,眉眼含笑,像一朵初綻的牡丹。可如今,那雙眼睛卻黯淡如枯井,連淚都流干了。

“嵐兒……“

她喚了一聲,聲音卡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話。

她知道的。

知道女兒夜夜被噩夢驚醒,知道陳二少爺在外花天酒地,知道那碗碗苦藥喝下去,換來的只有一句“生不出兒子就別回來“。

可她能怎么辦?

“娘……“陸之嵐輕輕握住她的手,掌心冰涼,“我該怎么辦?“

這句話像刀子,狠狠扎進陸夫人的心口。

她猛地別過臉,未來得及收回的眼淚砸在錦被上,洇出深色的痕跡。

陸之舟胸口燒起一把火,灼得他幾乎窒息。

——顏面?父親戰(zhàn)死時,朝廷可曾顧念陸家顏面?縱容人傷他時,可曾顧念過陸家的顏面,陳家把姐姐折磨得形銷骨立時,可曾考慮過顧念過陸家的顏面?

他猛地推門而入,木門撞在墻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舟兒?”陸之嵐驚惶抬頭,眼里還凝著滿眶的淚。

“姐。”他嗓音低啞,像是壓著刀鋒,“只要你想和離,我就一定想辦法讓陳家和離”

母親霍然起身:“放肆!你——”

“母親,父親若在世,”陸之舟冷笑,字字如釘,“絕不會讓姐姐在夫家受辱!”

“姐。”他攥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捏碎骨頭,“父親當(dāng)年曾經(jīng)教導(dǎo)我們,陸家人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活!”

母親嘴唇顫抖,半晌才擠出一句:“可世道如此......”

“世道?”陸之舟嗤笑一聲,眼底燒著狠意

“若連至親都護不住,他又有什么顏面立足于這世道之中?”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只留母親崩潰的哭喊,和陸之嵐無聲的啜泣

陸老夫人站在廊下,手中佛珠無聲捻動。聽著陸之舟聲音里壓著怒氣,也壓著血性,像極了她那早逝的夫君,當(dāng)年在沙場上橫刀立馬的狠勁。

老夫人的指尖微微一頓,眼底浮起一絲久違的銳利。心中不免贊嘆,——好!這才是陸家的兒郎!

男人若連家都守不住,還談什么衛(wèi)國守疆?這么多年,陸家忍氣吞聲,可到頭來,換來的是什么?她閉了閉眼,掌心佛珠“啪”地一響。是該變一變了。

陳家主母端著茶盞,笑意盈盈,瞥了一眼站在身后不遠處的自己家兒子陳朗,笑容有些不屑的說道:“老夫人今日登門,可是為了明萱的事?小夫妻拌嘴是常有的,何至于鬧到和離……”

陸老夫人端坐主位,蒼老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青瓷茶蓋,釉面映著窗外透進來的天光,在她指間流轉(zhuǎn)。茶蓋與杯沿相碰,發(fā)出極輕的“叮“聲,在驟然寂靜的廳堂里格外清晰。

陳夫人攥著帕子的手滲出冷汗。看著眼前的陸老夫人,這位跟隨陸老將軍征戰(zhàn)四方,連皇上也要禮讓三分的人物,這幾年雖然陸家被打壓,陸老夫人也沒有出面說過些什么,讓大家漸漸遺忘了陸家的這位老夫人

見她用拇指緩緩拭去杯沿的一點水漬,那動作從容得令人心慌。廳內(nèi)只聽得見更漏滴水的聲音,一滴,兩滴,三滴......

終于陸老夫人將茶盞放回案幾,杯底與檀木相觸,發(fā)出一聲輕響。她仍舊沒有抬眼,只是用枯瘦的手指整了整袖口并不存在的褶皺。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陳老爺不自覺地繃直了脊背

茶煙漸漸散去,老夫人斑白的鬢角在光影中顯得格外鋒利。她依然沉默,卻讓整個陳府都在這沉默中矮了三分。

“陳大人,老身今日來,不是商量,是知會。”陸老夫人越過陳夫人,直接對坐在左手邊的陳大人說道

陳大人喉結(jié)滾動,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卻仍強撐著挺直腰板。他雙手按在膝頭,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老夫人明鑒,我陳家也是有臉面的人家,從無和離先例。若陸小姐執(zhí)意離去......“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提高,“那便只能是一紙休書!“

陸老夫人始終垂著眼簾,茶煙裊裊上升,在她布滿皺紋的臉前氤氳開來,將那雙閱盡滄桑的眼睛籠在霧氣之后,她在等,等一個必須和離的理由。

門外忽傳來一陣騷動,陸之舟大步踏入,身后跟著兩個侍衛(wèi),押著一個身著素色衣衫的女子,懷里還抱著個三四歲的男童。

老夫人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顫,茶蓋“叮“地扣回盞上,那聲響像是利劍出鞘。她終于抬起眼簾,渾濁的眼底寒光乍現(xiàn)。

“陳世伯。“陸之舟一腳踏在門檻上,劍穗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西郊杏花巷......“

陳老爺“騰”地站起來,撞翻了身后的官帽椅。面色大變:“你們——”

那外室撲通跪地,懷里孩子哇哇大哭,眉眼與陳家長子如出一轍。

陸老夫人終于緩緩起身,蟠龍杖“咚“地杵在地上。她一步步踱到那對母子跟前,枯瘦的手抬起孩子下巴。

“陳大人。“她渾濁的眼底寒光迸射,聲音卻輕得像在話家常,“老身年紀(jì)大了,記性不好。你方才說......要給我陸家什么文書來著?“

陳大人面如死灰,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半晌,咬牙道:“……拿筆墨來!”

“父親,誰家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憑什么......”,陳朗梗著脖子還想說些什么

“閉嘴吧!”陳大人看著眼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喜歡就抬進門來,由婆母做主,陸家也不敢如此,可是他偏偏要養(yǎng)在外面,這寵妾滅妻、私養(yǎng)外室,可是重罪,別說是他,哪怕是皇親貴胄也不敢如此放肆

陸之舟站在祖母身側(cè),唇角微勾。

世道,世道就是欺軟怕硬。

臘月的陽光薄得像層紗,懶懶地鋪在醫(yī)館的灰瓦上。檐角殘雪未消,偶爾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敲出清冷的聲響。

陸之舟站在回廊下,玄甲上凝著細小的冰晶,隨他抱拳的動作簌簌落下。“殷兄,“少年將軍呵出的白氣氤氳了眉峰,“陳家的事,多謝。“

沐北歸斜倚著朱漆欄桿,狐裘大氅半敞著,露出里頭鴉青色的錦袍。他手中轉(zhuǎn)著個鎏金手爐,聞言輕笑一聲:舉手之勞罷了,陸將軍不必掛懷。“

庭院里,燕華正彎腰查看藥圃的防凍草席。她裹著杏色斗篷,發(fā)間一支白玉簪,在寡淡的冬陽下顯得格外溫潤。一陣風(fēng)過,她縮了縮脖子,呵手取暖的模樣像只怕冷的貓兒。

陸之舟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過去,年輕的面龐被冷風(fēng)吹得發(fā)紅,眼神卻亮得驚人。

沐北歸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欄桿上的霜花,眼中閃過不悅。這少年將軍的眼神太直白,看似溫和,卻刺得人眼睛發(fā)疼。

“燕華。“沐北歸突然開口,聲音比檐下的冰棱還冷,“最討厭雪天。“

陸之舟怔了怔,轉(zhuǎn)頭看他。兩個男人的目光在寒冷的空氣中相撞,呼出的白氣糾纏在一起,又很快消散。

“殷兄認(rèn)識燕大夫?“陸之舟有些意外,殷吹笛自從五年前回到京城,一直深居簡出,那天殷吹笛的侍衛(wèi)在街角攔住他,帶他去了杏花巷,

一陣北風(fēng)卷著碎雪掠過庭院,吹亂了燕華鬢邊的碎發(fā)。她抬頭望過來時,沐北歸不自覺的別開了臉,陸之舟眼睛一亮,立刻揚起手用力揮了揮,他的笑容在冷肅的冬日里格外明亮。燕華不由莞爾,沖他輕輕點頭。

坐在對面的那個人,一襲深青色長袍,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一支玉笛,指節(jié)在陽光下泛著冷玉般的光澤。只是一個背影,卻莫名讓她心頭一顫,仿佛在哪里見過,可細想?yún)s又毫無頭緒。

“姑娘!“云煙的聲音從醫(yī)館門口傳來,“新到的藥材,您要不要親自看看?“

燕華回神,再抬頭時,茶樓上的兩人已不見蹤影,她蹙了蹙眉,壓下心中那一絲異樣,轉(zhuǎn)身朝醫(yī)館走去。

冬日的長街覆著薄雪,行人寥寥。燕華低頭整理藥囊,沒留意一匹黑駿馬自巷口疾馳而來。

馬蹄踏碎積雪,濺起細碎的冰晶。馬背上的男人披著墨色大氅,兜帽下的眉眼冷峻如刀。他勒緊韁繩,駿馬堪堪從燕華身側(cè)掠過——她的斗篷被疾風(fēng)帶起,擦過他的馬靴。

她未回頭。

他未抬眼。

寒風(fēng)卷著藥香掠過兩人之間,又無聲散去。

棲梧朝陽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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